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作家的導師本人就是作家。 這些導師,有的在精神上給了他們很大的影響,有的則在創作方法上給了他們很大的啟迪。 謝裏爾‧斯特雷耶德的偶像是艾麗斯‧芒羅。 她覺得,芒羅筆下的世界就是她所熟悉的世界。 芒羅所描述的生活就是她所過的生活。 連年輕時的喪母之痛,都跟芒羅有共同之處。 於是,芒羅成了她的偶像,成了她學習的榜樣。 她嘗試著模仿芒羅去寫作,在心裏默默地喜歡她,崇拜她,甚至不惜長途跋涉去參加芒羅的作品朗誦活動。 但最終站在芒羅面前時,她卻決定不告訴芒羅任何事情,而是選擇了默默地離開。 這個過程,其實就是謝裏爾成長的過程。 從此,她從芒羅國裏走了出來,走進了自己應該擁有的國度。 安妮‧迪拉德鼓勵自己的學生必須要樹立自信心。 「你們的書將會在書店上櫃。 到那個地方去……直接走過去,找到你在書架上的位置。 把手指放在那,每次都去。 」她教給學生的寫作理念和寫作方法也非常獨特。 她告訴學生要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不要擔心自己別出心裁,必須用自己的方式去寫作,不要模仿別人。 即使是別人寫過的東西,也是可以寫的,因為寫的人是你,你寫的就有你自己的獨到之處。 她認為,人光有天分是不夠的。 天分只是天分,更關鍵的是要不停地寫。 只要堅持下去,就有成功的希望。 她還教給學生很具體的寫作方法,從遣詞造句到篇章結構的安排。 這些方法,給學生的啟發是顯而易見的。 譯序(3) 後現代派作家約翰‧霍克斯教導學生要充分展示自我,要憑直覺去感知事物,要珍視離奇古怪之事。 戈登‧利什也告訴學生,要有和別人不一樣的聲音。 寫作時,不要寫瑣碎的或是不重要的句子。 要學會怎麼開句,把自己當作制造語言的機器,寫出迷人的句子來。 他還告訴學生,寫作就是一種避難所。 這些理念既#小說 督促了學生,也啟發了學生。 著名作家馬拉默德也是個很會督促和鼓勵人的導師。 他曾經對作家傑伊說過:「你知道吧,不出第二本小說,你就算不上真正的作家。 」傑伊覺得,等到他出了第二本小說,也許馬拉默德又會說:「你知道吧……第三本書……真正的作家。 」 編輯是作家的合作者,有的編輯成了作家的良師益友,在某種程度上也就成了作家的導師。 朱莉婭‧格拉斯寫的就是她的編輯德比。 朱莉婭講的是自己鍥而不舍而終獲成功的故事。 多年來,她堅持不懈地寫短篇小說,投稿給《紐約客》,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夠發表。 可這種希望一而再,再而三地變成失望。 雖然《紐約客》的編輯一直寫信鼓勵她,但事實就是作品沒有被接受。 然而,朱莉婭沒有放棄,終於讓自己的一篇短篇小說發表在《芝加哥論壇報》上。 從寫短篇到寫中篇,再到寫長篇,朱莉婭經曆了一個作家從無到有的成長過程。 在編輯出版她的第一部小說的過程中,朱莉婭正好懷孕待產,接著便是生孩子。 書的出版進程受到影響,但德比一點都沒有責怪朱莉婭,反而讓她盡情享受當母親的快樂,並和她交流當母親的經驗。 更令人敬佩的是,第一部小說還沒發表,朱莉婭的癌症複發,這讓她的情緒低落到極點,同時也擔心她的病會影響到小說的出版。 這時候,是德比給了她安慰,給了她鼓勵,給了她希望。 可以說,德比不但扮演了一個認真負責的編輯的角色,而且扮演了朱莉婭生活中的益友角色。 朱莉婭和德比不但是工作上的合作者,而且是生活中的好朋友。 