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劍,越女劍果然名不虛傳。 」馮小醉看著遠去的黑點感歎道。 「越女劍?」孤星追月皺眉道。 「恩。 」馮小醉點點頭。 「什麼越女劍?」程虎慢條斯理的道。 「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 道有門戶,亦有陰陽。 開門閉戶,陰衰陽興。 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 見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 布形候氣,與神俱往。 杳之若日,偏如騰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逆順,直複不聞。 斯道者,一人當百,百人當萬。 」馮小醉緩緩說道,「以前,關於越女劍只是從記載之中看到這麼多,然而今日一見,果非虛言。 越女劍果然有以一當百之威力。 」 「馮大哥,幽門是何組織?」孤星追月既然知道了所要找的人下落,人也變得親和了不少。 「馮大哥,哈哈,小弟還得叫你一聲二嫂呢。 」馮小醉聞言不禁一笑。 看孤星追月面帶羞色,接著道:「關於幽門,江湖中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其實,它遠在吳越爭霸時就已經成立了。 越王勾踐自奪得霸主之後,便開始防範身邊的兩位功臣。 一位是範蠡範將軍,另一位是文仲文大夫。 範將軍了解越王的為人,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和文仲。 於是勸文大夫一起告老還鄉,躲開此劫,但文大夫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盡心輔助,誰知後來竟被越王殺害。 而範將軍早已遠離越境,隱姓埋名,甘為商賈。 但範將軍卻一直心系高堂,牽念國民。 越女劍客劍術高超,曾為越國做了不少事,因對範將軍的事,後來也離開了越國。 因為朝中越來越混亂,所以範將軍便招兵買馬,暗中組建了幽門,以越女劍客為門主,專門刺殺那些禍國殃民的奸臣賊子。 幽門中人數雖然極少,但都是經過精挑細選,有不同的身份。 所以,數百年來,雖作案不少,但卻無人知曉。 」 說到這兒,馮小醉不禁歎了口氣,道:「傳說中,幽門所殺之人都是些大惡大奸的禍國殃民之人,只是,家父……」他實在不願相信自己的父親也是個大奸之人,「在我三歲時,家父死於非命,那時不知是何人所為,朝廷追查一年也沒有結果。 自十歲起,我便為查清父親的死而四處打探,用盡各種方法,才查到一點線索。 自知幽門規則後,也懷疑過家父,但……」說著歎了口氣,實不願自揭傷疤。 「追月原來還以為你是蝶曉依派來的,所以才會……,如今又……,實在對不起。 」孤星追月歉然道。 「能見到你,是這次最大的收獲。 那些事不必說了,能使二哥完成他的夙願,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點小傷不礙事。 」馮小醉顯得很輕松。 抓起身邊的酒壇,一口氣喝下大半,身上也不再覺得冷了。 「程虎,你在這裏照顧馮大哥。 」孤星追月看了看卻不見了簫玉,不禁奇怪。 程虎應了聲坐下,馮小醉笑對孤星追月道:「二嫂,你還是叫我小醉吧。 」孤星追月含笑而去,卻不回答。 孤星追月一走,程虎便坐到馮小醉身邊問東問西。 「玉兒,是我不對還不行嗎?你就原諒哥哥這一次好吧?」孤星追月剛到房前,便聽到簫雲在對簫玉說著什麼,本想問問簫玉剛才何不出手的,現在聽簫雲的口氣,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便徑直回房去了。 這裏簫雲還在訴說,只聽簫玉道:「你把我當什麼啦?什麼事都得替你著想。 」說著竟嚶嚶哭了起來,看來受了不小的委屈。 孤星追月獨坐在桌旁,本想待馮小醉傷勢好一點後,便向他詢問長壽的下落的,卻不料蝶曉依竟親自找上門來,且所面對並非中原武林,而是幽門。 蝶曉依越女劍法遠在自己之上,雖說此戰並未分出勝負,但自己心裏清楚,若蝶曉依真要取自己性命,未嘗辦不到。 眼看孤燈,不覺思潮湧動。 現在真恨不得插翅飛向他,六年了,也不知她變成了什麼模樣。 到時他是否還能認清自己,像從前一樣。 忽然心中一緊,他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自己又是武林公認的魔教教主,還是他的仇人之女,他是不是也會像蝶曉依一樣,把自己看成是十惡不赦的妖女,會不會像對血鷹一樣,…… 孤星追月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站起身來走到窗口,微風輕拂發絲,月光照在白發上閃閃發亮,猶如月中仙子。 抬頭看了看天空,明月當空惹相思,又不禁在想,他是否也在月中尋找自己的身影,夢回前事讓人難以入睡。 暗自道,這一切又怎麼樣,再牢固的枷鎖也困不住。 等殺了司徒伯,交代了臥龍教之事,便如從前般浪跡江湖,四處飄蕩。 「砰砰砰」,門外的的敲門聲打亂了孤星追月的思緒,打開門來,卻見程虎攙著馮小醉進來。 「教主,馮大哥有急事找你。 」程虎恭聲道。 「請進來。 」孤星追月回複往常,馮小醉也不推辭,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總覺得船上有什麼不對,但哪兒不對又說不上來。 」說著摸了摸酒壇。 「有什麼不對?」孤星追月皺眉道。 「有什麼不對你就說出來,也好讓我們做好准備。 」馮小醉見孤星追月對懷中烈酒十分敏感,於是隨手把酒壇拋了出去,笑道:「不想這酒藥味太重,擾了教主清雅,還請恕罪。 」「馮大哥,你怎麼把它給丟了,我不是,唉……」孤星追月直後悔自己怎麼這般的不識人情,平日裏對教眾無所謂,但馮小醉卻是長壽的義弟,不禁道:「馮大哥,你以後就別再叫我教主了。 」 「好吧,反正我也不習慣,如果可以的話,就叫你***吧,二哥也是這麼叫的。 你也別再叫我馮大哥,就叫小醉。 