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沖與精瘦男子並肩站立,臉上洋溢著成就的笑容。 正在他飄飄然志滿忘形之際,一個侍者手裏捧著個蓋著紅布的大花籃朝他走來。 「老板,剛剛有人叫我送給您的,他說他是您最好的朋友,叫我一定交到您手裏!」那侍者說著,雙手把花籃遞上。 「最好的朋友?」陳少沖瞥了那侍者一眼,接過他手裏的籃子,心想:「我還有朋友?我怎麼沒這個印像呢!」這麼多年了,朋友對他來說就如墊腳石,沒有好與不好之分,利用過後就丟在一邊,以致於當他聽到這個字眼時心裏微微震動了一下。 手裏捧著花籃,陳少沖頓覺有一絲沉重,這與一般的花籃不太一樣,好奇之下,他輕輕掀起那覆蓋在花籃上的紅布……一瞬間,他的臉由白變黃,由黃變紫,又由紫變白——煞白——「***,是誰叫你送來的?」咆哮聲中,陳少沖揚手給了那個侍者一耳刮子。 「陳少,怎麼啦?」那名長衫男子一看陳少沖憤怒的表情,頓時有點感到詫異,探頭望去,只見在那個花籃裏,赫然一副縮小版的黑漆棺材……「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快如實交代,不然有你好看的。 」長衫男子也是滿面怒色,指著那名被打懵了的侍者吼道。 「是……是……是一個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叫我送來的!」那侍者用手捂著被打的臉,惶恐地說;他此時也清醒了許多,看見了那花籃內的東西,害怕之餘暗暗詛咒著那個叫他送花籃的人。 由於陳少沖的位置正挨著麥克風,因此他的那聲大吼便被放大了n倍傳了出去。 大廳中一時安靜了下來,大家你望我我望你,紛紛感到莫名其妙,只有少數幾個眼尖的看見了那花籃裏面的情景。 「***!沒用的東西……」沒等陳少沖說完,就聽一個聲音從廳門外傳來:「陳少,今天開業慶典,為何發如此大的脾氣啊?」沉穩厚重的聲音回響在大廳內,眾人不禁紛紛回頭,只見大門處,一個身材高大,身穿灰色風衣、領子高聳、頭戴大簷帽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那帽簷壓得很低,以致於極盡眼力也只能勉強看見一張薄而硬朗的唇線和那個滿是胡茬的下巴。 灰衣男子緩緩而來,眾人不由自主地往兩旁閃開一條通道,此情此景明眼人已能猜出了幾分,眾人心裏紛紛揣摩的同時莫不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等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好戲,這些人心思也不過是今日稱兄道弟明日便惡臉相向,凡事要是牽扯上利益或者政治那便沒什麼好說道的了。 看著緩緩走來的風衣男子,看著那高大魁偉的身形,陳少沖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腦海裏瞬間閃過了千百張面孔,但無一能與這人形象掛上鉤。 「師叔,你可認識這人?」疑惑的他只得轉問身旁的長衫男子。 「沒映像。 」長衫男子說完,兩眼緊緊盯著那高大的身形步伐,似乎每一步都踩在他心坎上,讓他突然有種沉重、不安。 走近了,風衣男子背對著眾人,有意無意地彈了彈身上的衣服,把帽簷稍稍抬高,道:「陳少沖,十幾年沒見了,居然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我那禮物你還滿意吧?」 在看清風衣男子面孔的瞬間,陳少沖滿臉的驚訝,指著對方半天才道:「周……周伯陽……你居然還……好好!今天來者是客,我也不計較你的冒失,你下去找個位置自便吧!」不愧是在江湖上打拼了十幾年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強壓心頭的驚異和怒火,他心裏想的是等酒盡人散後再好好找周伯陽算賬。 周伯陽聽了陳少沖的話,不禁冷笑道:「很不巧,周某今天時間有限,辦完事情就走……陳少沖,十三年前,你可還記得那慘死在你槍口下的孕婦嗎?今天周某便要用你的靈魂來祭奠我妻子的在天之靈。 」話音剛落,一股無形的壓力在他身上散發出來,開始在大廳蔓延,膽小的紛紛朝後退去,而那些保鏢在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之前也是原地待命,他們也很詫異。 