可見,這樣的編輯對作者是多麼重要,而這個作者碰到這樣的編輯又是多麼的幸運。 蘇珊‧桑塔格是個很有個性的名作家。 在西格裏德‧努涅斯的筆下,這個身為女性卻不甘示弱、強悍得極其缺乏女人味的作家的獨特個性鮮活地展現在我們面前。 聚會老遲到,卻從來不為此感到抱歉。 輪到她不得不要等別人時,她卻牢騷滿腹。 和很多作家不一樣,她喜歡城市生活,對很多作家喜歡暫避鄉間以獲得寧靜的寫作和思考環境感到困惑不解。 至於她,只要一個人待在旅館裏就可以做到這一點了。 在美國,很多作家都到高校去教創作課。 桑塔格特別不贊成作家這麼做。 她認為,當老師會毀了一個作家。 因為教書和寫作是相互沖突的。 對那些一邊抱怨沒時間創作,一邊卻對大學終身教職特別在乎的作家,她表現得相當不屑。 對她自己來說,這種活,能推就推。 她把寫作視為生命,為了寫作,可以放棄很多東西。 她說:「你寫作不是為了讓自己感覺很好。 你寫作不是為了自己快樂(不像讀書),或者為了宣泄情緒,或者表達自己,或者為了取悅某些讀者。 你是為文學而寫作。 」然而,這麼一個貌似強悍的作家晚年時也同樣表現出她脆弱的一面。 她經常情緒低落,總是抱怨太孤單,感到自己被拒絕了,被拋棄了。 有時她還會哭泣。 強悍的桑塔格最終在人們面前表現出了軟弱的一面。 通過這些描寫,一個個性獨特、追求自身自由、致力寫作的桑塔格生動地呈現在讀者面前。 無疑,這一切,形成了她獨特的風格,而這一切對西格裏德‧努涅斯的影響也是很大的。 譯序(4) 無獨有偶,我碰巧也是個作者。 當譯林出版社的朋友問及我是否有興趣翻譯這本書時,我一了解了書的內容,馬上就答應了。 當我看過本書的前言,知道了編者編輯本書的緣起,我更是為自己能夠成為這本書的譯者感到高興。 之所以高興,是因為對於導師,我和這些作家有著強烈的認同感。 我想起了對我開始寫作有影響的人和事。 十年前,也就是2000年,我作為哈佛燕京項目的訪問學者,到哈佛大學訪學一年半。 那年10月,著名美國作家湯亭亭到哈#小說 佛大學開講座,講座的題目是「做個詩人」。 她在講座中頗為有趣地講了幾個寫詩的步驟。 湯亭亭的講座讓癡迷文學的我躍躍欲試。 從那時起,我嘗試著寫英文詩歌。 也是在那一年,哈佛大學文學期刊《達德利評論》面向全校征稿,體裁不限。 我寫了首英文詩,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投稿。 不久以後,我接到用稿通知。 這首詩歌的發表讓我的寫作信心倍增。 從英文詩到中文詩,從中文詩到散文,再從散文到小說。 由此,我從一個讀者變成一個作者。 如果像本書所寫的,導師不但是具體的人,也可以是場所的話,我要說,引導我走上寫作道路的「導師」就是湯亭亭和哈佛大學。 這兩個「導師」對我創作的影響,亦是我此生最大的財富。 翻譯這本書的過程,也是我這個作者學習的過程。 書中的導師對年輕作家們的激勵,同時也激勵著我。 他們的創作理念和寫作方法,也有值得我借鑒的地方。 桑塔格視寫作為生命的信念,同時也感染了我。 而朱莉婭在逆境中堅持創作、終獲成功的故事,對我無疑起到了勵志作用。 從這個角度說,這本書也成了我的「導師」。 2010年8月22日於福州 引言(1) 引言 文:伊麗莎白‧本尼迪克特 導師、繆斯和莫紮特 對我邀請的響應,空前熱烈。 僅僅幾個星期,二十幾個小說家一個接一個都給了我肯定的答複。 有的用郵件回複,有的打電話回複,還有的是當面對我本人說的。 是的,他們想為這本集子寫篇東西。 