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腫的都耷拉下來了,這是大量使用哥羅芳之後的後遺症,不停的有眼淚掉下來,滑過臉頰的時候仿佛一瞬之間就冰凍住了,腰上仿佛有千百條蟲子在不停的往肉裏鑽,整個下半身都沒了知覺。 她堅持了很久、摸索了很久、兩條腿的內側被磨出大串大串的血泡,泡破了血水染紅的兩條腿,雙手沾滿的都是血。 顫顫巍巍的摸到手機恰好有電話進來,她接通了對著聽筒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航遠……救救我……」 這一句仿佛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最後一個字剛剛說完,她就暈厥了過去,她仿佛墮入了一個無底的黑洞,她努力的想掙脫想往外爬,可那黑洞泛起大片大片的漩渦,呼嘯著一樣卷著一點點的深陷不見天日。 在黑暗無邊的世界裏沉沉浮浮了很久,久到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久到仿佛曆經了幾個世紀,終於這個黑暗的世界被扯出了一道口子,明亮的光一點點的傾瀉進來,一點點著涼她近乎於絕望的心。 那道光是有一聲一聲的呼喊聲聚攏而成的,在黑暗的世界裏猶如一道指路的明燈:「承歡……言承歡,你在哪?我是爸爸,你在哪?應我一聲好不好?承歡聽話,應我一聲。 」 「這,我在這……這……」承歡努力的想呼救,可聲音就像被消了音一樣像幽靈似的堵在嗓子眼口,斷斷續續的冒出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死巷裏到隨處可見堆積著的垃圾和遺棄很久的舊家具、衣服等等。 地上坑坑窪窪的都是洞,一腳踩下去積水漫過鞋面,滲進鞋子裏冰涼潮濕一片,尋尋覓覓了很久,言致遠路過一堆破損的家具時,他聽見了如同小獸一般的嗚咽聲,慢慢的像那一堆家具靠近,一樣樣的搬開,直到自己面前只剩下一張破損不堪的單人沙發時,他卻不敢繼續下去了,那沙發正好擋著一個拐角,那個拐角正好可以容下一個人,而剛剛那細細的嗚咽聲正是從這個拐角裏傳出來的…… 083 你竟然對你未婚夫的吻都不能接受 言致遠伸手慢慢的將沙發拉出了一條縫隙,只是一條而已,拐角裏面就傳出女生虛弱的求饒聲:「不要……求求你……不要!」 言致遠當即手停滯在半空中,拐角裏蜷縮著一團小小的身體,眼眸紅腫迷亂,臉上紅腫高高隆起,嘴角青紫掛著已經幹涸了血跡,原本順滑如水的秀發亂成了一團,衣不蔽體,擁在胸前的t恤根本遮擋不住早已經發育成熟了身體,整個人光裸的縮成了一團在寒冷的冬夜裏已經凍的發青了。 他轉身步伐蹣跚的從相隔十幾公分的地方一件件的撿起已經不能蔽體的衣衫,每撿起來一件,臉頰上的眼淚就成串的往下掉,當所有衣服都被撿起來的時候,他伸手抹了把臉,再次來到言承歡身邊的時候,他用這個世界上最寬闊、最溫暖、最沒有危險的懷抱去擁抱傷痕累累的女兒。 他慢慢的朝著那一團伸出手,手指剛剛觸碰到她的手臂,就被她恐懼的躲開,仿佛結了冰的喉嚨沙啞的只能發出單音節來,喊著:「走開,走開……別碰我,別碰我……」 「承歡,是我,我是爸爸……」 瑟瑟發抖的身子僵住,面對那只越來越近的手,她除了躲避沒有任何的辦法,她不斷的搖頭,不斷的哭泣,不斷的求饒,怎麼能這樣?怎麼能讓爸爸他知道了?他看見她眼下這副狼狽樣了是不是?她被人強迫,她髒死了吧?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肮髒的女人嗎? 「承歡,別怕。 我是爸爸,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人欺負你的!」言致遠動作極輕、極細致的幫承歡套衣服,可是那些衣服根本已經被撕的不成衣服了,他想都沒想,一把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西裝脫了下來,然後一股腦套在了承歡的身上,衣服很大,將她整個人都完完整整的包裹住了,五十出頭的言致遠起二十多歲的女兒。 儼然已經用盡了體力,老爺子滿頭滿臉的都是汗,不停的喘著粗氣。 