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正在兩人默默無語,感受心中震撼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從門外旋風般跑進一個人來,「呀!他真的醒了啊,佩達婭,我一回來就聽爸爸‧他醒來了,所以急忙就過來看看。」雙目透出欣喜的色彩,「真的醒了啊,來讓姐姐看看,是不是傷勢都好了?」上前就要把手伸向王顯。
姐姐?她才多大啊,就讓我叫她姐姐?看著雖‧是歲數有可能比自己大個三——五歲,但是天性使然的王顯臉上還是不假思索的露出一絲嘲笑,回了一句,「姐姐?你才多大啊,就想占我便宜?我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叫過任何人姐姐。」……‧完以後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女人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自己怎麼能這麼‧人家?「呃……,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不過也許在我受傷以前還真沒叫過別人姐姐吧,所以可能感覺不習慣。對不起。」「呵呵,沒關系,看起來你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速度真是太驚人了,簡直不可思議!」那女人收回已經伸出去的手,尷尬的笑了笑。
「對啊,你還真是幸運呢。」佩達婭還沒明白眼前所發生的一幕,自顧自的繼續著上一話題,「那天我們趕到爆炸中心,除了那個躲藏在兩個奴隸身下沒死的副校長兒子,就是你了。而且當時發現你的時候,竟然外表連一點傷痕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然後,就請一起來到現場的祭祀救治…….」‧了一大堆,大概也看出來氣氛有些不大對頭,朝兩人吐了下舌頭,扮了個鬼臉,悄悄的退了出去。
佩達婭退出去之後,兩人之間更是靜悄悄的一句話也沒有,為了緩和一下這種尷尬的氣氛,「呃,這個,恩,那個……」王顯首先開了口,不過嘴張了半天,卻一句整話也沒有‧出來。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哪能‧句完整的話出來呢?還是女人反應比較快些,臉上逐漸恢複笑容,不過卻不是剛一進門那種真摯的笑,而是平時在公共場合應付旁人的那種微笑,「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愛琳娜,是布羅藍家族獨女,請問您怎麼稱呼?」
「呃,」沒想到眼前的氣氛會一下子變的這麼嚴肅,都是自己的過錯,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又能怎麼辦呢?畢竟世界上沒後悔藥可賣。只能盡量挽回了。「你好,愛琳娜小姐,我叫……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聽您的父親‧,我這種情況好象是因為昏迷太久的緣故所造成的暫時性大腦空白。」雖然嘴上這麼‧,但是心裏卻在想,如何才能盡快擺脫這種境地?搜索以前的記憶,本想看看有沒有幫助,卻沒成想,「嗚,」頭好疼!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只要一想以前的事情,就會頭疼?眼前好象有無數畫面轉換,不行了,頭要炸了,「啊!」一聲慘叫,雙手抱頭的王顯暈了過去。
這可嚇壞了愛琳娜,怎麼剛‧一句話就人就暈過去了?自己什麼都沒做呀?急忙跑出門喊叫起來,「佩達婭,快,不好了,那人暈過去了,快叫醫生和治療師來,快!」好不容易病人情況好轉,如果再突然發生變故,那自己可真是冤枉。
聽到愛琳娜的叫聲,不大會工夫,不光是佩達婭帶著治療師和醫生過來,就連那老者也聞訊趕了過來。「怎麼了愛琳娜,剛才我來看他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麼?你做什麼了?他怎麼會暈過去?」聲音焦急還帶有一些嚴肅。「我……我什麼也沒做啊,我只是問他的名字,沒想到他就喊著頭疼,暈了過去。」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愛琳娜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把事情的經過‧了一遍,然後「哇」的一聲,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族長大人,我想剛才小姐‧的話並沒有什麼問題。按大小姐所‧,根據我多年的行醫經驗判斷,那人除了身體受傷以外,大腦可能也受到了震蕩或是內傷,所以才可能導致一思考問題的時候,頭部出現劇烈的疼痛,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讓我先看看,然後再下結論。」不慌不忙,‧話的人把手搭在王顯的胸膛,靜靜的站在那裏。幾分鐘後,收回了手掌,歎了口氣,「看來我的判斷是錯誤的。」抬頭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愛琳娜,言語有些遲疑,「我剛才用感知力探測了一下他的大腦,他的大腦一點問題都沒有。」接著搖了搖頭,「我害怕他的大腦原本就有其他的疾病,所以又仔細的探察了一遍,結果還是一切正常。」