」馮小醉說著深深地嗅了一下,沒有了酒他還真不習慣。 忽然皺眉道:「咦,對了,就是這股香味。 」向眾人道:「幸好扔了酒壇,要不然還振奮不出來。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特比的香味?」程虎深深的吸了幾口,搖了搖頭。 孤星追月也深吸了口氣,也沒發現異樣,心下暗暗著急,難道蝶曉依早已下毒了,為什麼自己沒有發現。 馮小醉變色道:「這香味是蝶曉依身上的的,為何久久不散,她一定有什麼陰謀。 」孤星追月對程虎道:「你快去看看其他人怎麼樣了。 」馮小醉自語道:「這花香並無毒,但為何這麼久還不散,是不是留有香囊什麼的在船上。 對了,讓我去看看。 」說著就向外走去。 「小醉,」馮小醉聞聲轉首,只覺胸口一熱,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孤星追月已然撤掌。 但還沒有等馮小醉站穩,她又已欺身而上,出手如風,並且招招致命。 「***。 」馮小醉臉色大變,踉蹌後退,想不到會有如此之變。 是以被逼的手忙腳亂,極為狼狽。 但又不敢停下來,心想她是不是被蝶曉依做過手腳。 所幸孤星追月攻得雖快,力道卻甚輕。 一輪快攻過後,孤星追月又已飄然後退。 「得罪了小醉。 」孤星追月向一旁汗流浹背的馮小醉微微笑道。 馮小醉只覺身上熱烘烘,暢快淋漓,那股寒冷之氣已經不在了,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孤星追月是在為自己療傷,只不知為何不說明,但他本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也不細究,只要全身舒暢,那便是一等一的好事。 於是大笑著出去了。 孤星追月心中暗奇,沒想臥龍寶典記載的方法如此怪異,這樣也能治好馮小醉的寒冰掌。 「咦,馮大哥。 你的傷好了?」程虎見馮小醉生龍活虎的樣子,不覺驚奇。 「走,帶你找樣好東西。 」也不管程虎願不願意,說著拉起就走。 「馮大哥,你這是怎麼練出來的,這麼遠也能聞到?」程虎跟在馮小醉後面,手裏正拿著一個精致的香囊。 隨著他們的走進,孤星追月也聞到了淡淡的清香,現在才明白了為什麼剛才聞不到,原來是這個香味太淡了,而且與蝶曉依身上的是一樣的,她人雖然走了,但留下的香囊中的香味卻一直不斷,眾人早已習慣,所以渾然不覺。 而馮小醉一直抱著酒壇,他原本聞到的只是酒香的味道,所以在離香囊近的地方,就會不自覺的聞到這種香味,但直到扔了酒壇,方才真正聞到。 孤星追月不禁暗自佩服蝶曉依的心智,若不是馮小醉,不知要到何時才能發現她的陰謀。 「***,你是否發現這香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馮小醉看著孤星追月手中的香囊道。 「蝶曉依既然留下它,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孤星追月也不知一個小小的香囊能起到什麼作用。 程虎看著香囊,忽然道:「教主,你看這裏有只蝴蝶。 」說著一指,孤星追月和馮小醉向著一看,果然發現在香囊的一個邊角上繡著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 「蝶陣。 」馮小醉臉色大變,脫口道。 「蝶陣?」孤星追月只覺好像在哪兒聽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對。 」馮小醉凝重的點了點頭。 「這與香囊有什麼關系?」程虎道。 「香囊就是陣心。 」馮小醉道。 「教主,要不要通知簫大哥他們?」孤星追月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簫雲便趕到。 聽了馮小醉的推斷後,也不禁變色道:「教主,我曾聽父親說起過,臥龍寶典裏確實記載了許多奇門陣法,不知道裏面有沒有關於蝶陣的破法。 」 一語點醒夢中人,孤星追月暗道,難怪會覺的耳熟,原來是在翻閱臥龍寶典是見過。 於是將那個小匣子打開來,拿出那本臥龍教教徒視若生命的寶典。 書一打開,簫雲和程虎便都跪下,頭不敢抬起半分,孤星追月皺眉,原來教中紀律如此之嚴。 馮小醉卻是早已等不及了,接過來便翻開,簫雲臉顯怒色,但孤星追月不動聲色,他也沒辦法。 馮小醉全似沒看見一樣,已經大聲念了出來。 「啊,真是本奇書,不知道是誰寫的。 」馮小醉看後如獲至寶,愛不釋手。 待他把書看完,天已經快亮了。 黎明前夕,天色越來越黑,慢慢的,船上燈光越來越微弱,直至消失。 晨起的風浪拍打著船甲,嗡嗡之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的黑點飛向了船中。 只聽一聲長嘯,黑色的霧團如重錘般砸向船去,片刻之間,船只不見,消失的無影無蹤,水面上,「吱吱吱」聲響,似有什麼東西在啃咬木頭。 黎明時分,這一群黑夜食客終於離去了。 河面上,殘留下的是破敗不堪的船板。 蝶曉依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有些失望。 但還有令她更失望的是,綠葉匆匆來告,原來昨夜偷襲的蝴蝶一回巢便不斷的自相殘殺,原有蝶群,現在已經剩下不到一半。 一個身著紫衣的勁裝少女正跪在蝶穴前,眼中不知是恐懼還是悲傷,身不由己的顫抖。 蝶曉依看著眼前蝴蝶的殘肢斷翅,猶如被人迎頭一棒,她眼中沒有淚,只有恨。 兩天了,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就這樣消失了嗎?蝶曉依不信,她決定直下中原,為蝶複仇。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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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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