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井貢一,在推測朝子被害的時間範圍內,確實是在北多摩郡小平町鈴木八壽家裡,這已有鄰居三人的證明。 其中雖然有二十分鐘得不到旁證,可是,在這二十分鐘之內要往返小平和田端是絕對不可能的。 儘管矛盾重重,而同時刻印在石丸科長和畑中股長腦海中的兇犯影橡,正是那個細眼睛扁臉龐的川井貢一。 畑中股長拖著筋疲力盡的身子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十點多鐘了,家裡的人都洗過了澡。 他家最近安裝了一個浴槽,實現了他夢寐已久的願望。 浴槽是用今年夏季的獎金買來的。 他把身子浸在浴槽里,沖著老婆叫道: 「哎!我說,水有點兒涼啊!」 他老婆馬上跑過來,往浴槽的爐灶里添著煤。 煤在燃燒著,火焰把整個暗淡的房間映得通紅。 畑中看著一閃一閃的紅光,不禁聯想起和案件有關的煤來。 他想起那粘在被害者肺部裡面的煤粉;在貯煤場親眼所見的煤堆;科長用信封從現場帶回來的煤碴、煤末兒;以及科長打開信封口遞到自己眼前的,煤……。 水,漸漸地熱起來了。 水面上,畑中只露出一個腦袋,他一動不動地想著,思索著,他總覺得好象有一件什麼東西在他的腦海里徘徊著。 他本來應該把這個無形的曖昧的東西抓往,拿出來,然而,又一時捕不到影,只能獃獃地坐在浴槽里等待時機。 「現在水怎麼樣啦?」老婆問他。 「嗯。 」 第十章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從水裡站起身來,無意識地往毛巾上打著肥皂。 他的腦海仍然在轉動著。 現在映入腦海的鏡頭,是石丸科長遞給他的裝有煤碴的信封。 他正想得發獃。 突然,他似乎抓到了什麼,問著自己:對呀!用信封不是也可以帶煤嗎? 他突然跳出浴槽,連身上的水珠也顧不得擦一擦,急忙向老婆發出了命令: 「哎!快把衣服給我拿來!」 「哎喲,這麼晚了您還出去呀?」 「嗯,到科長家去一趟。 」 畑中穿好衣服,走出家門,心情無比興奮。 他用附近的公用電話掛到科長的家。 正好是科長本人接的電話。 「什麼事兒呀?畑中。 」 「科長,那個事兒讓我搞清楚啦,現在我就去您家跟您講吧!」 畑中放下電話,興奮的心情稍微平靜下來了。 他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十一點多了。 隨即叫了一輛出租汽車。 石丸科長正坐在被燈光照得明亮的客廳里等著他。 科長的夫人端來了咖啡就回裡屋去了。 「你說什麼事兒讓你搞清楚了呀?」 石丸科長見畑中那個高興勁兒,就把身體從椅子上往前湊了湊。 「是您裝煤的信封啟發了我。 」畑中開始說道。 「信封?」 「是的。 科長不是用信封把田端貯煤場的煤碴裝回來進行化驗了嗎?那個罪犯也採取了同您一樣的做法。 」 「噢,那麼……?」 「就是說,罪犯也把田端貯煤場的煤粉裝在大信封,或者是什麼容器裡面帶回去。 然後,在什麼地方殺害朝子之前,讓她吸進大量的煤粉。 恐怕是把她關在很窄的地方,硬逼她將煤粉吸進肚裡,他這才需要借來一把扇子。 就是說,用扇子將煤粉扇到空氣中,就是被害者再反抗,也只能眼睜睜地同空氣一道兒,把煤粉吸進肺里。 」 畑中說著說著,當時的情景似乎象銀幕一樣地展現在他眼前——一把大扇子在朝子面前一個勁兒地煽動著:煤粉同灰塵一起到處飄舞著;一個人死死地按住朝子,朝子痛苦地呼吸著,拚命地掙扎著……。 「後來,罪犯們看到扇子被煤粉給弄黑了,害怕留下證據,第二天這才買了一把新扇子還給鄰居。 」 「這麼說,田端貯煤場是偽裝好了的假現場羅?」科長問道。 「是的,罪犯考慮得很周到。 他們知道咱們一定要解剖被害者的屍體進行檢驗的,當發現肺部粘有煤粉,就一定會認為是被害者自己吸的,不會有人認為是旁人從中作弊。 所以,只要發現有和屍體中的煤粉是同一炭質的地方,那裡就肯定會被認為是做案現場。 」 「那麼,為什麼要把手提包放到田端去呢?」 「那是為了讓人撿去,交給警察。 也就是說,罪犯想通過這個手提包告訴當局:『這裡就是現場』。 不然的話,往被害者的嘴裡煽了半天煤粉,而不讓人知道有這種煤的地方,那不就白費了嗎?」 「嗯,這麼說,他們的目的是想製造沒有做案時間的證據吧?」 「對。 罪犯是想說明在短促的時間內是不可能往返于田端和小平町的。 無論開多快速度的車,往返一趟也需要一小時二、三十分鐘,沒有這麼多的時間,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沒有旁證的這二十分鐘,是不能被列入懷疑的範圍之內的。 」 「什麼?二十分鐘?……啊!就是川井同鄰居分手到再次找他們的時間,從十點十分到十點三十分這二十分鐘吧?」 科長好象把這二十分鐘加了黑點的時間給忘掉了似的。 第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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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聲》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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