鼻息間漾著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臉埋在父親寬闊的胸口裏,承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言致遠被女兒這麼一哭,原本就疼的似針紮的心一下就徹底慌了,停下步子,不停的安撫懷裏哭成一團的女兒:「承歡乖,不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爸,我好疼……」承歡纖細的手指哆哆嗦嗦的蜷縮在一起。 因為疼痛,指甲都泛出了青白色。 言致遠一怔,兩行老淚縱橫,剛才剛找到她的時候,他看過女兒身上的傷,而那一看幾乎搗進他的心髒最深處,那裏汩汩的有血不停的往上冒,整個下體紅腫撕裂,兩條腿上都是血,還有新添的血跡:「是爸爸的錯,是爸爸對不起你。 小歡,再忍一忍,爸爸送你去醫院。 」 「不要,我不去,不去醫院!」承歡雙手揪著言致遠的衣領,紅腫的眼睛再多哭一次想必就會瞎掉! 「小歡,你想看我疼到死嗎?你乖,聽爸的話好不好?我們這就去醫院!你放心,爸爸保證,不會有除了醫生,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的!」 「不去不去,醫生一看就會知道的,我求求你了爸,你別逼我……」 言致遠被言承歡的倔強給逼的走投無路,心裏又氣又急,腳下一打滑,整個人踉蹌一下單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悶哼了一聲,掙紮著想要站起來,膝蓋傷的不清,每每動一下都是刺痛襲來。 人在逆境的時候總是能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出來,為了讓女兒不再排斥去醫院,言致遠順手拿起路邊一個啤酒瓶咣當一聲敲碎撿起一片碎片對准了自己的咽喉,雙眼通紅的盯著言承歡:「小歡,你再敢說一個不字,爸爸就先死給你看!」 透過大路口隱隱的燈光,承歡看見那片白皙的脖子下抵著的一片綠色的玻璃碎片,在往裏面多一分,就會碰到大動脈,無奈之下,她只能捂著嘴哭泣:「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言致遠快速的扔掉了手裏的玻璃碎片,一瘸一拐的一邊走一邊用力往上拖了拖女兒的身體,步履有些輕顫有些蹣跚,可他還是用最短的時間將承歡送進了軍區總院。 承歡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言致遠整個人就如同散架了一樣,像個靈魂出竅的幽靈一樣坐在空無一人的走廊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手術室的門打開,他倏地站起身:「我女兒怎麼樣?」 幫承歡做手術的女醫生叫林悅,言致遠當年在總院的時候十分看重她,從小小的值班醫生一直提拔她到現在的外科主任醫師。 可以說林悅是言致遠的心腹,他把言承歡交給她,那代表著他對她百分百的信任,還沒出嫁的女兒被強迫至傷,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他言致遠的面子丟掉是小事,他最最害怕的是,承歡會因此而想不開,她太脆弱了,到時候漫天的言論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 林悅歎了口氣,遞給言致遠一張紙:「老師,承歡情況不是很好,現在血已經止住了,只是會陰膜迫害性撕裂、腰間有十五公分長挫傷傷口,這兩者都需要做手術縫合!」 「盡快做……」言致遠看著手中的手術單,單手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林悅唉了一聲,也難怪言致遠現在情緒很差,脾氣很不好,他們誰不知道,言承歡這個寶貝女兒就是言致遠的命,眼下竟然被傷害成那個樣子,他能冷靜的克制住自己不發飆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第8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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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我的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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