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艘機帆船,就是芙紗子的那艘,是什麼樣子的阿? 比方說帆的顏色啦……」 「哎呀,這個我倒不記得了,芙紗子真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嗎?」豐彥的眼神彷彿在說,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也得為自己考慮一下了。 江川教授的遺體解剖定於星期二的下午進行。 只要解剖結果一出來,就能正式確定這起事件是自然死亡還是中毒身亡。 因此遺體被運走後,整個望海樓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恐慌。 每個人都神色緊張,惶惶不安。 「金田一先生,這兒的調查主任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等等力警部皺著眉頭小聲說道。 「『奇怪的話?」 「他問,『那個加藤女士沒什麼問題吧?」』「『沒什麼問題』?……噢,是說那份翻譯中有沒有什麼錯誤嗎?」 「不是,那個沒有問題。 他的意思是說,運用讀唇術洞悉罪犯的計劃,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會不會是編造出來的謊話呢?」 「但是,警部先生,我當時也在場,而且親耳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呀。 江川教授確實……」「當然啦,我也只是姑且聽之。 不過,那位調查主任說,當時江川教授記錄下來的,和後來拿給我們看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件東西呢?這是速記符號,和一般的文章可不一樣,沒法核對筆跡的。 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花樣呢?」 「這倒也是。 」金田一耕助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總之他的意思是:當時江川教授的確用讀唇術讀懂了某人的對話,並記在了紙上。 但是,他所記錄的並不是這麼嚴重的事情,而是另有其事。 結果加藤女士藏起了這份材料,卻把自己假造的一份拿給我們看——您看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對對對!否則的話也太湊巧了。 嗯,這種解釋倒頗有幾分道理……可是,加藤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且不管,總之在這位調查主任看來,加藤女士確實這麼做了。 而且他認為,加藤的目的不僅在於毒死江川教授,還打算嫁禍於人,所以才偽造了那份讀唇記錄。 」 「噢?這種說法倒也說得過去。 」 「反正不管怎樣,您把這種可能性也考慮在內就是了。 」看來等等力警部這回不僅周末度假計劃徹底泡湯,甚至還被本地警察捉了差。 片刻之後,金田一耕助來到了屋頂天台。 在江川教授曾經坐過的那張桌子上,靜靜地坐著三個女人,其中一個正舉著望遠鏡頻頻眺望著海面。 這三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江川教授的外孫女琉璃子、加藤女士,還有都築正雄的女朋友久米恭子。 琉璃子的母親晶子已經去醫院那邊了。 「噢,是金田一先生,」恭子彷彿剛剛哭過一場,不過臉上仍帶著明快的微笑,「我和琉璃子最要好了,我不知有多喜歡她。 」 「多虧有恭子小姐在這裡。 琉璃子小姐說,聽說她祖父去世的前一天就是在這裡用望遠鏡遠眺大海的,所以她也想看看……」加藤女士感動得要掉下淚來。 琉璃子的耳朵聽不見,如果不看別人嘴唇的動作,就刁;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所以她轉過頭來,用目光和金田一耕助打了個招呼,就又將望遠鏡對準了海面。 此時此刻,從望海樓的屋頂天台上眺望鏡浦海面,讓人深切地感到人類生命的無常。 三天前還在這裡遠眺大海的人,現在已成了僵硬的屍體,而鏡浦海面卻依然熱鬧故我。 海面上依舊是百舸爭流,從沙灘到岸邊到處是擁擠的人群和點綴其間的頂頂陽桑而現在,死者的孫女又用同一架望遠鏡專心地看著這一切……金田一耕助不禁心頭一熱。 「對了,久米小姐,都築君呢?」 「他出海去了。 」 「您怎麼沒去呢?」 「哎,一想到江川叔叔的事,就沒心情了。 」 「您和江川教授的感情倒是很深哪!」 「是啊,他和我早逝的父親是好朋友……」「哦,您是因為這層關係才認識迦納先生和他的外甥都築君的吧。 」 「是的。 」 「金田一先生,」加藤女士從旁插了一句,「她的身世很可憐呢。 」 「可,冷?」 「嗯,剛才我聽得都忍不住哭了。 恭子小姐說,她本來去年春天就應該成為迦納先生的女兒的。 」 「迦納先生的女兒?」金田一耕助再次朝恭子臉上望去,「啊,是指和都築結婚吧?」 「不,不是的。 是恭子小姐的母親要和迦納先生結婚。 在已故江川老師的大力撮和下,兩人都有此意,迦納先生可高興了。 」 「原來如此,那後來……」 「本來一切都說好了,也交換了彩禮,連婚禮的日子都定了。 誰知就在這之前,恭子小姐的母親突然發生車禍去世了。 」 「恭子的母親突發車禍?」金田一耕助聞聽嚇了一跳,小山得回過頭去仔細看了恭子一眼。 「唉……」恭子不停地絞著放在膝頭上的手指,「汽車剎車突然失靈,導致車翻了。 司機倒是撿回了一條命,可媽媽就沒這麼幸運了。 連司機都很納悶,為什麼當時剎車會突然壞成那樣呢,臨走前還好端端的……哎,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 恭子垂下長長的睫毛,緊咬下唇。 可金田一耕助卻細心地發現她的嘴角在微微顫動。 第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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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浦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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