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還沒演完吧?」柳馨裴挺住不哭,咬住嘴唇,拽住安古屺,「你怎麼能走?」
「演戲?」安古屺甩開她的手,「演什麼戲?都到這份上了,還演戲?」
柳馨裴聽著他對自己大喊,震得她怔怔的。她不相信的看著安古屺,舌尖終於嘗到了滾落的『鹹澀』。
「難道等一會,都不能嗎?」柳馨裴的手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目光迷失在安古屺的臉上,「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
安古屺僵住只剩下起頭歎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知道我夾在你們中間有多亂嗎?」說完他又跟著窘迫。
「這怎麼可能?再怎麼看,也是我夾在你們中間才對。」柳馨裴苦笑幾聲,「那——為什麼還要和我結婚?」
「……」
「怕夜長夢多?」柳馨裴的指頭扣住自己的太陽穴使勁掐了掐。接著,她身子僵住,「還是退而求其次?」
安古屺只會不說話。
柳馨裴看著安古屺,合了下眼,微微仰起臉無盡苦笑似乎在為了一件可笑的事而傷神,「你走吧,走吧。」
——
唐曉的城堡不該是安古屺的監牢。
她感謝上天沒讓安古屺追上自己——只是無法面對更沒什麼可解釋的。她自感自己也沒反應過來,這是個——因個人行為而引起的禍端。
她坐著的士繞了大半個城市才敢回家,邁著步子走向自己的『收容所』。很短的路程,她想了很多。唐曉常常用心問愛情:我該怎麼辦?
其實愛就是這樣,如果你冷了就說冷,熱的時候就說熱。這只是種單純的感受,不是一個任務,不需大加思索。唐曉想,現在自己說了怎麼還是覺得荒唐,它沒讓自己感動也沒讓自己煥發幻想。
唐曉一邊歎息一邊邁著步子,直到她看見那個高高大大的影兒。他沒思前想後像個舵手攥住她的手。她鬼使神差般的看著安古屺的眼睛。
「你是認真的吧?」安古屺注視著唐曉,口氣強硬而且自信自如。
唐曉沒辦法在這個情況還不去理解他的意思,她歎口氣。
偶然沒有根據,正因為它是『偶然』的。又因為它是偶然的,所以它又是有根據的。唐曉不信『有時』,這是傻瓜的通病。也許正是這點,她一會變成一個懦夫一會又變成一個魯莽得不可救藥的人。
唐曉又望了望安古屺,笑了——如同以前一樣的笑了。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
第六十三話 倔強的背影
對於大多數平凡的生命來說能否贏得別人的喝彩並不重要,只要大部分人能容納你,小部分能善待你、喜歡你,有那麼幾個人牽掛你,真愛你,那便是幸福了。
安古屺知道柳馨裴在幹什麼,看著她默默的收拾自己的東西——准備離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挽留。但他清楚,如果柳馨裴留下來,那原因並不是因為自己愛她。這裏發生過的一切好像已經不再全屬於他個人的了,讓柳馨裴離開,也許就是放過自己太過的貪圖。
柳馨裴坐進車,安古屺拉住就要關上的車門,「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真心請你原諒。」他仍舊能看見柳馨裴在沉默中的美麗笑容,只是那笑容似乎越來越遙遠了。
柳馨裴什麼也沒說,帶著自己的倔強、任性,什麼也沒留下的走了。此時安古屺心裏突然湧出一道痛,就好像留在自己身邊已久的東西突然被人帶走所留下的滄桑感,但那絕對不是——後悔。他只是有些自責,有些不知所措。
——
重新站在唐曉的家門口,拎著自己的箱子,另一只按下門鈴的手卻有些顫抖。唐曉看見她,沒有吃驚卻是滿目窘迫。
柳馨裴喝著桔汁抬頭看見了正與憂鬱相擁的唐曉,這一望到惹得她笑了,「難道是我搶了你的人?」
唐曉猛抬起頭,嘴張了張又閉上了。然後她就一直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玻璃杯。
「其實你也沒必要負疚。」柳馨裴不該笑,可她又那麼愛笑,「如果爭奪感情的戰爭是一對一,那麼我卻是一對二,所以我輸的當然。」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欺騙任何人。」唐曉聽她講出這些話,眼看就要哭出來。
「有時候放棄也對,聰明人對廣闊的看法可能更遠。」柳馨裴看見唐曉現在的樣子有點生氣,「不是你騙了誰,只是我騙了自己那麼一陣。」她用力的甩了甩頭,「我讓你委屈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