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位先生嗎?"他呵呵笑。
"對,就是那位先生。說完沒有?我要洗澡了,好涼。"沒好氣了,她想掛電話。
"寶寶,"他叫住,聲音緩下來了,"我想你了,很想。"
手裏還緊緊地抓著浴巾,她立在鏡前,只看到自己眉眼一柔。
周五晚班的飛機,成志東一出來就看到她,低著頭坐在等候的銀色長椅上拿著文件夾看。
六月的晚上,她穿得隨意,白麻上裝簡練地收腰,中式領口中規中矩,下面是黑色的闊腳褲,雪白的腳踝露在外面,長發綰得松散,細長的脖子柔軟低垂,那麼素淡,卻還是光彩奪目。
大步走過去,成志東眾目睽睽之下就擁抱了上去,笑著喚:"寶寶。"
葉齊眉一抬頭,已經被他親在臉頰上,手裏抓著的文件被他大力地一攬,擠得一團糟。
葉齊眉急著搶救文件,一邊笑一邊推他,"強盜,你壓著我的文件了。"
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兩周沒見了,他想她想得厲害。上飛機前通電話,她居然還主動要求來接他,他開心得直接讓已經在半路上的司機回去放假,他恨不得這架飛機有兩對機翼。
上車的時候他准備去拉駕駛座的門,葉齊眉阻止,"你不累嗎?我開。"
"我開。"他已經開始往後退座椅。
葉齊眉不跟強盜計較,低頭坐到副駕駛座上。他輕車熟路地轉上高架,一路飛馳。
餐廳對面就是一大片綠地,夏日夜晚的音樂聲此起彼伏,許多人在空曠的地方翩翩起舞。
吃完飯他們穿過那片綠地去取車,身邊一對對舞者舞得很專心,白發的老太太旋轉起來露出粉紅色牙齦。看著這些舞者,葉齊眉羨慕起來,"他們真是開心。"
"我們也可以啊。"他挑起眉毛,一手攬住她的腰轉了個半圈。
她大笑,把額頭抵在他肩上。
他們倆走出人群。綠樹掩映中的人行道上裝飾著各色射燈,一路走著好像是踩在銀河裏。
他一直攬著自己的腰不放。她仰頭看了他一眼,他也正低下頭微笑著盯著她看,眼睛裏閃著亮。
葉齊眉嘴角一彎,真好,我們讓彼此快樂。
第二天離開那張床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不是她不想早些起床……不過周末,強盜窩有強盜窩的規矩。
縱情之下的結果是,早午餐的時間被他扼殺了。成志東笑著端著牛奶遞過去,"對不起,下次我會克制。"
怎麼克制?葉齊眉想起早晨那麼激烈的一番激戰。如果照這樣下去,她怕自己總有一天會被他活吃了。
"這樣很麻煩,我還要吃事後藥。"她皺眉頭瞪他。
還瞪?他微笑,放下杯子,伸手揉搓她的臉頰,"好啦,我說了對不起,沒有下次了,OK?"
原來想好好跟他理論一番,可是他此時極度溫柔,堆著笑臉輕輕安撫她。
看著他一臉的奴才樣,葉齊眉的臉頰麻酥酥的,禁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按住他的手,輕輕地吻了下他的掌心。
下午天色開始陰沉,成志東接到電話,海邊球場會所開幕,幾個朋友邀他參加開球典禮。
成志東興致勃勃,拉著她上車就走。
"我好累。"她言簡意賅。
她真的很累,最近為了一個案子頭痛不已。男女雙方都非常堅決地要把孩子留下,財產又涉及海外資產,光是搜集證據的工作量就如同排山倒海。
本來就有點兒精神不濟,現在被他折騰了一夜,更是東倒西歪。況且她對高爾夫一竅不通,去了也是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