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Rita偏偏還想繼續捉弄他們,「嘉嘉,讓我問個敏感問題啦!我保證,僅此一個。」
單是「敏感」兩個字,已讓室內空氣有些變味。
「你想問什麼?要是扯出過期的不適宜問題,當心我今天不給你好臉色看喔……」雅嘉的語氣涼涼。
「放心啦,不算過期.」Rita抓住她話裏的漏洞,樂得幾乎蹦蹦跳,「前一陣子你和瞿雷被偷拍的事,不會造成你們之間的尷尬嗎?」
未了,又補上一句,「我實在是太好奇了,誰叫你先前都一直不肯坦白地告訴我。」
老婆啊,這個玩笑實在過火啦。雅嘉在心裏哀歎,一時無言以對。
「沒什麼好計較的,只要我們彼此心裏清楚明白就好。」瞿雷忽然在旁邊開口道,語氣卻像是種刻意的輕描淡寫。
雅嘉嚇了一跳,更松了一口氣,旋即附和他的話,「是啊,就是這樣,有公事的時候我們照樣見面。」
不過私底下,她是再也不敢隨便跟其他年輕男性出現在公眾場合了,尤其和瞿雷,相信他也一樣吧。
不必要的麻煩,真是不必要啊。
當風把窗台邊的一盆鳳尾竹吹得簌簌抖動時,雅嘉醒了過來。纖細而秀長的暗影在夜風中振動擺舞,左右往複,彼消我長,交織成床中女孩一團紛亂的心事。
頭痛地坐起身,拿過表一看,淩晨兩點。
喔,又是新的一天了。望向窗外明晃晃的月色,她有些神情恍惚。
距離祁風離開已經有兩個月了——
沈氏跟楓亞的合作議案、媒體的關注、對未婚夫的思念,構成這紛亂、煩躁的兩個月。
從來不知道當思念來臨,會有度日如年的感覺。
呵,回想起這兩個月來有關興臣接班人風波的點點滴滴,她抱膝坐在床上苦笑著。祁伯伯也算是個果敢、有魄力的男人,她記得他曾在媒體前表態過,他要選擇對興臣的未來發展最有利的接班人,祁風雖然是他的兒子,他私心也希望他當選,但如果他的表現無法贏得他和董事會的肯定,他們絕不排除另選其他傑出人才的可能。
這好像一場商界的物競天擇,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但,對她而言,自己唯一關心的是,祁風現在都在做什麼?是否感到很大的壓力?飲食作息正常嗎?是否跟她一樣,常常對著空氣發呆,甚或在午夜夢回時,強烈希冀對方身影的出現?
如果不是恪守著當初的約定,她早就沖動打電話給他,甚至跑去祁家或公司找他了,不用苦熬這漫長的兩個月。身為未婚妻,本該是他最親密的人,卻只能可憐的依靠媒體得到一些關於他的即時消息,看著他頻頻出境,周旋於紐約和興臣總公司之間,來揣測他的舉動和目的。
噢,雅嘉沮喪地抓抓淩亂的發絲,懷疑自己是不是一談戀愛就變成脆弱的草莓族。
心不在焉地爬下床,推開門卻見小弟的房間也傳來燈光。
「姊,這麼晚了,你也還沒睡?」沈傑的腦袋采出門外。
根本是神遊天外的姊姊睜大眼,「小傑,你幹什麼?」
平白嚇她一跳!
「沒什麼,去樓下拿罐啤酒來解渴。」
「喔,」雅嘉垂下眼,興趣缺缺地繼續挪動腳步,「我也下樓,找些水喝。」
「喂,姊——」沈傑狐疑地盯住從他門口「飄」過的小女人,「既然這樣,你幫我帶一罐上來好了。」
「嗯」了一聲,一縷遊魂飄過轉角。
幾分鐘後,終於等到姊姊回來,沈傑卻驚訝地發現自己要的啤酒,正被老姊一口口地吞咽。
咦,她搞什麼鬼,玩鬱卒啊?
玩遊戲到深更半夜的小子狐疑萬分,一手摸著腦袋,嘴巴張成O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