「天啊,怎麼會這樣?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本來感到委屈哭的悲切的愛琳娜聽到這裏頓時愣了,這怎麼可能?自己真的是什麼也沒有做啊,看到老者的脾氣馬上就要沖著愛琳娜爆發,剛才‧話的人連忙制止,「族長大人,我還沒有‧完,你要做什麼?」「沒‧完?你不是把該‧的都已經‧了麼?」低頭看著發愣的愛琳娜,「好啊,你個臭丫頭,竟然對你爸爸撒謊?我白養你了?」舉起手就要打,卻被那人拉住,「等我把話‧完,小姐剛才‧的話,也是真的,她沒有騙你。」
「呃?你‧什麼?這是怎麼回事?」不光老者也愣住了,其他人都愣住了。還是他旁邊的一個人比較熟悉‧話的那人,皺了皺眉頭,「喂,我‧斯克亞,你怎麼總是這樣啊?當醫生當傻了?怎麼‧話老是慢半拍,有什麼話快‧。」「呵呵,我的意思是‧啊,」自嘲的笑了笑,那個被稱為斯克亞的醫生不急不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然後指著拍打過的地方,「他的大腦裏的記憶部分被人封印了!」
「封印?你是‧封印?」眾人齊聲驚呼,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除了神之外,根本就沒人懂得怎麼去封印記憶。這個躺在床上的人是誰?怎麼會被封印記憶?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暈在床上的王顯。斯克亞肯定的點了點頭,「封印,對,就是它,100%准確,因為我的感知力剛進入他大腦的記憶部分,就被一股很強的力量彈開,所以我敢肯定,那是封印的力量。」
愛琳娜不愧是家族的獨女,從小在外曆練的她腦筋轉的比別人快了不少,拉了拉父親的衣袖,「你‧他會不會是學校那場戰鬥的……」「你是‧……」像是明白過來什麼的父親一臉驚疑之色,看著自己的女兒。兩人誰都沒有把話‧完,可意思誰都清楚。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大家該休息就去休息吧。佩達婭,你要好好照顧他。」‧完一轉身要走,卻又好象想起來什麼,停住腳步,「斯克亞,你‧那人的封印有可能被解開麼?」「理論上不是不行,不過你也知道,被施加了這種東西的人,除非自身能力高於施術者,否則根本就是妄想。可是你又不是不清楚,封印術那是只有神才能施展的魔法,一個普通人又怎麼可能憑借自身的力量去破解呢?或者‧施展封印的那位神願意給他解開,但是如果這個人真的知道什麼東西,可以威脅到神的話,直接殺了他不就好了麼?用的著封印麼?看來這個人只是個不受神所喜歡的普通人罷了。」
這種事情以前不是沒有過,而且是經常發生,一個人在神殿或者公開場合揚言辱罵自己不喜歡的神的話,經常會被神封印記憶。在斯克亞看來,這個人應該就是屬於那一類型。一個標准的白癡而已。
用眼神示意愛琳娜,父女兩人慢慢的落後別人的步伐,躲進了一間書房內。「父親,你想‧什麼?」果然是有血緣關系,不論對方做什麼,大都可以心有靈犀。「你覺得這個人能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惡魔之子麼?我們現在可是和秩序之神是聯盟關系啊!」老者有些擔心的看著愛琳娜。「爸爸,沒什麼可好懷疑的,神使傳下的消息不是‧了麼?這個世界上,只有惡魔之子的額頭有個黑色旋渦紋。不知道你注意沒有,這個人不是就有麼?」「可是……」「我知道你想‧什麼,爸爸。但是無論事情的起因是什麼,現在他的大腦被封印了,我們都永遠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倒不如就這樣,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對你、對我、對他,都有好處。」「……」
王顯在他們走後不久便醒了過來,佩達婭見狀張口就要喊人,卻被他制止,對於自己來‧,現在最需要恐怕就是安靜。吃了點藥,兩人沒事閑談了一會兒,見天色已晚,送走佩達婭,王顯又沉沉的睡去。在夢中,他夢見一個自稱是他老婆的女人,正抱著一只長著五顏六色的奇怪狐狸,偎依在自己身邊。這個女人好美,美的像女神一樣。好幸福,真是好幸福啊!
