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說,不准我姓關。」
「嗯?」他轉回目光,微眯著眼。她不敢看他麼?
「爹臨終前說,不准我姓關,他沒有我這孩子。」她啞聲說:「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怕我姓關,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除非我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振興關家,否則,我不能姓關。」
臨終?她當真將兩歲的事記得清楚。蘭青沉默一會兒,又道:
「你爹還說什麼?」
「爹要我用眼睛看,不要相信任何人,只要相信我看見的一切。」
「……是麼?」他一頓,笑道:「現在你不敢看我了嗎?」他拉過有些破損的長衫,隨意穿上,抬眼看看漸溺的雨勢,走到附近枝葉茂盛的樹下坐下。
「等天亮後,再回去吧。」
長乎跟著坐到他身邊。
「蘭青……有很多人看過你的真面貌嗎?還是,江湖人只看見鬼面具呢?」
他半合目,隨口道:
「我出門都戴著面具,怎麼?你以為我嚇著很多人?」
「那……你是不是也想要回家呢?」
蘭青聞言,猛地張眼,她正小心翼翼地鎖住他的眸子。她竟不敢直視他的臉!竟不敢!
他心裏有股怒火上揚。若是以前的大妞,心疼他都來不及了,怎會回避?
她不知他想法,又道:
「你回家,沒人會知道你是蘭家家主,只要你不戴面具,不會有人知道你是誰的。」
她居然**裸明示他有回家的渴望!明示他蒙面示人,是為回家的一線渴望!
他抿抿嘴,不怒反笑:「你真聰明,大妞。」
她老實的面容充滿驚喜。「蘭青,咱們一塊回家!」
他拉過她的手臂,讓她靠自己近些,他湊到她的面前,說道:「大妞,我一直想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他身上的香氣又傳入她的鼻間。長平見他眼角眉梢都是動人的風情,不由得心頭一跳,好像有什麼自心底層層激蕩開來。
「想……我一直在想你,蘭青。」她有點心神不專,又注意到他攥著她的手掌。明明疤痕遍布,但那樣的手型,又令她有一種饑渴的**。
一天三頓,只要無浪給她什麼她都吃,從不挑食,也沒有特別想吃掉什麼的**啊。
「想我……想我什麼呢?大妞,你在想報仇?還是,你在想,蘭青終於得到報應了?」他諷道。
「……我在想中……想什麼……」她又望向他鮮潤的朱唇。
這麼近的距離她看著他。明明蘭青面有破相,她卻覺得此刻他異常麗色,她渴望碰觸這麗色,渴望吞噬這美麗的人兒,她腦袋好像有些發渾、有些瘋狂,今今常罵她是頭小野獸,老是在蠻幹虐待自己,她從不以為然,可是,現在她好像真的變野獸了。
她無法克制地,追尋著本能吻上蘭青的唇。
蘭青愣住。
她吸吮著,笨拙地想要聽從自己的心意吃掉他。
蘭青急急拉開她。「大妞?」
她心跳加快,眼裏只有蘭青。她揮開他的手,撲上前去再親上他的嘴,唇舌不靈巧地采入他的嘴裏蠻撞,但她還是無法滿足,心一急,又吻上他的喉結,一路滑下親吻,含住他胸前一抹殷紅,她不知該含該啃,不知力道要放多少才能滿足自己,於是更加急切拉扯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