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來人呀,救命呀!」 她拍著鐵門,自以為大聲地喊著,實則她的聲音,已經低弱的可憐,沒有人來救她,空蕩蕩的倉庫中,女人可憐淒慘的聲音回蕩著,慕以竹始終站在原來的位置,只是轉了個方向,望著白清沫徒勞的掙紮,哐當一聲,那把匕首,被扔在了地上。 這一聲,好像將白清沫好容易凝聚出的力氣,全都打碎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我不想死」 她喃喃著,赤紅的雙眼望向了慕以竹:「你為什麼不放過我,慕以竹,是何青梅她自己想不開,是她自己割腕的,和我有什麼幹系,你放了我好嗎?我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們周圍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一時不幹自己的事情,一時知道錯了,白清沫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醒了,慕以竹慢慢地往這邊走,蹲下,望著白清沫泛著紫色的唇,再也不見了平日裏那份細心呵護保養的美麗:「我最後悔的事情,是那一次在停車場,沒有掐死你。 」 因為他的自負,因為他的一時大意,白清沫鑽了這麼大的空子,慕以竹只要想到何青梅坐在那張病床上,傻傻呆呆,仿若沉浸入另一個他無法進入的世界的樣子,便覺得,心如倒割:「我一直那麼小心,那麼小心地保守著秘密,保護著青梅,你卻那麼簡單,便將我所有的努力,盡數付諸東流,那麼殘忍的,殺死了她的心,白清沫,你真的是很厲害,你是第一個讓我真正想要親手殺死的人。 」 慕以竹的聲音緩慢而優柔,便好像是在念著一首詩歌般動人,前提是,忽略話語本身蘊含著的那些恨毒與殺意。 白清沫的一只手,捂著那只不斷流淌著鮮血的腕子,男人的聲音,傳入耳際,便好像是隔了一個世界般,有些遙遠,有些漫無邊際的荒涼,她的眼睛,茫然地望著,嘴裏不斷喃喃著:「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你也要死。 」 「你會死的。 」 「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殺人犯罪」 「是你們逼我的,不關我的事情。 」 「是她自己找死,為什麼她沒死。 」 「慕以竹,你怎麼可以不愛我」 慕以竹靜靜地聆聽著白清沫無意識呢喃出的話語,她的神智徹底恍惚了,不需要多久,她就會死。 「你錯了,我能殺你,因為,我也活膩了。 」 將這句話說出,也不管白清沫現在的狀況是否還能夠聽進去,男人沒有再出聲,他站了起來,卻不是打開大門離開,而是往裏面走去。 然後,在最裏面的牆壁邊坐下,將肩膀,倚靠了過去,雙眸有些酸痛,抬首,望著影影綽綽的倉庫頂端,他扯開唇角笑了笑,不知道,沒了他,何青梅是不是真的會擺脫這些噩夢與殘酷,他從來沒有想過,何青梅會選擇自殺,只是,當他面對著她那份不曾出口的怨恨時,才明白,自己原來一直都是一個那麼懦弱的人。 慕以竹甚至覺得,自己當時如果直接死在手術台上多好,便不用面對何青梅將他拋棄在自己的世界之外的樣子,從三歲開始,從那個小女孩,牽起小男孩的手,對著他微笑開始,慕以竹的人生,已經被另外一個人所占據,所統治,他無法接受何青梅有一天將放在他身上愛戀的目光化為仇恨,他無法接受有一天,那個最愛他的女人,他最愛的女人,會恨不得從來不曾認識他。 他要殺了白清沫,是懲罰她傷害了何青梅,其實,比起白清沫,更加需要得到懲罰的是他,傷害何青梅最深的,自始至終,只得一個慕以竹罷了。 幽幽的雙眸,凝視著腳邊那把沾染著血跡的匕首,手指動了動,有一瞬間,慕以竹是想要也給自己來上這麼一下的,只是,想到上面沾染著的是白清沫的血液,男人的眉心蹙起,厭惡,惡心,不論是生理還是心理的情緒,他都接受不了。 「算了。 」 低喃一聲,男人的雙眸,漸漸闔上,他在對白清沫動手之前,已經報警自首了,殺人的話,總是要得到應有的懲罰的,恍惚間,慕以竹想到了很久以前,觀看過某部影片後,何青梅所說的話。 任何打著正義名號殺害別人的行為,都是不對的,她那麼霸道沖動,總是惹禍的一個人,其實真實的內在,意外的善良。 「砰!」「砰!」「砰!」 一連幾聲巨響,將慕以竹快要陷入黑暗中的神智拉回,睜開眼,見到的卻是一個怎麼都意想不到的人。 「還,還有氣兒,人沒死。 」 孫智柯抖著手先探了一下白清沫的鼻息,雖然很微弱,幸虧還有氣。 「快快快,趕快把人抬車上,千萬別讓人死了啊。 」 即使是這麼個有些血腥陰冷的場景,孫智柯這個人,卻有辦法愣是將任何場景都扭曲出那麼點二的氣息。 「對了對了,別送錯醫院。 」 第19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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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嫁到,竹馬快跑》
第19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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