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件誰也阻止不了的事。」
什麼叫『誰也阻止不了的事情』?柳馨裴竟一時語塞,為這個無從下手的問題感到慚愧。
「你不給安古屺去個電話?」唐曉覺得這才是正經事。
「用不著。」柳馨裴無所謂的笑笑,「他就知道陪著個球跑。再說,我也待不了多長時間。」
唐曉聽了,點點頭。
「唐曉,你和屺怎麼認識的?」柳馨裴雙手支著下巴,身體向前傾了傾,望著唐曉。
「我認識他也是因為以前的男友。」
「哦?我怎麼沒聽屺說起過。我見過嗎?」
「他們就見過一面,也不熟。」
「哦?要是我見到他,一定好好的罵他一頓,怎麼能把你這樣的女孩子放跑。」柳馨裴坐直身子,聲音陡然提高很多。
「那……我想你更該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這句話讓柳馨裴木納。好久,她的身子又隨著笑聲松懈下來,「別那麼嚴肅,跟怎麼招了似的。」
唐曉笑了,為她裝出來的輕松。
唐曉的眼睛像有魔力,柳馨裴認為自己不知不覺中就繳了械,身上的靈氣也被自己的軟弱鈍化了,「不過,最近他真的有點變了。」她笑容消失後面跟著空虛,「有煙嗎?」
「喝咖啡吧。」唐曉站起身,走進廚房。
唐曉端著飲料回來,看見柳馨裴雙手抱著自己的腿,蜷縮在沙發上。靜靜的,像一只找不到家的貓。她把咖啡放下,坐在她身邊。
柳馨裴沒動咖啡,眼睛卻一直盯著杯子,「以前我總逗安古屺,說我們以後甭結婚了,就這樣也不錯。每次他都罵我,說我瘋的沒邊了。可最近,我再說這樣的話——」她用鼻子哼出一聲笑,「他愛理不理了。我想啊,不用多久。我再提這事,他還不滿口答應?」她又笑起來,像得了個天大的笑話。
摩擦中,愛情會慢慢變薄。柳馨裴和安古屺都是真心實意的想去解決問題,可他們又都學不會相互的妥協和遷就。他們之間的沖突就像是在重複剛發生不久的錯誤——就這樣願意處理一切卻沒辦法做到。舞台上的愛情要比生活中的愛情完美得多。在舞台上,你要麼哭要麼笑,要麼團圓要麼生離死別,它只是悲劇或是喜劇的素材。可現實中的愛情招來的卻是真實的不幸。它輕易的闖進你已經嚴謹保衛的心,給你的將永遠是一個柔媚的責任,卻沒給你一個逃脫的機會。所以,柳馨裴說自己累,是累在心裏。安古屺說自己累,卻是累在肩上。
唐曉望著她,心裏不是滋味,這也成了她徹夜難眠的原因。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
第三十四話 突然中的必然(下)
也許是頭一天太過豐富的內容要消化,第二天她們都願意過的平淡些。整個白天她們說話少的可憐,柳馨裴背她的台詞,唐曉整理自己的家務。時間如煙,風一吹就散了。柳馨裴沒給自己走過的時間留下痕跡,唐曉卻把平淡寫成日記留在自己的心裏。
唐曉望著窗外滴答的雨水,想著這一天被雨水沖刷過的時間……恒久的感念,恒久的欣賞也恒久的珍藏了。
晚上,她看見柳馨裴睡了。上班前她已經把柳馨裴的衣服收拾好並把早餐和一杯板藍根沖劑放在桌子上。她輕輕關上門,撐起傘走進茫茫的雨霧中。
——
「一連下了三天雨,客人少的可憐。」沫沫小聲和唐曉嘀咕,很幸災樂禍。隨後又一連打著哈欠。
「又出去玩了?」
「哪啊。」沫沫猛喝了口咖啡,「我去練舞了,這可是正經事。」
「又有比賽了?」
「嗯。其實也不該這麼累,安東的舞蹈學校我帶著課呢。」沫沫望著自己畫出格的眼線對著鏡子努努嘴,使勁用卸妝棉擦著。跟著她想起了什麼,問唐曉:「今天我去你家湊合一宿吧。你家離這近,今天還下雨。」
唐曉沒回答,望著沫沫有些猶豫。
「家裏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沫沫嬉笑著和唐曉打趣。
「那到不是。」唐曉笑笑,「馨裴在我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