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父親是沒有主見,抵擋不了誘惑的人。面對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他無法拒絕。
他去了,瞞著母親。
女醫生的男人近乎瘋狂,忍無可忍。但家醜不可外揚,他也沒有父親強壯。
這麼多年了,他都忍了。但是,現在,人家的孩子都會生病,來她這裏打針吃藥了,他不能再忍耐下去。
「你到底想把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做到哪一天?」他問女人。
女醫生不語,她比誰都清楚後果該是怎樣。她也知道一個事實,這個村子裏,除了他家那三個人不知情外,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她做的似乎很保密,他們配合得也似乎很完美,把顧及到的危險給消除了。
只有忍痛割愛。
依然是女的先做決定,效果好的很,事情平息得了無痕跡。這種事,要是換做男的做決定,女方十有八九要出事,不是裝瘋賣傻,就是上吊自殺,或是殺人放火,這點一般不會出現,除非女的是剛烈不要命的種。
母親的眼睛隨著父親走了很久,既憂愁又欣喜。她開始打心裏的算盤,等待時機……
說是報複,稱不上,母親自從跟著父親,這個念頭就沒有消失過,只是,她找不到理由與借口。後來,還是父親給她提供了這樣的理由。她要感激父親。但是,她的作為似乎又是報複,她就在父親的眼皮底下為另一個男的脫衣服,比起當年的父親不知要有種多少倍。
對,正是母親這種女人,才會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情。
可幸的是,決定也是她做出來的。
第十九章 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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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父親跟母親談過話後,父親便開始賣力出去賺錢,母親也開始投入她的生意。校長偶爾要來,總在白天,來一次吵一次,母親丟給他衣服袋子,淡淡地說:「走吧。」
看得出,兩人其實很難以割舍。只要母親稍微一松懈,這段感情便會繼續下去。
他這麼來往了幾次,深感絕望。
就在我們的家庭正在恢複正常的時候,母親出事了。
這回是快嘴婆的手腳,她為此得到了六十塊錢的獎金,派出所發的。她生怕這個機會錯過不再來了,即使要錯過了,也不甘心,一定要抓住點尾巴。
父親仍然睡在宇兒的房間裏,母親獨自睡在她的房裏。
就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我們家的大門被一群「皮鞋」踹開了。
大家都被驚醒了,父親趕緊起床,來到堂屋。我跳下床,也往堂屋跑。當跑到堂屋時,看見屋裏擠滿了穿警服的人,一個個人高馬大。他們四處張望,父親和母親夾雜在他們中間。宇兒被一個人帶進來了,把他放在沙發上,他又繼續睡得死死沉沉。我想搖醒他,但看到這個局面,我連一點思維都沒有了。
「你們要幹什麼?」我問,喉嚨被卡住了一樣,幾乎發不出聲。
他們並不吵鬧,其中一個人一巴掌推開母親虛掩的房門,走進去。
幸好他沒有踹,他要是敢踹,我就敢上去咬他。他們抓人從來都是抓大人,對於小孩,他們沒辦法。我這麼想著,頓時來了精神,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就等著上去咬人。
母親和另外兩個人隨後進去。
一個人在裏面問:「他去哪兒了?」
母親很鎮靜:「就在外面站著,你沒看到?」
父親確實在堂屋站著,幾個人只打量了他一眼。
「老實點啊,我警告你。」那個人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