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稀裏嘩啦的女人死死的揪著承歡的頭發,一個勁的將她往地上按,中途還失控的在她臉上和身上打了幾拳,不解氣,還想再踹上幾腳,眼見著腳離承歡肚子還有幾公分的時候,麥航遠一把扭過了女人的手,用力一甩,一推,那女人就整個人朝著趕來的幾個壯漢身上撞了過去! 他蹲下將承歡攬進懷裏,她剛剛輸完液,臉色本來就不好,這會被這麼一折騰整個人看上去就更糟了,額頭上擦破了一塊,他趕忙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捂住她流血的額頭,抱著她起身,因為事發突然,剛剛被推倒的時候,她右腳踝被女人狠狠的踩了一腳,他蹲下仔細看了一眼,整個腳踝都紅腫了,想必是連站都成問題了。 麥航遠低下頭剛想對承歡說什麼,只見幾個壯漢沖著他就是幾個拳頭揮過來,他一邊將承歡護在懷裏,一邊手腳並用去回擊,因為要護著承歡,對方又人多勢眾,他結結實實的挨了好幾下。 最後在場很多病人家屬看不下去了。 紛紛上前拉架,與此同時,林俊佑帶著保安也趕到現場,看見言承歡被打受了傷,他連忙迎了上去伸手觸了觸她的傷口:「沒事吧?」 承歡生怕林俊佑一時沖動也動手。 於是連忙伸手拽著他:「別沖動,沒事,我沒事。 」 說林俊佑心裏不火不動怒那是騙人的,可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他是院長。 他的出現只能是解決問題,而不是加劇矛盾,所以他什麼都不能為承歡做。 第一次,林俊佑覺得自己的身份是個障礙。 麥航遠搖了搖脖頸,揉了揉被揍的嘴角,瞥了一眼林俊佑冷冷的開口:「帶承歡先走。 」 「不要……」 言承歡高聲否決,只是麥航遠仿佛已經是下定了決心,慢條斯理的卷起了袖子沖著幾個壯漢沖了上去,沒了承歡的束縛,輕松的幾個過招擒拿。 剛剛還囂張的幾個壯漢就被按在地上了,保安們紛紛沖上去壓制,他一邊收手,一邊掏出電話,利落的報警:「喂。 市局嗎?這裏是慈銘醫院,有人打砸鬧事……對,有人受傷!」 掛了電話轉身就想去接言承歡,身後傳來幾個壯漢不甘的聲音:「我們哪裏錯了,你們醫院治死人了,還這麼囂張?怎麼?你們醫生的命就金貴了,我們小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我要去告你們,告你們!」 麥航遠停駐了腳步,慢慢的轉身,這次眸子裏已經沒了剛剛的淩厲。 但是神色依舊僵硬緊繃:「救死扶傷本就是醫生的職責,所以作為一個醫生,我們對病人都本著仁愛之心,可又有多少患者家屬知道,中國大多數的醫生都是在每日超負荷的工作,卻又拿著遠遠低於她們所付出的薪酬在生活著。 」 幾個壯漢陡然間沉默下來,麥航遠繼續淺聲道:「你們既然選擇這裏,是不是也應該建立在最起碼的信任基礎上?是不是應該懷著敬重之心去求醫問藥?而所謂的敬重之心難道不是應該對醫生有一個最起碼的尊重嗎?」 「我們堅持在手術台上的時候,不僅僅是所謂的救死扶傷,更重要的是想讓這個病人活下去。 醫生也是人,不是神,醫學的領域也是廣泛的,有很多不可預知的意外發生,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死神做鬥爭。 避免這些意外發生,雖然還是會有不可避免,但現場這些患者家屬們,又有幾個能理解?」 「如果你們真的認為死者的病逝是因為醫療事故,那麼你們大可以先去司法鑒定。 而不是在這裏打砸傷人,醫生也是人,她們也有親人,看見她們受傷,家屬也會心疼。 」 麥航遠極其平靜的說完了一段。 現場也安靜的如同時間靜止了一樣,他轉身慢慢的走到了林俊佑身邊,從他身邊直接一個公主抱將承歡摟進了懷裏,看見他要走,她連忙出聲:「我不能走。 」 麥航遠低頭瞪了她一眼:「傷成這個樣子你還能做什麼?現在這種情況多說無益。 況且林俊佑這個副院長是擺設嗎?警察來了他們自然會溝通,倒是我還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要告他們故意人身傷害。 」 就連內心不情不願的林俊佑都開口勸她:「以你科室主任的身份最好還是回避,放心吧,這事我會盡量妥善處理的。 」 麥航遠和林俊佑的話不無道理,她繼續待在這裏。 病人家屬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溝通無法繼續,場面就得不到控制,後果只會越來越嚴重。 被麥航遠強制去處理傷口的途中,承歡整個人都處於一個石化的狀態。 光是攬著她麥航遠都能感覺到她僵硬的身體,他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受傷的那只腳光著,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 她打著赤腳一瘸一拐的樣子看的他頻頻蹙眉,沒容自己多想,他彎腰打橫抱起她,她順勢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個抱一個勾,兩個人順其自然的一氣呵成。 感受到來自麥航遠身上的溫暖,聽見他穩穩的心跳聲,承歡漸漸松弛了下來,誰說過的人的心都是被委屈脹大的? 她將臉埋進他的胸口,眼淚如潮水般傾瀉而下。 淚水浸濕襯衣,雖然她什麼話都不說,但此時此刻麥航遠完全能理解她此時此刻失落的心情,每天竭盡心力、傾盡自己畢生所學只想讓病人能遠離病痛折磨,可臨了卻被罵是傷害人命的劊子手,發生這種事情就連他一個大男人都接受不了,更何況她一節弱智女流呢? 在急診醫生給承歡處理額頭上的傷口,她雖然沒有哭出聲來,但眼淚卻一個勁的往下掉,看見她的眼淚,他心裏一緊,雙手緊握成拳,他說過的,她這輩子只能被他一個人欺負,可現在……自責充斥著胸腔,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有早一點出現?或許他早那麼一步,她就不會受傷了! 麥航遠看見言承歡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一時間火了,也管不上對方是不是同行,指著醫生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是劈裏啪啦一陣臭罵:「你下手就不能輕點嗎?學校裏怎麼學的,如果沒畢業就重新進去回一次爐!」 言承歡聽他這麼一說,連忙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這人……剛剛在現場那番話說義正言辭。 字字在理,怎麼這一轉眼就變臉了,變臉比變天還快,一點都不像平日裏溫文爾雅的他。 幫承歡處理傷口的醫生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知道麥航遠這是上火了才會口無遮攔,於是也就沒放在心上,笑著寬慰言承歡:「沒事,他也是關心則亂,話說我們家那個要是能有你男朋友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 完了和麥航遠簡單的聊了一下承歡的情況:「額頭上是外傷,每天注意消毒上藥就好,腳踝上的傷應該是脫臼,傷筋動骨的,我對這塊不是很精通,所以還得去趟骨科。 」 麥航遠沒說話,只是正了正神色,點了點頭,一邊伸手握住言承歡受傷的腳踝,一邊開口:「螳臂擋車,自不量力。 」 「你……你什麼意思……」受傷的腳踝被觸碰,疼的承歡一張臉都很不得糾結在了一起。 第6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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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我的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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