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趕到公司就收到要開例會的噩耗,之所以稱之為噩耗,是因為每次開例會,公司的幾個股東就會蒞臨公司指導,帶著強烈的表演欲,滿臉春風的輪流走上台前對大家慷慨陳詞,而且內容飄忽不定,幾乎涉及到全世界的各個領域和角落,讓我們所有人都瞪大了一雙明亮的眼睛,感歎他們的博學。而這也就預示著人我生中又要有幾個小時白白浪費在屁話的熏陶中。我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股東對自己的口才都這樣的充滿了自信,而且還都聚在了一家公司,真不知道當初王玲拉投資的時候,是不是設定了某些硬性的指標。也許這就是資本家和被剝削者本質上的區別,看來我永遠體會不到有錢人的真實追求。
就在第一個股東開始興奮而又神采飛揚的大噴口水之際,有些人已經昏昏欲睡,漫無目的在筆記本上亂塗亂畫,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已經迷失在了中文大寫數字間。
但每到這個時候卻出奇的總會冒出些持有積極向上人生觀的人。他們一定是最早到達會議室,坐在第一排;一定穿最土的制服,留最土的發型,而且多年不變;一定坐得筆直,瘋狂做筆記,並不時抬頭看領導,目光中時時流露出景仰、欽佩、好奇、贊同和極感興趣的樣子,配合極有深度的點頭。在普遍昏昏欲睡的大環境下發現領導一眼就會把這樣的人認出來,並覺得做為唯一的忠實FANS的這樣的人,是永遠的那麼親切,那麼引人注目,滿足了領導的表演欲,也增加了對他的好感。
在幾個股東的表演終將謝幕之際,在一旁也有些按耐不住的王玲,終於的宣布了散會,此時所有的員工就像瞬間被注射進了興奮劑一樣,歡呼雀躍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湧向食堂。
我在走出會議室後,掏出手機開了機,卻發現有兩個秦可一的未接來電,於是我急忙打了過去。
「喂!剛才你在幹什麼啊?怎麼關機了?」秦可一接了電話裏問到。
「我剛才在開會,怎麼了?」
「沒什麼?打了幾個噴嚏,所以看看你是不是想我了……」
「教育過你多少次了!工作是要專心,不要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現在是在一個合資企業裏,不僅肩負著推動中韓兩國人民的友誼,還承擔著帶動中韓兩國的經濟共同發展的責任,你這樣的精神狀態對得起那些對你寄予厚望的中國人民嗎?和咱們邀海相望的韓國人民也不答應啊!」
「康健你怎麼不去死啊你!你少和我扯沒用的!你現在想見我不?」秦可一的最後一句話,忽然讓我提高了警惕,和秦可一長期的鬥爭經驗總結可以得出,她的這句話肯定飽含著很深的陰謀。
「你……現在……在哪?」我小心翼翼的向秦可一問到。
「你猜啊?猜對了有獎!?」
「你……不會在大連吧!」
「你的智商終於複蘇的跡象了……你猜對了……」秦可一給出了我最擔心的答案。
「你真地在大連啊!?你不是很忙嗎?怎麼忽然跑來了!?」
「怎麼了?你好像不是很希望我來似的!?」
「啊!不是!我當然希望你來啊!我只是太過於激動了,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你怎麼忽然跑來了?你總這樣,考沒考慮到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李松威和趙麗嘉蜜月回來了,昨天回的哈爾濱,明天正好是周末,難得我能休息,所以今天和他們一起就過來了!」
「啊……那你現在在哪啊?」
「我現在在李松威家!本來想直接就去你那給你驚喜,可是想到你搬家了,我不知道地址,所以就先到他門這裏來了!你來接我吧!」我聽了秦可一的話後,心裏大感幸運,要不是我搬家,估計現在親可以可能會站在客廳裏面帶著殺氣,怒火騰騰的盯著王琢。
「好!你等我一下,我處理完一些事情就去!」我掛斷電話後,狠狠地松了一口氣,馬上給王琢打了電話,可是她的手機卻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於是我急忙的向家趕去。
進了家門後,廁所裏傳出了洗澡的聲音,於是我跑到廁所門口,用力的敲著門並大喊王琢的名字。
「幹嘛啊?沒看我洗澡哪嗎?你就不能憋會啊!?」半天後王琢圍著浴巾從廁所探出頭來說到。
「不能!你現在馬上穿衣服!」我一邊對王琢說,一邊把她從廁所拉了出來,向她的房間走去。
「唉!唉!你幹嘛啊?怎麼了?」王琢奇怪的問到。
「我女朋友來了!?」我著急得說到。
「她來了怎麼了?」
「怎麼了?她要是看到你在這裏,還不得把咱倆把光了、在脖子上掛個『狗男女』的牌子遊街啊?」
「你女朋友有那麼可怕嗎?」
「不知道,不過脾氣是有點不好,你知道女人一發瘋就會變得很蠢,就會胡思亂想,而且她還和馬可的女朋友關系很好,所以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發現你!」
「那……那我去哪啊?」
「住旅店吧!總之你先將就兩天,她最多呆兩天就走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把王琢向房間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