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完成了90%的距離,我在等待那最後10%的距離,可惜藤井樹沒有完成這10%的距離。我頹然的歎了一口氣,尷尬地撤回90%的距離。
「人太多了。」藤井樹害羞地說。
我沒有吻到藤井樹,但是我知道我有了吻她的權利,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找一個人少的地方,我的腦海裏迅速的冒出三個字。
「我們怎麼辦?」藤井樹早不提問晚不提問,偏在這個時候發問。
我條件反射,將剛剛從我腦子裏冒出的三個字說了出來:「開房間。」慘了,開房間這個詞在經過進化之後已經附帶了許多其他的含義,尤其是在藤井樹說出「人太多了」之後,我說出這三個字,從任何一個角度,我想我的光輝形象被打破了,我必須對此做些解釋。
「我的意思是……」
「好啊,那快點走吧,去開房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不是來和大家講佛語的,只是想說,其實你心裏藏著這些隱晦的想法,你才會對這些詞相當敏感,而本來心中對這些事物就不存在想法,同樣是開房間三個字,從我和藤井樹的嘴中,說出來的感覺也會大相徑庭。
我和藤井樹在距離車站超過一公裏的一家賓館住進了同一個房間,還是一間單人房,因為一公裏以內的賓館都已經客滿,而這家賓館也僅僅剩下一間,看來大雪讓賓館的生意也好了許多。我本著」本來無一物」的精神,毫不猶豫地開下這一間只有單人床的客房。
雖然我和藤井樹一起居住也有一段時間,不過一個樓上一個樓下,而像現在這麼近距離的在一間房間裏過夜還是頭一次,既然藤井樹給予了我如此大的信任,我一定不能辜負她的期望。
「你在幹什麼?」藤井樹看著我把櫃子裏面的備用被子拿出來鋪在地上,用帶著疑問的大眼睛看著我。
「睡覺啊。」
「你睡地上啊?」這句話的含義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我可以在床上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於我來說,幸福是不是來得太快了一點。
「不然我睡哪?」
「我不知道。」
本來無一物,本來無一物,我不可以認為藤井樹剛才的話是對我有所暗示,那我的思想就太複雜了,我還是安安穩穩地睡地上好了。我把我的床鋪鋪好就准備就寢,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路途奔波也很勞累,該是睡覺的時間了。
「你睡覺了?」
「對啊。」
「可是我睡不著。」
「那你打算幹嘛?」
「我們看電視吧。」這大半夜的看電視?不過我還是答應了這個要求。
「不想看了。」藤井樹說這句話是在電視打開不到十分鐘的時候。
「哦,那睡覺吧。」說著我就准備往地上的被窩裏鑽。
「可是……我還是睡不著。」
「那你還打算幹嘛?」
「我們聊天吧。」
「聊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
「我們聊……」我用我已經進入半睡眠狀態的思維,極力地搜索可以聊天的話題。
「算了,還是不聊了。」
「哦,那睡覺吧。」
「你一定要睡在地上嗎?」這句話和剛才那句」你睡在地上啊」口氣完全不一樣,剛才是詢問的口氣,而現在是質問,如果小時候語文老師教的沒有錯的話,這句話的含義應該是藤井樹不願意我睡在地上,那麼這間只有一張椅子的房間除了地上,我唯一能睡的地方只有一個,那麼說明藤井樹希望我……不行,本來無一物,我不能有這麼多混亂的想法,也許藤井樹只是擔心我這種天氣睡在地上會影響身體健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