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地吻他的額頭可是我的嘴唇也是冰冷的,我都沒力氣再動彈了,我說:「別睡,千萬別讓自己睡著了,媽媽唱歌給你聽。 」 小燦迷迷糊糊答應了一聲,我用盡力氣,聲音卻還是細細的,被凜冽的寒風吹散在茫茫暗夜。 雪花敲打著車窗,天地之大,竟然容不得我再一次尋找回來這個世界。 THE AND 六個月後,蘇悅生終於取出了頸椎和大腿骨裏的鋼釘,但他行走還是不便,得拄著拐杖。 小燦聳肩說:「有個傷殘人士在家裏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 我也覺得。 比如找工人在院子裏翻地重新種草坪,傷殘人士卻堅持要讓我把他推到院子裏去。 北美的夏天,清涼而爽利,綠樹成蔭,玫瑰盛開,窗下的粉色薔薇像一道瀑布,開得粉溢流彩。 我推著輪椅,穿過整個院子,然後打開籬笆的一道木門。 「就是這顆。 」傷殘人士指了指一顆參天大樹。 「什麼?」 「挖吧。 」 我莫名其妙,小燦適時在旁邊遞上一把鐵鍬,然後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我只好用鐵鍬挖起來,夏天的土地松軟肥沃,一鍬下去就是一大塊土,鐵鍬很快碰到了金屬,叮地一響。 我蹲下去,用手扒開泥土,那是一只盒子,我小心的掀開滿是鏽跡的盒蓋,裏面的滿滿的全是各色的東西。 我的照片,我用過的杯子,我的牙刷,我的舊手機……我蹲在那裏一樣樣翻檢,終於看見了熟悉的小小絲絨盒,打開來,正是當年蘇悅生向我求婚,送我的那枚鑽戒。 我蹲在那裏無法做聲,蘇悅生站起來,拄著拐杖小心地走到我身邊,他吃力的蹲下去,在那些亂糟糟的什物中翻找,最後終於找到兩個小小的紅本。 我打開來,上面貼著我們兩的照片,這張照片我還記得,拍照的時候我們兩都多靦腆啊,那一瞬間的幸福,就被鏡頭定格成永遠。 我漸漸的視線模糊,眼淚滴落在照片下的字跡上。 姓名,身份證號,登記時間,還有那深深的,烙在照片上,也仿佛烙進生命裏的鋼印。 隔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卻原來,我真正的愛情,從來都藏在這裏,從來都不曾不見。 我號啕大哭,緊緊捏著那兩本結婚證,就像重新找回,遺失了很久的自己。 蘇悅生說:「你哭什麼啊,是不是嫌我選的這顆樹不好,要不要我重新找一顆?」 我拼命哭拼命哭,掩著嘴抬起頭,樹木枝葉蔥蘢,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撒下來,像碎金子一般照在我的臉上。 不換! 再也不換! 【全文終】 番外 值得 你會不會愛一個人,一愛就是二十五年? 有一次我裝作無意問蘇悅生,他冷冷地說,神經病。 過了一會兒又說,二百五。 再過了一會兒,他微微歎了口氣。 我和蘇悅生,是在幼兒園的小班認識的。 我上幼兒園第一天,很乖很聽話,據說都沒有哭,坐在那裏認真聽老師講故事。 有個男孩子一直哇哇大哭,全班小朋友都被他帶得哭起來。 後來聽到阿姨哄他,才知道他的名字叫蘇悅生。 不過聽說早在那之前,我們就已經見過面了。 第11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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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愛情的鄒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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