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就這麼蹲著,靜靜的吞雲吐霧,黎明的晨光中,我們倆就仿佛兩座噴火的雕像。 抽完了兩支煙,石石忽然開口了,他輕輕對我說,陳陽,對不起! 我沒說話,還是繼續抽煙。 石石的聲音有些哽咽,說這事情都是我引起的,要不是我和田紅的事情,今天也不會…… 我歎了口氣,說你別難過了,我們都沒說怪你。 再說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 出這種事情誰也沒想到的。 我忽然心裏一動,說田紅哪兒去了? 石石猶豫了一下,說我讓她先回去休息了,今晚估計她也嚇壞了。 我沒說話,回想著我們打架的時候田紅在一旁冷眼旁觀時候的眼神。 那是一種無動於衷的眼神,那種眼神裏透出的絕對不是害怕或者恐懼,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真正的冷漠。 想著想著我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這會已經是淩晨了,冷風嗖嗖的直往人的領口袖子裏鑽,天上雖然還有星星,但天色已經略微有點亮了。 我們倆蹲了一會,凍得實在扛不住了,就站起來來回跺了跺已經冷的麻木了的腳,然後石石拉著我就往裏面走。 我走在後面,黑暗中隱約看見一個人影從大廳的另一頭走廊裏出去了。 開始我沒在意,等走回病房我才猛然醒悟過來,那個人影是田紅! 大廳的另一邊是今晚和我們動手的那撥人在那兒治療,那個IT青年也在。 只不過警察怕我們糾紛把我們隔開了。 想到此處我忍不住罵了一句,操! 石石愣了一下,回頭問我說你說什麼呢? 我看了看石石,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三爺,強壓心裏的怒火,冷冷說,沒什麼。 第十九章 【田紅】 (20) 這些天我和石石就在醫院守著三爺,然後輪番的給三爺進補,什麼豬肝湯鴿子湯紅糖蜜棗什麼的。 結果三爺稍微恢複了一點後就抱怨,說我們把他當成月子伺候了。 我說那沒辦法,醫生說了你失血過多,得補回來。 三爺說那也不用弄得跟生了孩子似的吧。 這話一出,三爺立刻就後悔了,趕緊看石石的表情。 石石臉上果然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笑著說你們倆看我幹嗎? 三爺立刻轉換話題,隨口說你和田紅這幾天還好吧。 結果這話一出,石石臉色又黯淡下去了。 事實上,事情出了後,石石已經幾天沒有和田紅在一起了。 倆人似乎一下子又分開了。 石石是因為覺得自己的事情連累了朋友,內疚之餘心裏總覺再去找田紅就對不起朋友。 可我卻總覺得這不是主要原因,雖然我沒有說,但我卻總有一個感覺。 不單石石在躲田紅,田紅也在躲石石。 具體有什麼證據我說不出來,但我就是有這麼個感覺。 蘭子知道我們出了事情後都哭了,電話裏就說要來北京看我,被我勸住了。 我說我沒傷太多,就是把三爺拖累了。 蘭子電話裏小聲說,陳陽,這事情你們可別再鬧了,北京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地方。 我明白蘭子的意思。 我和石石一向不是什麼省事的家夥,仗著自己家裏的勢力,從來就不受人欺負。 用石石的話說,咱們什麼都吃,可就是不吃虧! 但北京畢竟不是家鄉,家裏雖然在本地也算有些勢力,但在北京就沒辦法了。 我們除了比一般的學生稍微有錢一些,其他的沒什麼不同。 我電話裏隨口安慰了蘭子,說我們不會惹事兒。 然後放下電話,石石在一旁陰著臉說這事情就這麼算了?我眉毛一豎,說當然不能!你爸爸不是在北京有個什麼生意上的老朋友麼,估計官面兒上有路子。 咱們不和他們玩別的,這次我們占著道理呢,就直接告他們,故意傷人也不算小罪了。 出乎意料的,那個用刀子傷了三爺的人後來自己跑去投案了。 而後面的一連串結果讓我和石石更沒想到。 首先是我們驗傷結果全部都是:輕傷。 而最重要的是酒吧的人全部改了口了,硬說成是我們先動的手。 誰先動手那可是非常重要的,某種程度上還關系到了給案子定性的問題。 後來警方和幾個對方的人來醫院找過三爺,當時我和石石都恰巧不在。 等我們來的時候三爺跟我們說這事情算了,他也不想告了。 說這話的時候三爺的臉是陰沉的。 我和石石不幹了,說那不行。 他們找路子我們也找,還他媽沒王法了! 三爺冷冷說了一句,這事情和王法沒關系,要怪就怪我們自己吧。 這話我和石石都沒聽明白,但三爺死活也不肯再說了。 石石第二天又出去跑了一天,結果到天黑了才回來。 我正拎著個水瓶從病房裏往外走。 結果一出門就看見石石跟個木頭一樣坐在走廊邊的椅子上。 我過去踢了他一腳,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在這發呆幹嘛呢?石石不說話,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還想踢他,才發現不對頭,石石的臉色白的跟個死人一樣,眼睛紅紅的。 我上去把石石拉了起來,然後拖到了大門外面,仔細瞧著他說,到底怎麼了? 第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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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皮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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