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五具棺木的旁邊后,她就停下來站著。 接著,她慢慢彎曲膝蓋,靠著緩慢的行動往下蹲,又從身體的某個地方,拿出像小木棒般的東西。 當 她把那個東西舉高到鼻子的地方時,從窗帘縫射進來的水銀燈的白色光亮,照出了那個閃閃發亮的東西,那是刀子。 把刀子放下后,她慢慢地打開最靠近自己的棺木。 她使用雙手,非常地慎重。 「啊!」她低聲輕呼。 接著,她用力移動膝蓋,以之前說沒有快速行動,移動到旁邊的棺木前,然後很快地打開棺木的改制。 「砰」的一聲,那是讓人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的巨響。 第三具棺木的蓋子也被掀開了,並且同樣發出巨大的聲響,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好像終於輪到自己出場的演員一樣,躲在打掃工具間的克林·密斯特里站起來,撇下呆住了的賓達主任,慢慢地從工具間里走到大房間,打開門旁邊牆壁上的電燈開關。 日光燈像閃電般閃爍了幾下后,對已經習慣黑暗的人來說,房間瞬間變得像白晝一樣明亮。 一位復古打扮的女子站立在房間的中央,因為突然來的光芒,讓她舉起雙手護著眼睛周圍。 本來以為她或許會像幽靈般地消失,沒想到她不僅沒有消失,還一直存在於他們的視野中。 她的動作恢復成原先的緩慢。 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每一個動作都很慢,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樣,每一個動作也都很踏實,接著她放下雙手。 「啊!」男人的大嗓門轟然響徹整個屋子。 「莫妮卡!這不是莫妮卡嗎?」賓達主任一邊叫道,一邊連滾帶爬地從工具室里跑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主任茫然地問。 「屍體呢?五個妓女的……」莫妮卡以沙啞的呻吟低聲問道。 「屍體在那裡?」 「可憐的小姐,她們的屍體都還在停屍間。 在這裡的只有空的棺木。 」克林低著頭,很同情似的說。 「什麼!」莫妮卡像慘叫般地提高了聲音:「這是在騙我嗎?你們在騙我?連卡爾也在騙我!」她哭喊著說。 「不、不,小姐,不是那樣、設計騙你的人是我,這是我一個人的計劃,卡爾和賓達主任完全不知情。 我說要把五個妓女的屍體移到這個房間,卡爾只是相信了我說的話,又把我說的話說給你知道而已。 因為我如果直接就說可愛的你是兇手,想必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所以你要怪就怪我一個人,主任和卡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一直到剛才為止,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雷昂納多·賓達主任喃喃地說。 「即使是現在,我還是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 莫妮卡·封費頓再度蹲下來。 她哭了。 她身旁的金屬拐杖發出暗淡的銀色光芒。 「這個世界充滿讓人憂鬱的事情。 」克林·密斯特里雙手放在背後,低聲說著:「被迫看到不想看的事情,被迫相信不想相信的事情,這是誰也不願意碰到的事。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向挪開我的眼睛,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可是,錯了就是錯了,不能放任不管。 」 「我真的不敢相信。 但是,這是為什麼……」主任還是茫然地低語著。 除了主任的低語聲外,房間里只聽得到莫妮卡的哭聲,和外面下雨的聲音。 -- 「警察是個討厭的工作。 」把還不太能陳述事情的莫妮卡交到重案組的值班女警手中后,克林·密斯特里一邊踢開腳旁的行李箱、一邊說著。 這是正門廳旁邊的接待室。 說完,他咬了一口送過來的漢堡,喝著可樂。 「好像變成在欺騙她了。 可是,我不是喜歡騙人的人,當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只好用這個方法。 」 「你說你沒有十足的把握?是指什麼事情?」 「你不是已經確認兇手就是她了?」賓達主任一邊咬著漢堡、一邊說。 「我當然是這樣推測的,不過,我不敢肯定就是她。 」 「看不出來您是那樣。 」 「因為我是射手座,所以說話的時候好像很有信心的樣子。 其實我來這裡的時候,內心裡還沒有理清兇手到底是誰的這個問題,我覺得克勞斯·安可摩亞巡警也有嫌疑。 因為一直不能排除對他的懷疑,所以才使了一個小魔術。 」 「對了,關於這一點,我很不明白你的魔術到底是怎麼樣一回事。 那時你到底玩的是什麼把戲?」 克林又咬了一大口的漢堡,咀嚼后才把食物吞下去。 賓達主任也一邊吃自己的漢堡,一邊等待克林的答案。 門廳旁邊的接待室相當空曠,只有密斯特里和賓達坐在接待室里的沙發上,這是一組有桌子的沙發,外面的雨持續地下著。 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很像是家庭教師和準備迎考的學發生學生,也很像在上一對一語言課程的師生。 教師以煞有介事的語氣說明自己滿肚子的知識,學生像怕漏聽了什麼似的,身體向前傾聽著。 「靠著那個把戲,我終於可以確定克勞斯不是兇手。 如果克勞斯是兇手,那麼,把五個妓女的屍體集中在一起一個晚上,對他來說應該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可是他卻表現出一點興趣也沒有的樣子。 」 「什麼好機會?」 「剖開凱薩琳·貝克的肚子,調查她內臟內的情形的好機會。 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時間非常充分,可以好好地進行調查。 」 「那麼,你右手玩弄玻璃珠的道理是什麼?」 「因為我認為如果他是兇手的話,當看到我的手中的玻璃珠時,或許會懷疑我們已經發現寶石,而露出不穩定的神態,我想看他臉上表情的變化。 不過,他的表情一點變化也沒有。 因為對玻璃珠視若無睹,所以我肯定他不是兇手。 於是我就按照先前的計劃行事了。 如果兇手是身強體壯的他,憑我們兩個就要逮捕他,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情,那就必須變更原本的計劃了。 」 主任無言地看著半空中,但是嘴巴並沒有忘記咀嚼口裡的漢堡。 過了一會兒才說:「我還是不了解。 你不能從頭到尾好好地說明一次嗎?這次的事件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局外人的你,只靠著報紙的報導,就能發現真相?」 「因為柏林的印刷品或諮詢太過泛濫了,所以只要坐在旅館里,就可以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僅可以從泛濫的報章里知道搜查本部主任的大名,也可以知道主任以下的每一位刑警的名字,就連風紀科的濾鏡莫妮卡·封費頓住在波茲坦路附近的林克街,22歲,是29歲的重案組刑警卡爾·舒瓦茨的未婚妻,這些消息都可以在赫尼希飯店的門廳知道。 」 「你也是在哪裡發現事件的真相嗎?」 「可以這麼說。 」 「能從頭說起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件事一定有什麼前因後果吧?」 第3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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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膛手傑克的百年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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