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啊!」他等的不就是這一天?
香漓看向他為難的表情,問:「你難道沒信心?」
「不,我當然有,可是……進京的盤纏……」他一貧如洗,連三餐都成問題了,哪籌得出路費?
香漓聞言擰起眉。她怎麼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問題,此去京城,少說也要三、五十兩,他們哪有這麼多錢?
蕭銘誠見她這苦惱的模樣,內心沮喪極了。「難怪人家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看還是算了,免得再拖累你……」
「那怎麼成!」她驚喊。「寒窗苦讀了十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揚眉吐氣,就這麼放棄了,你能甘心嗎?」
他不甘心!但,又能如何?時勢比人強啊!
「你只管專心准備應考,盤纏的事就交給我,我會有辦法的。」
「是……是嗎?」家中環境如何,他會不清楚嗎?香漓一介弱女子,能有什麼辦法?
也許──真的可以吧!香漓是這般聰慧的女孩,說不定,她真辦得到。
蕭銘誠試著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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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饒是再聰慧的女子,要在數日間籌出為數不少的銀兩,談何容易?
香漓歎了口氣,心不在焉地走在回怡春院的路上。
在蕭銘誠面前說得篤定,但事實上,她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若向人借貸一途行得通,她會毫不猶豫地放下自身的尊嚴,成全蕭銘誠的功名路,可世態的炎涼她早已看透,人窮難攀親的道理沒人比她更能深刻體會。
想著想著,她已踏入暗巷,她一向都是由後門進入怡春院。
入了夜的怡春院熱鬧非凡,門庭若市,相較之下,僻靜的幽巷就更顯清冷了。香漓踩著無意識的步伐往前走,忽地,兩道火熱交纏的身形跳入眼簾,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教她杵在原地,登時不知該繼續往前走抑或避開這尷尬的場面。
男子近乎狂浪地吻著懷抱中化為一攤春水的嬌媚女郎,也不管地點是否合適,放肆的大手探入女郎若隱若現的襟口,覆上一方酥胸,恣情拈玉嘗歡……
老天!這名男子未免狂放了些,教香漓這末解人事的大女孩看得紅潮滿面。
「朱公子……」酥軟的嬌叫出自女郎之口。「你──明天還來嗎?」
「或許。」他不置可否,在嫩得幾可滴出水來的香肩酥吻。
「翠翠……等你……」
「等我?若是我不來呢?」他漫不經心地輕應,無法滿足現狀地拉下薄衫,更為肆意地縱情索歡。
「我會一直等下去。」
「哦?為什麼?」
「翠翠……愛你……」這般俊偉超拔的男子,誰能不愛呢?
聞言,他止住動作,抬起眼。「愛我?」
「是……是的。」她醉眼迷蒙,眸中尚有未褪的氤氳情欲。
「所以?」
「公子應是喜愛翠翠的吧?」這些日子,他每每光臨怡春院,總是在她的床上度過漫漫春宵,可羨熬了怡春院的眾姊妹。
這位來自京城的富貴公子爺一看便知出身不凡,若能拴住他的心,即使是一名小小的侍妾也足以一輩子不愁吃穿,怎麼樣都好過在妓院中送往迎來的日子。
除此之外,他狂狷瀟灑、溫柔多情的風采,也徹底教她迷戀。思及兩人多回的雲雨狂歡,芙蓉頰上不禁又流一抹嫣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