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輕拍了拍胸口,眼睛不敢再往他臉上看,便只得悄悄的望向桌台,卻見他正在紙張的右上方熟絡順暢的寫著幾行小字,無暇定了定睛,看不太懂是什麼,卻覺得字跡娟秀而蒼勁,雖不是畫,風頭卻毫不亞於占了整個幅面的梅花。 最後,他在下邊綴:玉郎賦。 然後收筆。 無暇暗自默念了句:玉郎。 蕭玉郎目光一淩,轉過頭來,冷冷的盯住她:「你怎麼還不退下?」 無暇心底一抖,難道他聽見了她嘴裏的呢喃?心慌之下,竟忘了福身退下,反倒愣怔當場。 蕭玉郎略為疑慮的皺了下眉,又雅聲問:「怎麼,你懂得詩詞?」 無暇恍了恍神,稀裏糊塗的搖了搖頭。 字都沒認得幾個,還詩詞? 蕭玉郎眸中的光線柔和了些,嘴角竟微微勾起一絲淺笑。 好美哦! 看得無暇睜大了眼,呼吸亦開始不暢通。 「方才,楠兒說你懂得藥草。 」蕭玉郎不經意的問著,眼睛又轉到自己的畫紙上,唇角的笑意突然加深,「你該不是,將我畫中的物當成某種藥草了吧?」 此言一出,無暇越發的瞪大了眼,驚慌失措的搖頭擺手,「不、不不!公子的畫,無暇一看就知道、就知道是梅花,錯不了!」說完她堅定的點了點頭,鄭重的擺正身子看著蕭玉郎,生怕他懷疑自己的眼力。 蕭玉郎收斂了笑意,微側頭,從眼角睨了眼無暇,「喜歡我畫的梅花?」 無暇用力的再點了點頭,「是,二公子畫的梅花,堪比真花。 」 蕭玉郎垂下眼簾,淡淡的笑了笑,再抬起的眸中,竟升起些許悵然,他輕揚起一只手拿起畫紙,幽聲自語:「這幅梅圖,卻是少了什麼東西?」 無暇緊張的捏了捏手指,也用心的細細看向畫上的圖,有花有雪有詞,還能缺些什麼呢?她努力的想破了頭,也不知道能幫他想出缺的東西,只得懊惱地咬緊了下唇,紅著臉兒垂下頭,眼睫上都泛起了濕氣。 蕭玉郎微眯清亮的雙眸,略為思忖,稍時,輕輕放下畫紙,不緊不慢的再提起筆,在那婉延而上的枝頭上,幾筆勾點出一只活靈活現正欲展翅飛翔的鳥兒。 無暇抬起頭時,正看到蕭玉郎收了筆,滿意地勾了勾唇,將筆放下。 「妙,真妙。 」無暇驚歎出聲。 蕭玉郎看向她,有一絲詭異,「你倒說說看,妙在何處?」 無暇吸了口氣,胸口緊張的亂跳,努力的鎮定了下自己,答:「二公子,奴婢看來,之前的梅花雖然完美,但過於安靜,添上這只鳥兒,憑空增了靈氣,整幅畫看起來,生氣勃勃、賞心悅目。 」 蕭玉郎靜靜的望著她,良久,久得無暇的額上都起了一層細汗,他才緩緩收回目光,面色中卻沒有無暇意想中的一丁點欣賞或滿意,只是清清淡淡的點了點頭,看向畫的眸中,還隱隱掀起了一絲愁緒。 無暇心裏不由開始忽上忽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裏說的不得體,還是曲解了公子的意思,但從公子那不置可否面無表情的臉上,她實在是揣測不透,只得老老實實的畏畏縮縮的站定,不敢再多一句。 「你退下吧。 」蕭玉郎似乎一瞬間顯得甚為疲憊,支起一手臂懶懶的抵在額角,修長的指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眼簾垂下,眼睛裏的光彩也黯了去。 無暇不敢多想的應了句:「奴婢退下了。 」說完,機械化的轉身,匆匆的小碎步踏下台階,心裏頭,卻不由的有些擔憂那突然間情緒低落的二公子,台階下她站定了腳,正欲回頭看一眼他,卻只聽得耳邊響起輕微清脆的聲音:「你跟我來。 」 無暇微驚的抬起頭,見面前站著一個與她打扮相似的女子,心知這定是二公子府上的丫頭,便微微點了點頭,「是。 」 那女子長得只能算是清秀,但眼睛裏卻是和善自然,她對無暇輕輕一笑,轉身一邊向通向院中後排的小路上走,一邊細聲道:「是小姐將你帶來的吧,平時小姐是最關心咱們二公子的,日後有你在這兒,我和亭兒便也少了些忙碌。 」 「是。 」無暇仔細地聽著。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小鳳,十七了。 」小鳳又回頭對她一笑。 無暇頓覺得胸口有些暖意,忙答:「我叫莊無暇,十六歲,哦,小鳳姐以後就叫無暇就好。 」 「哦,你比我和亭兒還小一歲,以後你就我小鳳姐吧。 」 「是,小鳳姐,無暇剛進府不久,有什麼事,還望小鳳姐多多提點。 」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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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傷》
第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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