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耕助也正在焦急地等待著這些周末遊客中的一位。 「啊呀我說老師,您還沒看夠嗎?」 稍做停頓之後,談話再次從鄰座的太陽傘下響起。 「真的求您停下吧。 人家都說『理智時代』已經過去,現在已是『開放時代』了,老師您就是再迷戀也不至於那樣關注這些太陽季節的景象吧。 」 「啊哈哈,真是太令人傷感了。 不過加藤君,其實我用望遠鏡尋找的,倒不僅僅是年輕人在這太陽季節中的放蕩行為,而是想偷偷觀察一下迦納這個小子到底是怎樣裝模作樣,表現他的騎士風度。 」 「迦納先生,不就是推薦您當明天選美大賽評委的那個人嗎?」 「沒錯,就是他。 」 「聽剛才的侍應生說,他好像和這兒的老闆娘一道乘機帆船出海去了呀!」 「就是說嘛。 這邊把人請了來,那邊自己卻和美麗的老闆娘乘船出遊,簡直是不像話……當然,我可不是吃什麼醋哦! 其實,迦納是個一見女的就臉紅的人,所以我才想看看他和美女同船時會是一副什麼模樣。 」 「不過,聽說迦納先生可是在國外待過很長時間的呀。 」 「是埃」 「那怎麼還會怕見女孩子呢?」 「哈、哈……看起來在國外生活和害羞的性格完全是兩碼事埃雖說年紀不小了,可一旦愛上某個女人,就會在她面前變得不知所措了。 那樣子真是惹人疼愛,所以今天才能順利地約老闆娘出去呀。 嘿嘿,說不定是老闆娘主動約他的呢。 」 「嗬嗬……這麼說來老闆娘還是單身一人嘍?」 畢竟牽涉到別人的私事,女學生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但江川教授卻仍然無所顧忌。 「啊,她是寡婦。 聽說是子爵……什麼一柳子爵的遺孀。 標準的『夕陽族』。 戰後她從先夫那得到的遺產就只有這幢別墅了。 聽說這兒原先是一柳子爵家的別墅,後來才改造成J·膿館。 剛開業不久,這個鏡浦就被大肆宣傳為一流的避暑療養勝地,最終吸引了大批遊客趨之若鶩地從東京趕來。 這—『切聽說都是這位老闆娘的傑作。 真是個厲害角色啊!」 「她長得漂亮嗎?」 「那當然,所以原本只是偶爾來逛逛的迦納才會徹底紮根在此了呀!」 「那位老闆娘多大年紀了?」 「大概四十上下吧。 女人的年齡可不大好猜,不過總超不過四十二三吧,沒準還不到四十呢。 」 「她有孩子嗎?」 「有一個女兒,今年大概二十四五歲吧。 」 「哎喲,要照您說的老闆娘『還不到四十』的話,那豈不是很年輕的時候就結婚了?」 「哪裡,那是繼女。 老闆娘是一柳子爵的後妻,前妻生了個女孩。 」 「聽說迦納先生在國外一直是單身,那他們打算結婚嗎?」 「哎,其實迦納從學校畢業時曾在內地結過一次婚。 不幸的是,那次婚姻很失敗。 他妻子很讓人討厭,哎,世上竟有那樣的老婆。 要說都是那女人不好,可迦納卻一直背著惡名。 最後實在走投無路了,迦納才從日本逃到了美國。 到前年才回來,一晃已經三十幾年過去了!」 「他是幹什麼的,聽說是教師您上高一時的同學?」 「是個工程師,搞電氣的。 您別說,他還真是個天才!得了多項專利,錢也賺了不少。 只可惜,自從第一次婚姻失敗以後,他就成了個吉普賽人,總是漂泊不定。 真希望他能在這娶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妻子,好好安定下來!」 江川老教授的語氣中充滿了深切的友情,使得在一旁偷聽的金田一耕助心中也生出了些許暖意。 金田一耕助從八月份起就一直住在這望海樓旅館,所以也知道剛才談話中的這位迦納辰哉先生。 兩人曾在餐廳、大堂等處交談過幾句。 雖說他有點縮頭縮腦,但總的來說還是個比較鎮靜、穩重的紳土。 金田一耕助早就知道他在國外生活廠很久,也看出來他對這兒的老闆娘一柳悅子有意思。 不過,像剛才這樣聽人如此詳細地講述他的來歷還是頭·次。 以前金田一耕助總是納悶他為什麼老是垂頭喪氣、悶悶不樂的,現在這個謎終於被江川教授的一席話解開了——看來是因為婚姻不幸的陰影至今仍籠罩在心頭揮之不去吧。 「那麼那位先生,迦納先生的家人呢?」 大陽傘那邊又傳來了加藤女士的聲音。 「有一個外甥,是他妹妹留下的孤兒。 回國后立即接到了自己身邊撫養,十分疼愛……咦?」江川教授的話音突然停住了。 「怎麼啦,老師?是不是看見迦納先生的船了?」 「不是、不是,別急,您先別說話。 」 一陣「嘩啦啦」好像快速翻紙的聲音過後,是一股令人壓抑的沉默。 突然,加藤高聲尖叫起來,聲音中帶著強烈的責備,「天哪老師,您不能這樣!不能!怎麼可以隨便偷聽別人說話呢 第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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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浦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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