有時候,一天之內就有兩三個或者四個人回複說,可以,把我算進去吧。 我自然是很高興的——還有點為這股熱情感到震驚。 我似乎點中大家的敏感穴位了。 有幾個人馬上就知道自己想寫的人——瑪麗‧戈登要寫伊麗莎白‧哈德威克和賈尼斯‧撒迪厄斯,傑伊‧坎托要寫伯納德‧馬拉默德,麗莉‧塔克要寫戈登‧利什,吉姆‧謝潑德要寫約翰‧霍克斯。 但也有好些人強調說,寫是沒有問題的,但還不確定要寫誰。 開始的時候,喬納森‧薩福蘭‧福爾決定從下面三個人中選一個,一個是他在普林斯頓的同學喬伊斯‧卡羅爾‧歐茨,另一個是年輕時以其魔盒使他著迷的藝術家約瑟夫‧康奈爾,還有一個是以色列詩人葉胡達‧阿米亥。 馬戈特‧利夫西一開始也不確定是選擇她的繼父——蘇格蘭一所寄宿學校的英語老師——還是選擇一個早已去世的繆斯。 #小說 還沒決定要寫誰,先答應寫。 我從這些作家的話裏聽出了一種渴望,或者說,從他們的郵件中讀出了這種渴望——他們意欲承認那些人在他們的生活中起了特別重要的作用,為此想要感謝他們。 他們要用一個小說家能夠采用的最好方式,也就是講述他們之間有何關系的方式,來承認他們所起的作用。 由於大多數際遇都是在作家年紀尚輕或是脆弱敏感的時候發生的,有些文章還帶點苦樂交雜的成分。 那時候的他們對自己的身份還不確定,對自己能做什麼也不甚了了。 但是,幾乎所有人都表達了一種永遠的感激之情。 不管有沒有苦樂交雜的成分在裏面,很多作家都在回顧自己年輕稚嫩時發生過的對他們有重大影響的事情,也即權威人士發現了他們有天賦的時刻,或者他們自己相信自己擁有這種天賦的時刻——他們尚無目標的生活從此改變了方向和速度。 他們明白了路該往哪個方向走,而比之更有效、更有推動力的又是什麼東西。 而這一點,他們過去是不明白的。 這就像是被救贖了。 不,是實實在在地被救贖了——從一種毫不確定、遲疑不決和平庸無奇的狀態中得到救贖。 引言(2) 我們生活中有許多情感體驗,其強度堪與那種救贖感一比高下。 但是,那些情感體驗總是涉及羅曼史、子女、家庭關系以及會不可避免地變得難以處理、令人擔憂、完全帶有瑕疵的雙方關系。 然而,一個學生或是求教於他人的人對導#小說 師通常懷有的感激之情卻罩著一層純潔的光環——完全、潔淨,不摻雜任何雜質——那是其他大多數緊張關系所沒有的。 我們美化了我們的導師,這也沒什麼不合適的,因為他們比我們造詣更深,他們能夠給予我們有價值的情感。 在現實生活中,即使對子女最關愛的父母給孩子的表揚,也不及這種情感的分量來得重。 他們的稱贊在那裏很有價值——因為如此,在這裏也就同樣有價值。 我們在這裏生活、工作,別無所長,只知道我們擁有某種天賦,能夠鼓起某種勇氣,也知道通往卡耐基大廳,或者說與之對等的文學殿堂的唯一路徑就是練習,練習,再練習。 也就是說,寫,重寫,再重寫。 導師是我們的典範,我們自己心底的名流,我們要努力趕上的人,會讓我們愛上他們的人,有時候,還是我們悄悄追隨的人——方法就是情不自禁地去讀他們的書。 在寫艾麗斯‧芒羅的文章時,謝裏爾‧斯特雷耶德這麼寫道:「我喜歡艾麗斯‧芒羅,我習慣這麼說,任何我所不知道的人,只要我欣賞他們的作品,我都會這麼說。 當然,我的意思是喜歡她的書……可我也以一種即使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的方式喜歡她。 」一切順利時,我們從我們的導師最好的那一面受益,不單是他們令人稱贊的作品,而且還有那具有先見之明的洞察力,知道我們身上有天賜的天賦,而那時,我們自己對此卻還一無所知。 