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能用這樣的方式去掙錢啊!" "那我還能以什麼方式掙錢呢?" "我可以給你錢啊!我不是一直在給你錢嗎?" "你有多少錢給我?你給得起我的學費嗎?我媽為了給我湊學費去賣血,感染上了艾滋病,你給得起錢讓她診病嗎?我弟也要上大學了,你給得起他的學費嗎?" 他被問啞了。 原來慈善家這麼難當啊? 小羅誠懇地說:"阿忠,是你救了我,你讓我變幹淨了,變漂亮了,別人才願意雇我,我才有機會掙到錢,我一輩子都感謝你,只要你不嫌棄,我永遠都過來為你服務。 " 他差點兒吐出來:"你走吧,不用到這兒來了,我不需要你的服務。 " "我知道你嫌我髒,但我不髒,我每次都讓他用套子的,我就是跟你的時候才不用套子。 " 他又差點兒吐出來,半晌才說:"你自己當心,別染上你媽那種病。 " "不會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我只跟他一個人。 他是真心愛我的,等他離了婚,就會娶我。 " "你別聽他糊弄你了,男人在這個時候是什麼願都可以許的。 " "不是糊弄,他是真的喜歡我。 " "你怎麼知道他是真的喜歡你?就因為他給你錢用?" "不是的,這不是錢的問題。 "小羅不好意思地說,"女人都能感覺到的。 他每次那個的時候,都用嘴為我做的。 你就從來沒用過嘴,你嫌我髒,我知道,所以他比你愛我。 " 他再也忍不住了,丟下小羅,跑到走廊盡頭的廁所裏去了。 等他從廁所回來,小羅已經走了,給他留了一張字條: 哥:我走了,不再來找你了,因為你不要我來找你,但是我永遠都感激你,就當你是我親哥。 不要為我擔心,我會好好的。 等我結婚的時候,一定來請你喝喜酒。 你自己也要抓緊時間給我找個嫂子。 妹玉‧ 他第一次發現小羅的字寫得很漂亮。 雖然兩段愛情都已經成了"屎",但他想起來還覺得很受傷。 怪誰呢?只怪他太窮了。 如果他有錢,他走門子找路子也能留在A市,甚至可以進電視台,就不存在跟林芳菲兩地分居的問題,也就不會讓電視台那小子鑽了空子;如果他有錢,就可以多多資助小羅,付她和她弟的學費,養她的父母,修她家的房子,供她媽媽看病,讓她全家不再為金錢發愁,那她就不用去做家教,也就不會淪落為小三了。 但他有這些錢嗎?沒有!他連養自己都緊緊巴巴,還談什麼養別人? 第05節 05 經過了這些不堪回首的"戀愛-屎-",宇文忠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如果說初戀的失敗只是讓他喪失了一顆豹子膽的話,那麼後面一連串不成功的"介紹-屎-"則讓他心灰意冷,明白了一個硬道理:沒有錢,他什麼也不是,沒哪個女人願意跟著他窮一輩子。 雖然他並不是很愛小羅,但小羅的離去傷他傷得最深。 林芳菲甩了他,他還可以安慰自己: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怎麼可以走到一起?保爾·柯察金和冬妮婭也沒走到一起呢。 但小羅難道不是跟他一個世界的人嗎?同一個世界的人都甩了他,他還能到哪個世界去尋找愛情?最令他無奈的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出路來。 如果小羅不去做小三,而是跟他結婚,那麼他倆的後半生怎麼過?就算他倆都能順利找到工作,但也不會是賺大錢的工作,那點兒死工資能養活自己的小家和雙方的大家嗎? 以前他家鄉流行著一種說法:"大不了去賣血!"那時他以為賣血是個很賺錢的勾當,思想上一直把賣血當成最後的法寶。 聽了小羅媽媽的故事,他才知道血價其實是很便宜的,而且國家已經通過了《獻血法》,提倡無償獻血,賣血成了不合法的買賣,得通過"血霸"才能賣血。 那些地下血站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心站,不僅多抽血少付錢,而且衛生條件很差,搞不好就像小羅的媽媽一樣染上了疾病。 他知道艾滋病是治不好的,只能頭疼醫頭腳疼醫腳,但艾滋病人的免疫系統遭到破壞,頭疼腳疼的事經常發生,也就不時需要醫頭醫腳。 雖說小羅的家鄉也有所謂"合作醫療",但有重重限制,她媽媽診病的費用大部分不能報銷,都靠自己掏。 現在他已經不覺得小羅"不知羞"了,他很同情小羅,只希望那個包養小羅的男人能履行自己的諾言,離了婚來娶小羅,然後一如既往地好好待她,幫她撐起她的家庭。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 他驚奇地發現,他竟然為小羅能做小三而感到慶幸了,並由此生出一點兒自豪:是我讓她幹淨起來,漂亮起來,她才有機會找到這麼一個賺錢的路子。 他曾經在某本書上看到過這麼一句名言:女人比男人多一個擺脫貧困的方法,那就是結婚。 也許這句格言到了今天就應該稍稍改動一下——女人比男人多三個擺脫貧困的方法:結婚,做雞,當小三。 但這三個方法也可以說是同一個方法的三個變種,而這同一個方法就是——賣身。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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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之珠》
第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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