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德基袋子在車把上晃晃悠悠,夜街的街燈從頭頂滑過,晚風吹拂,將王念身上淡淡的汗水的味道吹進王思的鼻子。 「姐,你不愛吃肯德基吧?」他的聲音淡淡的,像高遠深黑的天空閃爍的點點星星,空氣汙染,那些星星更加閃爍不定,好似,隨時都會熄滅,西北方的天空有烏雲緩緩鋪來,就連這幾顆星星也行將消失。 「我若不說自己是送外賣的,你以為一個騎電動車的能進了藍玫瑰的大門?」王思懶懶地說。 「哦,」王念憨憨的答應一聲,「姐,我們去哪裏?」 他不問,她還忘了。 「這兒停車吧。 」她說。 他停下車子。 王思推著他挺拔的背:「你下車。 」 他很聽話的下了車子,將車把交到她手裏。 她收起手杖,騎上電動車道:「再見。 」然後加下電門,把他一個人丟在路邊。 「姐!姐!」王思的車子走了很遠了,他似乎才明白過來,撒開退追著跑過來。 「姐,別扔下我不管,別把我扔在大街上好不好?」他一邊追著她的車子跑,一邊苦苦哀求。 「怎麼這樣說話呢?好像你是三歲小孩,我必須有義務收留你似的。 」今晚她已經幹了一件傻事,不能再做第二件。 「可是姐姐,我沒有地方去啊,我在這誰都不認識。 」他可憐得像迷途的羊羔。 「別這麼說好不好?這裏距學校還沒有五公裏,你每天早上都十公裏越野呢。 」王思才不信他的鬼話。 「可現在是半夜,我怕我會不記得路!」他與王思的車子平行奔跑著。 「出城向北,直走,第一個路口右拐,再直走,第一個路口左拐,就到了。 」開什麼玩笑那麼大一人連這麼簡單的路都記不得? 走出電梯,打開家門,熟悉簡單溫暖的家,剛才的一切就像做了個夢,該睡覺了,再洗漱一次,忘記夢,但那個清澈、飄渺的男聲總在她耳邊縈繞,揮之不去。 「兩個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溫,這樣的你執著一廂的情願傷痕,像這樣的我空留自作的多情餘恨……」 王思睡不著,甚至失眠了,站起來,走進書房,取下吉他,回想著旋律,緩緩彈出那首。 好像還是她在念中學時候的流行歌,那時候,前桌的女生最喜歡孟庭葦的歌,她有一個盜版的孟庭葦專輯,她們用隨身聽和幹電池聽歌,電池沒電了,原本澄澈的孟庭葦的聲音,變得又慢又粗,像個老頭兒,她們把電池放到太陽下曬,用牙齒咬,用凳子腿砸,希望能夠多擠出哪怕一點點電,再多聽哪怕一句。 憂傷緩慢的曲調從她的指尖緩緩滑出,合著琴音,她輕輕哼唱「兩個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溫……」兩個人的寒冷靠在一起真的能有一點溫暖嗎?王思不確信,難道說,兩個零加在一起,會大於零?! 弦停止顫動,曲調已不再,灰蒙蒙的窗外已經沒有點點繁星,淅淅瀝瀝的秋雨悄悄飄落。 王思拉開窗戶,一股寒意侵襲進來,秋天還是來了。 對面樓上只剩下點點亮光,夜靜人入眠,她倚窗微歎,春去秋來不相待,紅顏空老去。 在關上窗戶的前一刻,她的眼皮微垂,目光落在樓下路燈旁的花池,那一刻,她以為那是幻覺,當她把焦點鎖定在那裏,那個人依然沒有消失。 他坐在花池旁,雙手抱著膝蓋,頭枕在胳膊上,似乎已經睡去。 慘白的路燈光灑在他身上,更顯清冷。 王思關上窗戶,拉緊窗簾,走出書房,回到臥室,強迫自己不去想他,他,跟她根本沒有半毛錢關系,他可以有很多選擇,不用在她的樓下淋秋雨。 何況這也不是瓊瑤,癡情的男主賴在女主的窗外不肯離去。 她今晚的第三次躺在床上,下決心要睡著。 但終以失敗告終,她拿起床頭的鬧鐘看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鐘。 她知道,如果她不想徹夜失眠的話,這樣躺著絕對不是辦法。 從床上爬起來,披上外套,走進書房,打開窗戶,他還在那裏,姿勢都沒變,他不會真的有什麼病吧? 她的思緒有點亂了,只好拿著雨傘下樓。 秋雨連綿,路上有了水花,路燈下,王念的頭發衣服已經濕透,水順著他的鞋子留下來,他腳踩的地方積了一小灘水,他黑色的軍靴就在水的中央。 他似乎在野外訓練偽裝隱蔽技能,不管秋雨秋風,一動不動。 她走過去,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他抬起頭來,睡眼惺忪的望著她,好像一時記不起她是誰來。 「姐。 」他笑了笑,還是想起了她是誰。 「你睡著了?」她很驚訝。 「嗯。 」他站起來,在淅淅瀝瀝的秋雨中伸了個懶腰,濕透的軍綠背心和迷彩褲貼在他身上,結實的線條更加具有誘惑力,難怪那個女組織部長依依不舍不願意讓他走。 「你怎麼在這裏睡覺?」他有很多中選擇。 第1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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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音天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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