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年究竟是怎麼活的!?任凶手逍遙法外九年,希裴卻在地獄裏熬盡支離破碎的苦楚……
費璋雲咬緊牙根,冷冽的俊秀臉龐彷如當年那一夜老劉偷偷瞧見過的猙獰面貌。
「如果這姓韋的是漏網之魚,我會讓他後悔當年曾做過的事。」費璋雲下了詛咒。
※ ※ ※
陽家宅園裏的附屬成員不算多。除了司機小李、園丁湯姆、廚師北岡外,老劉算是其中元老級的忠仆。
星期六一到,老劉藏著菜刀自告奮勇道:
「少爺,那條街是出名的混亂汙穢,我要跟著您,不然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老爺他們?」其實,他真正的想法是,萬一少爺一怒之下砍死那個姓韋的,豈不要坐牢?
費璋雲淡淡輕哼一聲,看出他的想法。「就算動手,我也不會一刀砍了他。」
一刀斃命是大過簡單的死法。
但,老劉還是跟去了。
地點附近熱鬧滾滾的店鋪顯得有些破舊,牆磚屋瓦剝落斑駁,離唐人街隔著幾個巷子的距離。
大白天零零落落的流浪漢睡在巷裏角落。
基本上,住在這裏的人們並不富裕;和壯麗雄偉的湯家大宅相較,這裏更像是貧民窟。
「就在這裏等著吧。」一句話把老劉定在原地。
指明地址是在這棟建物的三樓。沿著狹小的樓梯往上,可見腐臭的垃圾、搖搖欲墬的樓梯把手,牆上的白漆早成了灰濛濛的一片;一上三樓,左右兩旁各一戶人家,左手邊的大門是半開著的。
是了,這就是那姓韋的留下的地址。
費璋雲彎起高昂的身軀跨過門檻。房裏陳設十分簡單,一眼就能望盡幾坪大的房子。
一張行軍床、一張克難小桌子上留著旅行袋,除此外便空無一物。
身後傳來碎步聲,來不及回頭,忽然有人跳到他的背上,猛力又捶又打。
軟軟的身子、刺鼻的藥味,十分熟悉……
「希裴?」一時恍惚中竟沒阻止身後的踢打。再回過神來,背上早挨了好幾拳。
「嘎……好痛!」哀嚎的叫聲發自瘦弱的身軀裏。
她——沒錯,是個女人,狼狽地癱在地上。
他冷哼一聲,輕而易舉地拾起瘦削的嬌軀。
「姓韋的人在哪裏?」他沉聲間。
她輕喘著氣,一雙黑漆漆的瞳孔直勾勾地瞪著他猛瞧。
「姓韋的人在哪?」陰鷙的臉色充分表態出不因她是女人而有所輕饒。
「你……費璋雲?」像被砂礫狠狠刮過似的低啞聲音出自這瘦小的身子裏。
「我就是。你是姓韋的同夥?」
「你遲到了,我還以為你是小偷呢!」她腿起圓滾滾的大眼,專注而疑惑地望著他的臉。「你……變了。」
「你見過我?」他的手移至纖細的頸項,牢牢掐住她,而後搜索記憶中的身影。
她的個兒不算太矮,約莫一百六十幾公分左右,枯瘦如柴的身子看起來病懨懨的;姿色中等,細眉圓眼、小鼻、紅唇,短發膨松柔軟地服貼在消瘦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