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再說一遍!」
李准馬上向她賠禮道歉。
對於這幾頓飯,我的感覺不像李准說的那樣「白白給糟蹋了酒」,而是另有感想。我發現,這幾個女生表面上看起來都很斯文,而且裝得有模有樣,但是喝起酒來卻一個比一個瘋狂。
當然,起初,她們都推辭不喝,直到我們都喝得差不多時,她們忽而奮起直追,試圖超過我們。這令我和李准兩個久經酒場的人,也感到後怕。
最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些表面看起來十分斯文的女生,內心卻很受壓抑,感覺很受委屈,沒有地方發泄,所以一有機會喝酒,就一個比一個瘋狂。
我相信這個道理是真的。
接觸過這麼多女生,其中有一個姑娘,曾讓我感到有一點點動心。這一點點動心不在於她的長相,而是她說話的聲音。她二十一歲的年齡,說起話來就像七八歲的小孩,儼如花蕾在跟我說話。
我曾問她:「你聲音怎麼這麼小孩啊?」
姑娘說:「我也不知道,生來就這樣子。」
我說:「我知道,我沒說你生來不是這樣。我是說你人發育了怎麼聲音沒跟著發育?」
這話大概是在我喝過兩三瓶啤酒以後說的。反正我說完以後,李媛在我大腿上狠命地掐了一下,我差點叫出來。
李媛的這一掐使我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於是我馬上補充道:「不好意思,我這人一見到美女就容易說胡話。」
姑娘聽我這樣誇她,竟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臉上現出了很難堪的神色。我說:「我又說錯話了啊?」
姑娘說:「沒有,你是不是看見女人都說是美女,我一點都不漂亮,你怎麼稱我美女?」
我說:「誰說的,我覺得你很漂亮。」
說這話時,我頭腦已經開始有點發昏。
姑娘一臉鄙視的說:「你嘴真甜,可惜都是真眼瞎話,讓人覺得很假。」
我沒想到這姑娘竟會如此老實,連誇她漂亮都不接受,並且還鄙視我。我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頓時變得不知所措。
李准接上去說:「你小妞怎麼這樣說話,有沒有家教啊?」
「我沒家教也總比你們兩個酒鬼好。」姑娘氣憤地甩出這句話,然後一個人奔出了飯店。李媛跟上去,叫她,她也不理。
而我和李准依然毫無顧忌的喝酒。
這姑娘叫項雪,是李媛班上的同學。後來的某一天,李媛惋惜地告訴我,說項雪是本市某某部門某某廳廳長的獨生女,錯過了是我的損失。
我理直氣壯的說:「我沒錯過她啊,是她錯過了我。」
李媛也理直氣壯地說:「你這樣胡言亂語,誰都會錯過你。」
我說:「我沒有胡言亂語,我只是說她聲音像小孩而已。」
「人家聲音像小孩你也用不著說人家人發育了聲音沒跟著發育啊,有你這樣說話的麼!」李媛用教訓的口吻跟我說這句話。
我說:「知道了,下回一定不亂說。」
李媛說:「沒有下回了,人家說不想見你了。」
我說:「不想見那就算了,反正我對她也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她的聲音有點像小妞。」
李媛說:「你真是自以為是,我看你就是想著小妞她娘。」
我突然想起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想到何婉清了,便說:「不是,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想她了。」
李媛說:「沒想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