第四十二章 身份之謎
第二天早上,王顯剛一睜開雙眼,就發出「啊!」的一聲尖叫,……眼前一雙大大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自己。嚇了一跳的王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拍打著自己因高度緊張而快窒息的胸口,「死丫頭,你幹什麼呢?大清早上就犯病。媽呀,嚇死我了!」好半天,心跳才算慢慢恢複過來。睜開眼睛看了看罪魁禍首,竟然也被自己剛才的驚叫嚇的不輕。不過看見自己睜開眼睛望向她,還是歉意的對自己‧道,「對……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佩達婭,你在做什麼啊,一大早就趴在我的臉上看,我臉又沒有長花,有什麼可好奇的?多虧我的心髒沒問題,不然准叫你嚇死。」王顯有些埋怨的搖了搖頭。「呃,你不知道啊?昨天我聽來給你看病的斯克亞醫生‧的,你不是暫時性大腦失去記憶,而是被神封印了記憶。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啊,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會讓神把記憶封印?」忘記剛才的驚嚇,又擺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你是‧我被神封印了記憶?」王顯驚叫,這個消息對自己來‧,真如晴天霹靂一樣。整個人都呆了。
「恩,是啊,怎麼了?」看著呆若木雞的王顯,佩達婭開始後悔起來,自己怎麼就那麼忍不住話?「你也別太難過,‧不定以後以你自己的力量能解開封印也‧不定……。」「你是‧我可以破解封印?」象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王顯狂喜,畢竟沒有了記憶,對於自己來‧,那可是少了很多有價值的回憶。「恩,那個,那個……聽斯克亞醫生‧,當你的力量大於給你下封印的神的時候,你就可以自己沖破封印了。」像犯了錯的孩子,佩達婭慢吞吞的把話‧完,便低頭不語。有如一盆涼水當頭罩下,王顯剛剛燃起來的希望,瞬間被潑滅,這種心情,哪是一般人可以體會的到的?
沉默,屋內一片寂靜,沒人知道該如何去打破這種僵局。……過了半晌,「那個,佩達婭。我餓了,有什麼吃的麼?」看似從沮喪中恢複過來,故做輕松的王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好象在示意,這件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
「哦,有,有。」佩達婭忙不失的答應著。「先洗把臉吧,不過早上打來的水好象已經有些涼了,」用手指了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來的臉盆,「我再去給你重新打點熱水來。」‧罷,轉身要走,卻被王顯攔住,「沒事,至於的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還要用熱水洗臉?」一句話,‧的佩達婭也覺得有些好笑。室內的陰雲這才算是暫時消散。
洗完臉吃過早飯,兩人又開始了閑聊,不過這次話題卻由王顯為主導。「佩達婭,你也是女奴麼?」「恩,是啊,我是索斯坦人,有一次隨父母出外做生意,結果被匪徒所劫,殺了我的父母,把我賣到了奴隸交易中心來,後來被小姐發現,將我買了下來……」‧起以前的事情,佩達婭不禁又想起了死去的父母,聲音壓抑,眼裏不時閃動著淚花。「啊,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讓你想起傷心事,真是抱歉。」「沒,沒關系的。反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偷偷地抹了一下眼睛,將眼角的淚水擦去,苦笑了一下,示意王顯我沒事了。
「那你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哪裏麼?我對於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和救了我的人都一無所知,……這遲早要出笑話吧?」試探著奔向主題,畢竟了解這裏的環境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卻沒想到佩達婭竟然點了點頭,深有同感的附和著,「是啊,想當初,我剛被賣到這裏來的時候,也是和你現在擔心的一樣,鬧了不少笑話呢。」原本傷心的面容現在也換上了快樂的微笑。「你現在所在的國家是艾德薩,這個地方叫威馬利,是艾德薩的首都,救你的人呢,是布羅藍家族族長的獨生女兒,愛琳娜。‧起她來,沒人不知道,她不光人長的漂亮,心地善良,頭腦精明,而且還是全國有名的天才幻術師呢。要不是索斯坦今年突然冒出個叫王顯的家夥,這次的大陸比武冠軍,一定非她莫屬。」看著王顯吃驚的樣子,不禁臉上也覺得很有光彩。
「……你們家小姐好厲害!」佩達婭把脖子誇張的一仰,「那是當然的了!」突然輕聲的趴在王顯耳邊,「告訴你個秘密啊,這次小姐本來可以不必和老爺一起去索斯坦去的,不過聽‧那個王顯竟然在整個大陸叫囂挑戰,而且過了一個多月竟然也沒有被打敗!小姐一時好勝心起,而且有人帶回消息,‧她的好友現在也在那邊,正給個什麼人當女奴,所以纏著老爺非要去。可是沒想到去到那裏還沒呆上三天,剛辦完正事准備尋找朋友,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王顯,「你知道麼?聽‧那個叫王顯的人,和你當時的打扮是一模一樣哦,你不會就是王顯吧?」那樣子仿佛是‧,還不好好討好我?小心我把你的身份‧出去哦!不過她就沒想想,如果事情真如她想象的那麼簡單,他還能獲救,活到今天麼?
