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還有另一司機身體瘦削,與胖子同是攸縣老鄉。胖子85公斤,瘦子不到50公斤。林天常常調侃:真是一方水土,養育不一樣的人呀。
胖子的口頭禪是:我要減肥,瘦子,我給你點好不好?
瘦子不買賬:我很滿意自己的身材。
每次去攸縣大碗菜吃飯的時候,沒進去之前,胖子告訴大家:我要減肥,今天少吃點,歡迎大家監督我。
林天則說:我今天吃五碗。
扒皮說:不能輸給你,我今天吃六碗。
攸縣土菜,很有鄉下特色,又很家常。所以非常下飯。
「胖子,不能再吃了,都他媽的,四碗了。再吃下去,老板都被你吃窮了。」
「兄弟們,別擔心,我的極限是六碗,今天減肥所以只吃五碗。誰把我的雪裏紅端走了?」
「好撐呀,今天沒發揮好,吃得太猛了,給兄弟們丟臉了,只吃了四碗。」扒皮吃完之後在發表總結陳詞。
「看不出來,你人小,肚子這麼大?第幾碗了?」林天端起盡是紅辣椒的血鴨,倒進碗裏。伸出一個巴掌。
不留神,三飯桶誕生了。林天排名第一,胖子和扒皮並列第二,還有其它同事,依次排名。
2006年5月對阿陽來講是印象深刻的。闌尾炎,在東華醫院裏躺了一個星期。此醫院辦事非常有效率,縱深溝通也非常順暢。在沒有交費的情況下,阿陽被人晾在病房;一旦交費醫護人員在三分鐘的時間裏,迅速的出現在你的病床前,對你噓寒問暖。
大家隨時都開玩笑慣了。阿陽只能表情怪異,似笑非笑的按著傷口的另一邊。
出院後的第二個星期,阿陽出差珠海;林天出差塘廈。
阿陽向林天傾訴著內心的煩燥,林天耐心的調侃著。
短信過去好久了,沒有回複。過了十分鐘,林天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電話。林天習慣的接聽:你好!
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崩了!」
「哦,先別崩,又不是經常去珠海,反正差不多回來了,不要」
「不是呀,我崩車了。」客家話裏面的「崩」是撞了的意思。林天誤以為是崩潰了。因為阿陽的口頭禪就是如此。
「啊?現在怎麼樣?嚴不嚴重?」
「沒什麼,手、腳、額頭擦傷了,摩托車司機更慘撞倒人家的一排摩托車之後,連人帶車沖進人家店裏,櫃台都碎了。」
「人沒事,就好。能不能自己回來?」
「可以,不嚴重,回來再說。」
晚上阿陽回來,手肘,膝蓋,額頭都擦傷了。心愛的手機成了一塊塊的零件。摩托車司機賠了瓶正紅花油。林天表示要求賠償太低了。
阿陽則說:「算了,人家已經很慘了,人摔得很嚴重。而且還要賠人家的摩托車和沖進店裏的損失。還好沒崩到人。還是我叫人家開快點,想趕上那趟車,結果趕進人家的店裏去了。」
2003年冬天的南昌,南京西路。這一天是聖誕節,南昌體育館裏周華健演唱會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剛下班的傳菜生林天踩著自行車在飛馳,天真的以為在這個夜裏只有自己不想入眠,踩得飛快,並不時回頭看炫麗的煙火轉瞬即逝。只聽到「嘭」的一聲,然後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坐在了地上。林天平靜的想知道自己是怎麼就突然坐在了地上。周華健的《花心》遠遠傳來:
你的淚晶瑩剔透
心中一定還有夢
為何不牽我的手
同看海天成一色
潮起又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