導師在關注我們,與此同時,我們對導師的關注投入了多少精力,也就能顯露出我們能得到多大的情感力量。 可是,從那些癡迷於其他作家的作家身上,你期待的是什麼呢?癡迷是一種與職業有關的危險。 或者說,我指的是與職業有關的必備要素?在寫安妮‧迪拉德的文章時,亞曆山大‧奇這麼寫道:「我跟安妮學習完以後,我就想像她一樣。 」他想要她的房子,她的車,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自己寫的盒裝書,就像他喜歡的書店裏她的盒裝書一樣。 二十幾歲的時候,西格裏德‧努涅斯和她的男朋友及他的媽媽——蘇珊‧桑塔格住在一起。 在《桑塔格的規則》一文中,她極為詳細地回憶了桑塔格過著作家和知識分子生活的詳盡規則——努涅斯還列舉了她學為己用的每一條規則。 莫德‧凱西的情況更為複雜,對她的影響來自作家約翰‧凱西和簡‧巴恩斯——他們正好是她的父母——她承認,還是孩子的時候,她就想象自己長大後成為她父母那樣的人。 如果她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她就無法看小說,什麼小說都看不了。 這種狀況一直延續到她讀研究生的時候。 引言(3) 並不是所有的作家都和他們的導師或者類似導師的人有如此複雜的關系。 約翰‧凱西,也就是莫德的父親,認識彼得‧泰勒後就因為參加大學社團而跟他建立了很好的關系,而那時凱西是個法學院的學生,暗地裏選修了一門創作課。 朱莉婭‧格拉斯給長期做她編輯的繆斯德比‧加裏森寫了一首熱情洋溢的贊歌。 她通過這首贊歌告訴我們,她晚年時是如何從一個畫家變成一個小說家的。 卡羅琳‧西伊把影響歸功於兩個不太可能放在一起的人:一個是她二十歲那年給她上了三個星期詩歌課的英語教授;另一個是她愛戴的古怪的父親——一個一直想當嚴肅作家的人。 他做的最接近嚴肅作家做的事也就是到臨終前,他已經寫了七十三本色情小說。 接到我的邀請後,喬伊斯‧卡羅爾‧歐茨告訴我說,她的導師是艾米麗‧迪金森和歐內斯特‧海明威以及她從未謀面的幾位當代作家。 我回答說,也可以寫那一類導師。 歐茨對此的答複是一篇滿懷抱負、富於啟發的文章——《導師/惡魔不在場的時候:作家影響散記》。 這包括了關於她和唐納德‧巴塞爾姆及約翰‧加德納的友情故事,還有她孩提時代對《愛麗絲漫遊奇境記》和《愛麗絲鏡中奇遇記》的迷戀。 其他作家的靈感來源更是非同尋常。 著名評論家羅伯特‧博耶斯五十幾歲才開始寫小說。 他感激的人是意大利作家納塔利亞‧金茲伯格。 那是因為羅伯特的妻子是個詩人,和金茲伯格有聯系。 住在英國的美國人伊夫琳‧托因頓回憶了她親愛的殘疾母親的痛苦。 孩提時代住在紐約時,托因頓和姐姐每月兩次到母親那寒磣卻滿是書本的公寓去看她。 母親總是讓她們看一大堆關於英國國王和王後的書和故事。 阿農‧格倫伯格中學時在阿姆斯特丹輟學,而他在文學上的覺醒相當離奇——既有趣又令人心碎——我都不願意用一個句子來概括。 埃德蒙‧懷特對已故哈羅德‧布洛基的描繪,背景設在20世紀70年代紐約的同性戀區,為這本選集提供了唯一一#小說 位全方位展現的「惡魔」。 盡管他是個「惡魔」,懷特還是承認,自己能當作家,還得感激布洛基。 引言(4) 另一組作家對我的邀請做出回應時,頭腦裏想的是完全不同的東西——而我讀他們的文章的心情是那麼迫切,以至我欣然超越了題目所設定的範圍。 