-- 我在黑暗中醒來,腦子裡還想著埃爾掛·索瑪。 別人或許會認為我是在做夢,但我不以為我在做夢,因為我是在「思考」。 索瑪心血來潮時會和我一起睡覺、一起起床,在這個屋子裡呆上好幾天。 我們兩個人會像細菌一樣地結合在一起。 埃爾掛·索瑪是一個全身都是舌頭般的女人,她巨大舌頭舔過我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不論是地板還是床、牆壁、門等等,她都一一舔過了,所以我整天都生活在她的唾液所散發出來的獨特味道中。 大概是我已經習慣她的味道了,覺得那樣還蠻好的,感覺彷彿回到抱著膝蓋,捲縮在羊水中的胎兒時期。 在粘粘、潮濕的被窩裡緊緊抱著她的裸體時,我和她都變成了在體液之中蠢蠢蠕動的內臟器官。 兩個內臟器纏繞在一起,緩緩移動地探著彼此。 當她把我的生殖器含在口中時,既柔軟又有力的舌頭有時吸允、有時舔繞、有時輕柔、有時用力。 最後兩個內臟器官化成了一個環,一個器官緩緩地深入另外一個器官。 而肛門則是一個黑洞,所有的一切在不久之後都會消失在那個異次元之中。 沒錯,埃爾掛·索瑪就是這樣地充滿了性的吸引力。 她可以把一切都收縮在夢裡,像會膨脹、收縮的心臟肌肉,也像我從後面進入她的身體時,在我眼前收縮、膨脹的肛門,讓我的皮膚便如如同總是帶著濕氣的兩棲類動物表皮,改變了我的實際的面貌。 就這樣,我遺忘了自己在這個世界里所犯的罪。 那樣的誘惑,存在於名為埃爾掛的肉塊之中。 慾望像被手術刀切下來,放在注滿生理食鹽水的寬口燒杯中,反覆地做著收縮運動,彷彿永遠在痙攣的一立方厘米兔子心臟肌肉般,在漆黑的宇宙中無止境地徘徊,直到乙烯基純白的妖冶光澤圍繞著我。 一用兩手抱住埃爾掛·索瑪的肉塊,年輕女性特有的、魅惑毒藥般的青澀氣味,不斷地從肉塊的眼睛、壁紙、耳朵、嘴巴、性器、尿道、肛門等等地方,緩緩地散發出來。 但是,她已經離開了,這間原本總是充滿充滿濕氣的房間門上,出現了白色的乾燥裂痕,牆壁也變得像沙漠的岩鹽一般起毛了。 無論如何我都要讓這個房間回復到那種濕潤的感覺才行,否則我就活不下去了。 明白嗎? -- 天亮的時候,莫妮卡·封費頓終於回到林克街的家裡。 用鑰匙打開門后,就聽到從卧室里傳來的卡爾睡眠中的呼吸聲。 他是用拷貝給他的鑰匙進來的吧!一定是在署內聽到命案的消息,因為擔心而特地趕來的。 卧室里很溫暖,莫妮卡嗅著情人的頭髮上微微地陽光氣息,一直很緊繃的心情終於鬆懈了,不斷發著抖的膝蓋,也不在抖個不停了。 她脫掉衣服,走進浴室,一邊用肥皂搓洗已經在署里不知洗過多少次的手,一邊擰轉淋浴的開關。 血的腥味不斷從身體冒出來。 她覺得現在還聞到了內髒的臭味,與廉價酒精的酒臭。 因為剛到風紀科不久,所以今天發生的事對她來說是很大的震撼。 熱水從蓮蓬頭淋到了身上,她雙手抱著自己裸露的乳房,眼淚嘩啦嘩啦地從眼眶裡流出來。 她的身體又開始不停地想痙攣般地發抖,最後終於忍不住蹲在瓷磚地板上,咬著牙哭泣。 細心地擦拭身體並把毛巾料做的浴袍披在肩上后,她就直接走到金絲雀的鳥籠面前,並且把食指伸進籠子里。 鳥被吵醒,開始啾啾地啼叫起來。 莫妮卡一邊聽著鳥叫聲,一邊等待身上的水分幹掉。 接著,她把手伸進鳥籠,讓金絲雀站在她的手指上,把金絲雀帶到鳥籠邊,還輕輕地親吻了一下鳥嘴,才把鳥放回籠子里,然後雙手伸進浴袍的袖子里,走進卧室,輕輕地躺在卡爾的身邊。 年輕男子的發香與魁梧的背部,實在讓人感到愉快。 她從背後抱住他,他因此醒了。 「你回來了?」卡爾以沙啞的聲音輕聲地說著。 他把手臂伸到莫妮卡的脖子下,讓莫妮卡的頭部稍微仰起,接著更一把緊緊地抱著莫妮卡。 「你好像碰到非常可怕的事了。 」他溫柔地說,並且輕輕地吻了莫妮卡的額頭。 「嗯。 好不容易才完成無聊的報告。 」莫妮卡一撒嬌的語氣說著,但是一說完這句話,她的身體又開始發抖了。 因為她想起了在命案現場看到的情景。 「好像開膛手傑克。 