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大家要她再唱,她卻再也不肯上台了。 大家一直玩到了十一點多,接近尾聲。 這時,茅海燕卻非要和趙英傑來一首合唱,《夫妻雙雙把家還》。 她這樣的提議,獲得了大家的滿堂喝彩。 趙英傑當然要推托,一來他自己不唱這樣風格的歌曲,二來他剛剛也領教過了她的歌唱了。 然而,在她的再三邀請下,他只好應承了,和她站在了一起,手執話筒唱了起來,唱得別別扭扭,心裏像有一股麻。 雖然茅海燕自己事先聲稱很少唱卡拉OK,但趙英傑判斷,她顯然經曆過無數這樣的場合。 在合唱的時候,她和他緊挨著,還做出一些親熱的舉動。 他能充分感受到她對他的友善和愛意,感受到她豐腴的軀體。 她的分量在提醒他。 曲終人散,茅海燕要司機送趙英傑回家,但他謝絕了。 茅海燕就再次用綿厚熱情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說下次她來做東,請他和方言以及周局長、喬院長一起吃頓飯。 「下次一定要好好聽你唱。 」茅海燕說。 趙英傑笑著,謙虛著。 回到家裏後,發現漆曉軍還沒睡。 「整個一個『俗』字,越有錢越俗。 」他對漆曉軍說。 漆曉軍怪怪地笑著,說:「說不定她是看上你了。 」 「扯蛋。 」 「要是她想包你,那我們就發了啊。 」她語帶譏諷。 趙英傑沒理下去。 現在的報紙上,經常會有這樣的消息。 要說茅海燕會不會看上他,那他倒會真不好說。 有錢人,誰弄得清他們的心思?但就算她要包,也不可能是他。 因為他是一個歌唱家。 他有自己的尊嚴。 他不可能把自己跌價到那個份上去的。 他可以主動追求自己看上的女性,但不會接受女人主動追他。 他喜歡自己去選擇,而不是別人來選擇他。 除了她有錢之外,茅海燕身上再沒有別的什麼,可以讓他心動的。 就算是她年輕,他也不會選擇她。 如果別無選擇,他寧願選擇一個普通女性,而不是一個女經理。 圈裏圈外,大家都知道,趙英傑是個好男人,尤其是在男女問題上。 趙英傑是有「緋聞」條件的。 歌舞劇院裏,紅男綠女,嬉鬧挑逗,或暗生情思,或明裏示愛,屬於家常便飯。 但趙英傑沒有。 說到底,他在本質上是個比較保守傳統的男人。 但漆曉軍對他還是有所防範。 趙英傑原來還對漆曉軍講一些本省演藝界裏的一些男女趣聞,後來就不講了。 因為,講了以後她總會聯系到他身上。 他不想讓她猜忌。 他需要一個穩定的家庭。 就算是講,也是有選擇地講。 比如,對那個晚上的情況,他就只說了鴻運集團的女老總茅海燕,而沒有提到另一個人,林青青。 因為,他知道漆曉軍是不會認為他對一個女老總感興趣的,但對其他年輕的女性就難說了。 事實上,那個晚上趙英傑真的沒有怎麼過多地注意林青青。 因為相比之下,和她在一起的小王,要比她更引人注意。 林青青非常地安靜。 這也許是因為性格,也許是因為她的身份。 機關裏的女性,大多都是刻板的。 因為在機關裏工作,必須是刻板的。 當後來趙英傑和茅海燕合唱時,唱到「夫妻雙雙把家還」這句時,他的目光和她不經意地對上了。 他看到了她嘴角出現一抹淺笑。 趙英傑敏感了。 他認為她的那一淺笑另有一番意思。 是不屑?還是嘲笑? 當然,這並沒有讓趙英傑多想。 作為社會中人,有許多事情是必須要應付的。 他想她應該清楚這一點。 或者說,她在機關裏,體會應該更深的。 像沒有想到以後再和茅海燕相遇一樣,他更沒有想到再和林青青相遇。 甚至,他認為他和林青青相遇的可能性,要比和茅海燕相遇,概率要低得多。 但是,生活裏是存在異數的。 也許,是命運使然。 趙英傑後來常常想:誰也不會知道明天有些什麼。 人,在生活裏,都只是摸索者。 主動和被動是相混的。 所謂的主動,也大多是在並不清楚結果下的一種對未來含著美好期待的實踐。 沒有誰會先知先覺。 那天上午十一點多,趙英傑還在排練,方言找到他,說:「喬院長找你。 」當時趙英傑以為他是找他談新歌劇的事。 才剛開始排練,問題很多。 這是免不了的。 劇本是院裏的老蔡寫的,七易其稿。 作曲也是本院的,老薛。 老蔡和老薛,這兩位都是院裏的老才子。 老資格了。 七十年代,他們紅火過。 後來形勢變了,審美變了,可他們一時卻還變不回來。 他們也一直想再有所作為,但卻始終不能突破。 他們過去的紅火,得益於那個特別的時代。 但這次,他們雖說依然是「主旋律」,但骨子裏卻變了,變得新鮮了。 這很不容易了。 老樹發新枝。 或者,進一步說,是鐵樹開花。 故事是圍繞在長江上架設大橋而展開的。 很久以來,S市就想在長江上建設一座大橋,但經濟上一直不允許。 因為沒有大橋,交通不便,進一步制約了經濟的發展。 隨著改革開放,隨著經濟形勢的飛速發展,架設大橋,成為迫在眉睫的大事。 終於,「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歌劇裏,有政治,有經濟,有鬥爭,也有愛情。 所謂政治,當然不再是所謂的革命派和反動派,而是指改革派和保守派。 都是好人,沒有壞人。 至於愛情,則是在大橋建設者中鋪陳,而且還有新舊兩代的糾葛。 雖然這也還算是一出概念戲,但應該說,還是比較好看的。 主要是非常生活化,台詞中也沒有過去那種很多空洞的說教。 據說,上面的領導對這出叫《虹》的新歌劇很重視。 不要說全市了,光說是全省上下,也至少有近二十年沒有新歌劇了。 市文化局的幾個領導,先後都來過歌舞劇院了,有的來了還不止一次,提出了很多的看法。 市委宣傳部已經把它確立為明年國慶的重大獻禮節目。 而且,積極准備晉京。 團裏的每一個演員,都不敢掉以輕心。 在最近的一次領導講話中,周局長說,這出歌劇,是全院,全市文化系統的一件大事。 它的藝術影響,和政治影響,都將是空前的。 現在,全院上下,中心工作就是排練這出新歌劇。 演出人員的構成,終於全部排定。 排定之難,不亞於你從一窩剌猥中挑選出幾個毛發顏色完全一致的,或者說是挑出毛發顏色最不相同的。 一個個都很棘手,都很剌猥。 每一個都可以剌傷你。 排定之後,老喬真的是從心裏長歎了一口氣,像從肩上卸下了千斤的重擔。 身心俱疲。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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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婦的欲情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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