彌漫的氣勢中,長衫男子臉色開始凝重起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陳少沖也知不能善了,忙朝一旁的長衫男子使了個眼色,就在他倆有所動作的當口,周伯陽已抬手成爪,搖搖一抓,陳少沖頓時覺得脖子上似有一道無形的鉗子一般,讓他喘不過氣來。 「大膽狂徒,休得放肆……」長衫男子一聲大吼,也顧不得驚世駭俗,右手一翻,青光閃耀,便有一柄尺餘長的古樸短劍現於掌心,但見秋水蕩漾,寒氣逼人,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周伯陽盯著長衫男子手裏的短劍,眼裏閃過一絲異色。 短劍在手,長衫男子頓時一振,嘴裏念念有詞,道聲「去」,那劍便如靈蛇一樣竄起,直奔周伯陽面門而來。 「呵呵!雕蟲小技也敢買弄?」眼看青光撲面,周伯陽也不慌,只朝那青光張口一吹,便有一團紫光將其迎住,叫聲「定」,那劍便被停在中途,發出陣陣不甘的顫鳴,已是不能再進分毫。 周伯陽又把手一招,那劍頓時如石沉大海,不見了蹤影。 突然被斬斷了與劍的聯系,長衫男子頓時如遭雷擊,身體一陣顫動,臉色瞬間變得蠟黃。 長衫男子一雙眼瞪得牛大,他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人十多年前還是不堪一擊,而如今風水輪流,這角色卻調換了,憑自己煉氣後期的修為竟然一個照面也走不過,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你、你……哇……」話沒說完,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更是好象被一大錘敲中,眼神渙散,仰面就倒。 這世間法寶,無論品質高低,為了能使用起來得心應手,通常被持有者用自身精元溫養,心血祭煉,以求達到物隨心動,意氣相通的地步。 因此從某種程度上講,法寶與主人之間便有著一種血肉的聯系,就好比自身的一部分,要是自身的一部分沒有了,那對本體的傷害是可想而知的。 而在周伯陽把那劍收去的瞬間,他已經把長衫男子留在那劍上的一絲元靈烙印給抹掉了。 看著滿臉驚駭的長衫男子,周伯陽冷笑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等下再收拾你。 」說完用手朝那長衫男子一指,便有一道紫色符光沒入對方的印堂。 看那紫光臨體,長衫男子心知不妙,待要躲閃,卻發現身上似有萬斤重力,那裏還能動得分毫。 一瞬間,就覺紫芒一閃,自己渾身的真元仿佛凝結了一般,再不聽使喚。 化氣與煉氣雖僅一階之遙,但那其中的差距卻有如天壤雲泥之鴻溝,無法逾越。 剛剛發生的這一幕陳少沖全看在眼裏,他這時再也不能保持鎮靜了,連他師叔都栽了,他如何能不驚慌,人沒有不怕死的。 情急之中,嘴裏呀呀亂叫,手腳並舞,此時那些站在遠處的保鏢也終於明白今天該是他們表現的時候了,於是十幾條大漢齊聲惡吼,哇哇怪叫著朝周伯陽沖來,咋一看去也還有幾分氣勢。 對於身後的動靜,周伯陽自然一清二楚,看也不看,心念動處,便有一道無形的氣牆出現在他與保鏢之間。 所謂仙道不入凡塵,自己現在已身為仙道中人,和這些人起沖突,根本是無聊而且幼稚的行為,何況凡事也有個冤有頭,債有主的說法。 「陳少沖,你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周伯陽緩緩走至陳少沖身前,望著滿臉驚恐的仇人冷冷道:「殺人者,人還殺之。 」「之」字剛出口,就見他伸手往陳少沖的額頭輕輕一按,便有一條淡淡的細小人影飄出對方天靈蓋,隨即再往腰間拍了一下道:「追風兒,逐月兒,你們的美食來了,快快享用吧!」說也怪,他話音剛落,那條虛影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一般,直往他腰間鑽去,轉瞬不見,接著就聽一聲真切的慘叫發出,有如夜鶯悲鳴,直讓人心底無端生起一絲涼意。 那虛影一消失,陳少沖頓時委頓了下來,七竅流血,兩眼瞪得老大,已是沒有了一絲生氣。 第2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都會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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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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