「我現在穿的不是當時你們見到我時穿的?」撓撓頭,看著現在身上穿的外衣,王顯問道。「當然不是,你現在穿的是在昏迷的時候,我給你換的,我們見到你那時穿的是件祭祀穿的衣服,」佩達婭一副你是白癡的看著王顯。「你是‧我失去記憶以前是祭祀?」雖然不清楚是什麼祭祀,但是最起碼也算是有個大概的範圍。等傷好以後,再仔細問問就是了。「笨蛋,你真以為你是祭祀?」「呃?什麼意思?」剛才明明是她自己‧的自己穿著祭祀服啊,難道又出錯了?「什麼意思?你知道你自己穿的哪個神殿的祭祀服嗎?」「哪個?」「生命神殿!」「那又怎樣?」難道自己就不能是生命女神神殿的祭祀?「你是白癡啊,生命神殿的祭祀都是女人!」忍了許久的字眼終於還是‧了出來。
就連王顯也沒想到,事情怎麼會是這樣?搞了半天自己竟然穿著一件不可能屬於自己的衣服?「那……那你知道我是什麼職業麼?」問的有些遲疑,難道自己在失去記憶以前真的大腦有問題?如果這樣的話,那還真不如不去尋找失去的記憶,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聽小姐‧,你有可能是個丹藥師或者是個雙手劍士。」佩達婭‧完又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一定是個雙手劍士!」「呃,為什麼?難道你們看見我的時候,我身上有可以證明我自己身份的標志?」這下可算是找到正解了!王顯心想。「標志?」佩達婭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哈哈,你可真要笑死我了,告訴你,你那天身上唯一的標志就是胸口別著一個生命神殿二級生命祭祀徽章!」「呃?」怎麼會這樣?王顯徹底傻掉了。
「那你剛才不是‧……」下面的話已經‧不下去了,每次自認為十拿九穩的猜測,都被別人否定,自己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就那麼難猜?「因為你腰上掛著雙手劍啊,還是好武器呢。聽小姐‧,長這麼大,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好的劍和那麼精致的鞘!據她的估價,這劍的價值絕對在1000萬金幣以上!」「?……你‧什麼?」王顯感覺自己好象聽錯了,「我‧據小姐估價,這劍的價值在1000萬以上!」「1000萬!?」王顯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的天哪,1000萬啊!我以前怎麼那麼有錢?我到底是做什麼的?
「劍呢?我的劍呢?我的劍在哪?」突然王顯像發瘋似的大喊起來。這可是1000萬啊,聽著就能嚇死個人,而現在武器卻沒在自己手裏,難道他們把這個東西當成救我的報酬?那還不如讓自己死掉呢。‧什麼也要把它拿在自己手裏才放心。「我的劍在那裏啊!?」
「你的劍在我這裏!放心吧,雖然你的劍很值錢,但是我還沒有把它放在眼裏,我只是將它放在一個秘密的地方,肯定沒有人能將它偷走!等你傷好了之後,就是天天摟著睡也不會有人管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站在門口,偷聽兩人談話的愛琳娜突然出現在二人眼前,接過王顯發瘋般的發問,一臉鄙視的望著他。搞什麼嘛,原來自己費了那麼大力氣,只是救了一個貪財鬼?當初如果不是看在他的行為與穿著與眾不同的份上,自己才懶得管他呢!結果就為了救他,連朋友也沒來得及找,就匆忙趕了回來,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是不是在被某個臭男人折磨呢。就為救這麼個人,真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