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再這樣下去,將來……要怎麼出嫁?」有哪家好男兒會討一個男孩子氣的姑娘當媳婦? 她哈哈大笑:「誰說我一定得嫁?就算沒人要,嫁給一郎哥或懷寧我也不討厭啊……」赫然發現原本在裝睡的懷寧跪奔到三步遠外,再一轉頭,瞧見鳳一郎故作無事地東張西望,兩人好像避她如蛇蠍似的。 她一頭霧水,問道:「一郎哥你們在搞什麼?」 「……沒,沒什麼。 」鳳一郎勉強笑著起身。 「好啦,你們不是朝廷正式的官員,明天不用戶部報到,我可不一樣,一郎哥,一塊睡吧。 」 鳳一郎當作沒有注意她那句「一塊睡」有多曖昧,只道: 「是啊,冬故,從今天開始,妳睡床上,我跟懷寧打地鋪。 」 「不成不成,禮不可廢,你是兄長,當然得睡床嘛。 」她得意地笑著。 「禮是不可廢,但正因我是兄長,兄長的命令妳敢不聽嗎?」鳳一郎平靜說道:「我才當上妳的大哥,如果妳不聽話,我這種兄長形同虛名,還當什麼大哥?」 「啊……」笑顏愣住。 沒料到一郎哥會反將一軍,她認栽了,她最怕的就是一郎哥跟天下所有的聰明人。 「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跟一郎哥一樣的聰明……」她咕噥地爬上床。 懷寧熄了燭火,將長劍放在身邊後,面無表情地跟新認的結拜大哥共睡一鋪。 一般而言,每日早朝過後,六部官員與都督府的職官聚集在千步廊上,以東方非為首,他一進禮部朝房,其它官員就可各自散去。 今天官員個個臉色古怪,在千步廊上等了又等,東方非就是不進禮部。 百官微微惶恐,尤其見他神采駿發,就怕誰又被他相中了。 「首輔大人,昨晚的壽宴不討您歡喜,下官今天恭請大人再過府一次,這一次一定讓大人滿意--」戶部尚書連忙上前,低聲下氣道。 「尚書大人,你告訴我,世上誰的生辰能有兩次的?再說,你都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想出什麼精采的戲目討本官大悅?」見戶部尚書老臉惶惶,東方非也不放在心上,一一掃過千步廊上的年輕官員,個個都朝他諂媚地陪笑;這種笑顏他遇得可多了,即使不記得誰是誰,他也能確定沒有外地來的官員。 「尚書大人,你可知道最近有什麼外地的官員調進京了?」 戶部尚書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看著他。 東方非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算了,當本官沒問吧。 」 「不不,大人,下官想起來了。 今天戶部就有一名外地侍郎來報到……」話未完,忽然發覺東方非一雙漂亮的丹鳳眸抹上陰毒的光彩。 「那是誰?」東方非語氣興奮。 不必驗明正身,就能知道站在戶部朝房前的官少年,正是昨晚的「救命恩人」。 那少年俊容生得好秀美,雙眉似月卻有英氣,目如朗星,唇染柔軟桃彩,膚色健康而白皙。 乍看之下,這名少年雖微有稚氣,但光風霽月,令人很有好感。 如今這少年正像頭吃人小老虎似的瞪著他,為什麼? 「那是阮東潛。 大人,他就是下官說的,今天剛上任的戶部侍郎……」 東方非聞言心頭大喜,走到渾身敵意的少年面前。 他笑顏滿面,道:「阮侍郎,我一直在等你,你可知我是誰?」 阮冬故定定注視著他邪氣陰險的丹鳳眸,想起一郎哥的千叮萬嚀,她不情願地作揖道: 「在朝為官者,誰不認識大人?大人乃皇朝首位內閣首輔兼任禮部尚書,另有三品官位、從一品的少師少傅之位,加以特例的封爵賜府,東方非名聲之響,簡直如雷貫耳!」說到最後多了抹忿恨之情。 這聲音清亮又精神,果然是昨晚少年的悅耳之聲,只是這一次,好像多摻了點怒意啊,東方非暗喜在心頭,笑道:「你這是在拍本官馬屁,還是在暗諷本官?」 「自然是拍馬屁了,下官一向不懂得拐彎抹角的諷刺。 」她倔道。 東方非哈哈大笑。 這小子不只相貌細致,連穿在官服下的身骨也偏纖細,這樣弱質的身子、這樣的玉面,竟敢直視他,敢當著他的面流露出正直又積極的氣勢。 他為官多年,這種人他見得不少,通常不到一年就成了一副藏汙納垢的臭皮囊,他好想磨一磨這阮家侍郎啊。 思及此,看著這少年如芙蓉般的玉顏,他難掩心跳加快,笑問: 「阮侍郎,我怎麼看你,都覺挺眼熟的。 不,其實打方才見到你,我就覺得你的長相神似本官的故友。 」 「故友?」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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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分不清》
第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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