」卡爾喃喃地說,「那種慘死的摸樣,連我也沒見過。 」 「身為警察,有些事情想避也避不了。 」莫妮卡回答。 她一邊說、一邊拉起卡爾的右手輕輕地親吻著。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晚上這樣,覺得有一個情人是多麼讓人安心的事。 有一個情人在身邊真的是太好了。 如果卡爾沒有來,那麼現在房間里一定冷冷清清的只有自己一個人,明天自己是否還能繼續執行警察的工作呢?老實說,她沒有信心。 她突然想早點結婚了。 結了婚,就可以讓父母早日安心,因為一個人的生活太讓人擔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莫妮卡的動作突然僵硬起來。 她看到卡爾的手指頭上,有一塊她以前沒有見過,像痣一樣的藍色印記。 好像是藍色的墨水印。 她把卡爾的手拿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次。 沒錯,是墨水印。 「怎麼了?」卡爾發出發困的聲音問。 「這個,是怎麼一回事?」莫妮卡以拇指的指甲輕輕碰觸斑痕的附近。 「沒什麼,修特羅哲克的鋼筆太舊了。 」他有點不開心地說。 莫妮卡不再發問了,但是她的內心裡卻波濤洶湧,情緒非常高漲。 她的身體在棉被下面扭動,脫下了毛巾質料的浴袍,一邊在卡爾的耳朵旁邊吐氣,一邊引導卡爾大大的右手撫摸自己的乳房,她想藉此解除自己心中的恐懼與不安。 「莫妮卡,你不讓我睡覺嗎?今天晚上我想睡覺。 」卡爾馬上這麼說,並且轉動身體,讓寬闊的背部再度對著莫妮卡。 男人巨大的背後像絕壁一般,聳立在她的眼前。 莫妮卡心中的波濤里,摻雜了一些火花。 原本的一點點睡意,一下子全消失了。 -- 九月二十五日凌晨四點,雜誌社記者麥茲·貝卡在霧茫茫中吐著白色的熱氣,匆匆忙忙地趕路回家。 他住在波茲坦路后兩條巷的庫歌爾街。 雜誌社的工作時間原本就沒有規則性,不過搞到這麼晚才回家的情形也不是常有的事。 天快亮了吧!真想早點鑽進被窩裡。 今天雖然是星期天,卻還必須在中午以前到辦公室。 麥茲走進通往庫格爾街的小巷,穿過小巷就到家裡,他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經常有妓女站在這裡拉客,今天卻不見人影,大概是已經回去了。 他這麼想著,穿著長筒靴的步伐,快步踩在石板路上。 心情煩悶的時候,麥茲總會喝點小酒,今天他就喝了不少廉價的酒,所以現在很想睡覺。 因為酒精的關係,他的腳步有點不聽使喚。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聞到微微的異樣氣味。 那個氣味相當獨特,有點像魚內髒的臭味,也像是污泥臭水溝的氣味,但又混合了酒精的酒臭味。 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到像睡著一樣倒在路邊的妓女時,33歲的麥茲忍不住驚聲尖叫了起來。 仰倒在地上的妓女有點胖,她雙手高舉過頭,那個姿勢好像在高呼萬歲,脖子邊上有一道想弦月形狀般的傷口。 傷口血跡現在已經幹了,但是看得出之前有大量的血液從哪個傷口裡流出來。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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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膛手傑克的百年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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