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種體驗,體驗越多,生命越豐富。 但每個人只能親身體驗自己的生活,看故事就是一種彌補,可以在精神上體驗一下別人的生活,所謂「開個眼界」。 哇,還有人是這樣生活的! 有人為自己辯解說,我這樣JUDGE人物,還不是因為你寫得好嗎?你寫得太真實了,所以我看得太投入了,不知不覺就投入了愛恨,JUDGE起人物來了。 我感謝你的恭維,但我不為你愛開道德法庭負責。 你把我的故事當成了真實生活,但這不是你JUDGE別人的理由,因為在真實生活裏,你也不應該用自己的活法去要求別人,不能因為你看不慣某人,就下結論說某人是壞人,也不能因為你看不慣某事,就下結論說某事是壞事。 如果你老是用自己的活法去JUDGE別人,甚至去要求別人,那你不僅會降低自己的生活質量,也會降低別人的生活質量。 你會覺得世界老是跟你作對,人們總是不按照你的心願去生活,你嘮嘮叨叨指教別人,也把別人搞得不勝其煩。 我上面說的這些,只是我對來我的博克看我寫的故事的讀者的一點希望,你在任何別的地方如何看小說,如何看待性描寫,開不開道德法庭,都跟我沒關。 有人看到這裏,可能已經氣得要開罵了:「自大狂!你以為你寫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啊?還搞什麼約法三章。 告訴你,我這次不會跟讀你的小說!」 謝天謝地!要的就是你不跟讀。 總算把你砸明白了,這序沒白寫。 第1-2節 艾米:夢裏飄向你(1) 擁擠。 像沙丁魚罐頭嗎? NO! 沙丁魚罐頭裏的沙丁魚是橫七豎八躺著的,而公車裏擁擠的人群全都是豎著的,更像一盒沒開封的牙簽。 一排黑色的人頭遮住了車窗,看不見窗外的街景,公車仿佛是在暗夜裏行駛。 隨著公車的晃動,車廂裏的人都整齊劃一地晃動著,東倒,西歪,南仰,北傾。 不時有人被踩了腳,如果是男人被踩,車廂裏便響起對踩腳者母親大人的問候,然後是踩腳者對被踩腳者母親大人的反問候 — 如果踩腳者也是男人的話。 女人的前胸被人狠擦,屁股被人猛擠,但沒哪個女人為此問候擦者和擠者的母親。 為什麼?因為知道女人沒權問候人家的母親。 如果有哪個女人膽敢問候一下誰的母親,馬上就會引來公憤:女人也罵人?真他媽的不要臉。 男人腳被踩,是可以公開的憤怒;女人胸被擦,則是必須隱忍的恥辱。 誰的胸被擦,就是誰的恥辱,誰就被人占了便宜。 一嚷嚷,就有更多的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恥辱就越大。 不嚷嚷,就沒人知道,沒人知道,就等於沒發生。 賀飄的腳被人踩了若幹次,胸被人擦了若幹次,屁股被人擠了若幹次,但她都忍著沒嚷嚷,她只祈禱公車盡快到站。 但公車仿佛正在暗夜裏與道路做愛,摩擦,滑動,左沖右突,卻絲毫沒有高潮的跡象,就那麼嘿咻嘿咻不停歇。 她能聽見道路在低沉地呻吟,不是享受性愛的歡愉的呻吟,而是因為幹燥摩擦痛的呻吟。 賀飄的左手抓在一根橫杆上,身體被人群擠出老遠,左臂都快扯脫臼了。 她松開了左手,讓自己成為一個自由立體,由四周的人群來界定她的立場。 前面和左右兩邊的人群都跟公車的嘿咻姿勢保持著一致,公車東倒,人們絕不西歪,唯有身後的人們似乎有著很專一的立場。 確切地說,身後不是「人們」, 而是「人」。 她現在已經能清楚地感覺到,身後緊貼著她的,是一個人的身體,而不是多個人的身體。 如何判別身後是一人而不是多人?只可體會,不可言傳,擠過車的人自然知道個中奧妙。 她無法轉頭去看背後那個人是誰,但她能感覺到那人的身體堅定不移地緊貼著她,無論她朝哪個方向晃動,那個身體都跟她保持著同樣緊密的距離,人只有在做愛做到高潮的時候才會跟另一個人保持那麼緊密的距離,那是一種想融入對方合二為一的緊擠。 她再次伸出手臂,想去抓車上那根橫杆,仿佛那根橫杆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就能逃離那人灼熱的軀體。 但她已經夠不著那根橫杆了,仿佛那杆子突然升高了幾十厘米,或者她的手臂突然變短了幾十厘米,再不然就是她腳下的車廂地板突然漂移開了幾十厘米。 背後那個身體擠得更緊了,毫無疑問是個男人。 如何判別身後緊擠著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只可體會,不可言傳,被男人緊擠過的人自然知道個中奧妙。 她的身體仿佛是塊 CHEESE ,被一個灼熱的軀體烘烤,正在變軟。 而灼熱的軀體與她的身體之間又冒出一個物體,一個更灼熱的物體,頂在她的臀部上,她腦海裏竄進一個詞來:公車色狼 ! 大腦不是應該一片空白嗎?怎麼如此五彩繽紛?赤橙黃綠青藍紫,亂糟糟的攪和在一起。 在這一篇亂糟糟之中,她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詢問:這人到底是碰著女人就這樣,還是對我才有的特殊反應? 身後那根火腿腸的主人附在她耳邊悄聲說:小姐,你的屁股長得真 — 性感 ! 太讓我情不自禁了 — 那人說著,就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第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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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飄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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