有五個人想寫一些機構或者是他們生活中的某個時段,這些機構或是時段改變了一切——改變了他們的志向,讓他們重新認識了自己,知道他們能夠做什麼,他們想要的又是什麼。 簡‧斯邁利回憶了她1974年讀研究生的第一年在愛荷華寫作班的事,還有她同學對她的影響,包括阿倫‧格加納斯。 克裏斯托弗‧卡斯特拉尼審視了在布雷德洛夫作家會議上的九個夏天對他意味著什麼,剛開始的兩個夏天是從當侍者開始的。 尼爾‧戈登回憶了他在《紐約書評》當編輯助理的兩個年頭,這使他的生活大為改變。 他一邊完成博士論文,一邊計劃寫小說,心裏一直處於矛盾當中。 迪諾‧門傑斯圖出生在埃塞俄比亞,在芝加哥郊外長大。 他一邊在哈萊姆區辦課外輔導班,一邊舔著小說賣不出去這一傷口。 在努力愉悅和安慰他的學生的過程中,他重新獲得了講故事的能力。 卡裏爾‧菲力普斯在英國聖基茨出生,在利茲長大,現在是耶魯大學寫作教授。 他回憶了很久以前「成長的痛苦」,那些促使他走上文學創作道#小說 路的獨特時刻。 開發這本選集的想法是2008年3月17日形成的,也就是在我把為《田樓》雜志寫我的導師伊麗莎白‧哈德威克的文章發出去幾小時之後。 伊麗莎白三個月前就已經去世了。 20世紀70年代,我曾在巴納德學院上過她的高年級指導課。 記得當時我在公寓裏走來走去,感覺特別滿足。 這不但是因為我完成了那篇文章,還因為我沉浸在久遠的回憶當中。 而在那時候,我都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一件事牽出另一件事,再牽出另一件事。 回憶定格在我在那裏的最後一個學期,每兩星期我就要去哈德威克小姐的辦公室,那學期末——哦,我想你可以說她喜歡我的作品了。 喜歡的程度足以這麼說。 這對一個有抱負的作家來說足以讓我在之後的九年中不斷努力,直到我完成並售出我的處女作。 來自合適的人的一點點表揚,往往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在這種快樂心情的驅使下,我對自己說,一定要有一本作家們寫他們導師的書。 於是,我就上亞馬遜網站去找。 可我很快就發現沒有這類書。 就在第二天,我定下題目——《導師、繆斯和惡魔》——然後開始調查。 我問的第一個人是瑪麗‧戈登。 她馬上給了我肯定的答複。 剩下的故事就是你們手中的書了。 雖然這本書或許是作家們寫他們的導師和繆斯的唯一一本文集,但是,文學史和其他藝術形式的曆史充溢著關於導師、繆斯及有影響的惡魔的故事,還有塑造了非凡天才的機構,以及天才人物撞在一起並由此改變了曆史進程的時代(如19世紀90年代的維也納,還有20世紀20年代的巴黎)。 還有很多故事有待人們去講述,關於現在的老師如何培養和引導有天分的學生的,關於很久以前的作家和藝術家如何在他們最近的軌道啟發了眾多衛星,而幾個世紀之後的現在還在以他們的作品啟發著衛星的。 很多這樣的故事有待人們去複述。 引言(5)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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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繆斯和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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