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我們再談這個話題也不遲。 但是現在,我不願背負『拋棄患難發妻』的罪名。 」周然又一次看腕表,他的手機也同時響了起來。 他向曉維說聲抱歉,到窗邊接起電話。 電話裏那人說話好像連珠炮,聽不清說什麼,但是很吵,周然偶爾回應他一個語助詞,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講。 切斷通話,周然走到曉維身邊:「公司出了一點事情,我必須馬上趕回去。 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討論。 」 「周然,我要離婚,請你同意,就這麼簡單。 」 「別的都可以商量,這件事免談。 」周然穿上外套,「今天還要下雪,你早些回家,小心開車。 」 「你不同意,我也一樣離得成婚。 」 已經走到門口的周然回頭看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林曉維氣得不輕。 周然雖沒開口,但她讀得懂他剛才那個輕蔑的眼神。 他分明在說:「你辦不到。 」 從這個二樓房間的窗口望出去,周然正匆匆走向停車場。 過了片刻,他的車子猛地躥出停車位,轉眼就不見了。 看來他真有急事,曉維本以為他在演戲。 一小時後,林曉維見到了丁乙乙。 「我的口才真的很差嗎?」曉維一見她就問。 「那要看拿誰做參照物。 跟許多語言能力殘缺者比,你的口才是相當不錯的。 」 「我跟你說正經的,別拿我開涮。 」曉維把事情經過大概地對乙乙講了一下,「明明是他理虧在先,可他那麼理直氣壯,倒像我在無理取鬧似的。 」 「你家周然最擅長化劣勢為優勢。 聽說上回政府有一項優惠政策幾家都在爭,他們完全不占優勢,最後卻勝出了。 」 「『你,家,周,然』?」曉維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 「咳,你們不是還沒離婚嗎?」乙乙說,「我說,你不會真的因為周然在外面應酬啊逢場作戲什麼的就要跟他離婚吧?拜托,你以前不管不問地縱容他,幹嗎現在突然開始介意了?你們都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了,多不容易啊。 」 他不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曉維這句話到了嘴邊又咽下。 縱然心裏壓抑,但她終究沒有在別人面前過分貶損丈夫的習慣,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好朋友。 乙乙的話讓曉維回想了一下她與周然近些年惡劣關系的某個轉折期。 三年前?或者四年前?那時她與周然的關系漸漸僵持,他不理會她的抑鬱,她也不體諒他的煩躁。 他倆不說話,分床睡。 周然應酬太晚,有時打電話告訴她不回去了,她冷淡地說「隨便你」,然後徹夜不眠,第二天又只字不提,沒事人一樣。 其實周然並不會把某些蛛絲馬跡帶回家,令她也無從去證實,但身為女人總有一些直覺的敏感,所以曉維十分受傷,又努力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再後來,她就真的麻木了。 兩人的心越來越疏遠,相處反而平和起來,冷戰少了,客氣多了,表面上一團和氣,頗有些回光返照的樣子。 曉維打斷自己的沉思,對乙乙佯裝氣憤:「你幫他不幫我,咱倆絕交!」 「先給紅包再絕交!我要結婚了。 」 「你昨天還是單身呢。 從哪兒變出了一個男人?」 「姐姐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地都是。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這個世界瞬息萬變!」乙乙誇張地張開雙臂,一詠三歎的調調像在朗誦一首主旋律抒情詩。 無論曉維多麼不贊成丁乙乙這樣輕率地開始一場惡作劇婚姻,乙乙的結婚計劃還是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身為好友,她只能祝福並且幫忙。 那兩人的效率相當高,正式見面才三周不到,結婚手續連同婚禮儀式都辦妥了。 乙乙結婚前一晚,不同於其他准新娘待嫁前的熱鬧嘈雜,她的小公寓裏只有林曉維和她自己。 「今晚你本該多叫一些朋友來陪你,至少也該找個伴娘才像回事。 」曉維踩著凳子,邊貼著鏤空燙金喜字邊說。 「你就算是了啊。 」 「別鬧了。 我們當地的規矩,已婚人士作不了伴娘和伴郎的。 」 「伴什麼娘啊。 手續隨便辦辦就是了,非要搞那麼正式,又不是要給誰看,沈沉這家夥真麻煩又搞笑。 偏偏你還願意幫他搗騰。 」乙乙不以為然。 按乙乙的打算,他們只需辦好結婚手續。 可沈沉固執地認為,中國人要遵循傳統,形式可以簡化,但該有的步驟一定要有。 即使他們的相識過程和婚姻動機實在算不上傳統。 曉維不上班,有很多空閑,又因為結過一次婚而攢了一些經驗,所以就主動地過來幫他倆籌備婚禮。 「我哪有幫他?我明明是在幫你。 」曉維從凳子上跳下來,檢查了一下剛才的工作成果,「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偷偷把婚結了?連你阿姨都不告訴一聲?」 第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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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結,姻緣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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