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為雄推她一把:「你還是快走吧,我怕……」 「我不許你怕!」劉玉香驀地捂住了方為雄的嘴,不讓他再說話。 於是方為雄嗅到了濃烈的護膚霜的香味,那香味令他有窒息的感覺。 她往他懷裏拱,這裏那裏地忙了一氣,又替他寬衣解帶。 他如墜雲霧之中,頭暈腦脹,任她擺布。 但他的耳朵十分警覺,一直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她低聲說,她要給他。 他也想要她,可是他的身體不想,一點動靜沒有。 他努力著,但都徒勞無功。 他們只好放棄了。 待他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劉玉香也已穿戴整齊,重新坐到他身邊,輕聲問:「難道你在外面沒有過?」 方為雄窘迫不已:「你……還是快走吧,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 劉玉香走到門邊,打開門往外瞟瞟,又把門掩上,回到他身邊:「放心吧,來人看到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在聊天。 」 方為雄有點惱了:「你怎還不走?」 「這個時候我能走嗎?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 「我不要你的憐憫。 」 「我不是憐憫。 」 方為雄板起臉:「你還要怎樣?」 「你呀,以為我就那麼功利嗎?我是個有感情的女人!我想安慰安慰你,替你消除心理障礙,讓你放下思想包袱!說真的,我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說著,劉玉香給方為雄倒了一杯水。 「哪裏是坐懷不亂?是亂而未成。 」方為雄苦笑。 「情有可原,打了一夜牌,體力不支,你又是第一次,心理壓力太大,」劉玉香像個心理醫生,盯著他侃侃而談,「你可能心裏還有一種負疚感,對你的妻子。 她那麼漂亮,又那麼有才,優秀得不得了,和她相比,我太沒有魅力了。 」 「你想錯了,」方為雄搖搖頭,「其實只要出了家門,我幾乎就不想她,剛才也沒有想她。 」 「那又何解?」劉玉香關切地凝視著他。 方為雄避開她的目光,望著窗外說:「現在我深切地體會到那句話簡直就是真理,婚姻 的確是一雙鞋,舒不舒適只有腳知道。 別人都以為,我有這樣的老婆,會過得很幸福,其實,連正常的夫妻生活都難得有一次。 」 「噢?」劉玉香的眼睛亮了起來,「莫非她是性冷淡?」 「也不好這麼說,反正少而又少,像我們這種年紀,別人再少也是『半月談』,我們平均一個月還談不上一次,而且,她從不主動,更談不上激情,真是沒意思。 」 「怎麼會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們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嘛!是不是她有婦科病?」 「不,她身體好得很,她是心理有病,有精神上的潔癖,這也瞧不來,那也看不慣,好像她不食人間煙火似的!我曉得,她好些方面瞧不起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吧,我就是脫光了,她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反而會掉過頭去!一會兒講我在領導面前太謙恭,像個舊社會官宦之家的奴才,一會兒又嫌我長得太胖了,一看就是個貪官,你說我像個貪官嗎?吹毛求疵嘛!」 劉玉香咯咯咯地笑將起來:「她沒說錯,你就是像個貪官嘛,你看你,皮帶都只能系到肚臍下面了,褲子好像隨時要掉下來!剛才你之所以不行,和胖也有關系呢,太胖的人這方面是不行的。 所以呀,你最好還是減減肥吧。 」 方為雄歎氣:「唉,總之是不如意。 她弄得自己在機關裏很孤立不說,還要影響我,前幾天她到樓頂去吹風,人家還以為她想不開要跳樓……不說了,越說越灰心!」 「這麼說來,我們還有點同病相憐呢。 我老公在廣州做生意,對我這個公務員根本看不起,兩三個月才回來一次,我只是他家裏的一個擺設。 他在外面肯定有女人,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方書記,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互相安慰,互相幫助。 」劉玉香誠懇地說。 方為雄瞟瞟她,欲言又止。 「真的,相信我,我不是個麻煩的女人。 」 「再說吧,」他想想道,「不過,以後再不要說什麼摸羅拐的話了,感覺不好。 」 「好的,再也不說了,什麼都不說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你好生休息吧。 」劉玉香捏捏他的手,走了出去,輕輕地帶上了門。 方為雄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心想以後還是要小心點這個女人。 他仰躺在床,閉上眼,想睡一覺,卻怎麼也睡不著,許多說不清的念頭往他腦子裏鑽。 他索性爬起床來,穿好衣服回家去。 上了的士之後,他看了一下手機。 沒有袁真的來電,也沒有她發的短信息。 對於他的夜不歸宿,袁真表現了她一以貫之的不過問。 只是他明顯地感覺出,這種不過問裏透出的冷意,跟天氣一樣漸漸地變得有些砭骨了。 吃過早飯,袁真就在家裏等著方為雄。 她想和他照個面,然後去省城看女兒。 女兒方明長相清秀,聰明文靜,幾乎繼承了她身上的所有優點,前年以優異成績考上了省城的市一中。 女兒一直是她的驕傲,凡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只要見上女兒一面,心情就會悄然好轉。 女兒就像是她的情緒調節器。 然而等到九點鐘,還不見方為雄回家。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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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亂顫》
第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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