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瞅了一眼這劉婆,見她正用一種怪異的神態看著自己,隨即再瞅瞅自己這身上,也沒什麼不對啊?不等也再做多想,劉婆開了口了,張嘴就是一句:
「聽說你頂撞王爺了?」看吧!坑頭兒還沒坐熱呢,就開始質問起她了。罷了,不是早就認命了麼,那還有什麼
可屈的。於是點點頭——
「我只是看不慣他的所做所為。」
「唉!」聽了她的話,劉婆竟發出了一聲長歎,之後便走近了她,一邊打量著,一邊搖搖頭。
「看你這樣子,也應該是個聰明的丫頭,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呢?」
嗯?什麼?這老婆婆在說什麼呀?
又是一聲歎——
「我是說啊,這當女人的,講究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不管你從前是何等身份,如今嫁到了咱這府裏來,就是王爺的女人,雖說不是正室,可也畢竟是王爺明媒正娶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地侍候王爺,早日生下個一男半女的。至於娘家的事兒,沒有那個能力,那就不要管,畢竟這裏才是你的家……我這樣說……你能懂嗎?」
懂,她當然懂。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劉婆要跟她說這些話。
見她迷茫,劉婆索性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拉起她的手道:
「你的事兒,咱府裏的人都知道,甚至這君平城怕也早就傳個遍了。你父親是咱君平人共同的敵人,照說我也不該給你好臉色的,就沖著你父親十年前幹出的那些個事兒……可這麼些天了,我怎麼瞅著你也不像是個壞人,什麼都是逆來順受的,比那個環兒那個侍妾好多了……」
「環兒?」終於可以插得上嘴,劉婆的這一番話說得冰若心裏一陣暖,自打到了這君平城,能這樣跟她說話的人,劉婆還是第一個。
環兒?侍妾?她又想到父親也有很多侍妾的,隨即自顧自地點點頭:
「哦,也是他的女人吧!」這話說得有些酸溜溜的,可她自己卻還沒有發現。
「呸!」一提起環兒,劉婆的氣兒像是不打一處來,「她算什麼王爺的女人,不過就是個下人,趁著王爺醉了酒,這才讓她的狐媚工夫得了逞。」
「哦,這樣呀!」冰若低下頭,想到了那天在院子裏見到的那個女人,複又將頭抬起,問向劉婆:「他……有多少侍妾?」
「多少?」劉婆一愣,繼而答,「就那一個!」
那就是她了!冰若悄悄在心裏說,怪不得她見了自己要那個樣子,原來竟是在吃醋呢!看來,那環兒的醋算是白吃了。
見她不語,劉婆又說道:
「我跟你說,王爺跟本就不喜歡她,只不過覺著自己在酒後占了人家的身子,這才將她收了房的。」再看看冰若,像是有些高興,「哎,夫人,你瞧你長得多漂亮呀,比那環兒強多了,好好兒的侍候王爺,這座王府的女主人一定會是你!」
冰若幽幽地一笑,算是謝過了劉婆這番美言。女主人?她什麼都敢想,就是不敢想這件事。她跟杜蕭寒分明就是兩個水火不相融的人,她甚至認為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被他給殺了。
第四章 狹路相逢
鬱京城
「娘,在這府裏都快憋死我了,為什麼不讓我出去逛逛。」
秋冰蘭一臉怒氣地在前廳裏轉著圈圈。坐在椅子上的正是她的娘親,秋展天的二夫人。
看女兒這樣子,二夫人也是無奈地搖搖頭:
「冰蘭啊,不是不讓你出去。這君平城天天來城裏搶人,連你爹都不敢管,你說你要是出去了被他們抓了去怎麼辦?你知不知道那些女人被抓去後都到哪兒去了?」
「哪?總不成全讓那君平城的小王爺收了房吧?」
「那到還好了!」二夫人重重一歎,「我告訴你,全都送妓院去了!怎麼?還想出去嗎?」隨後又氣極地嘟囔了一聲,「都是你那個老不死的爹,幹下那樣的好事,現在好了,整個城都是人心慌慌的,他也沒本事打了。還是年輕人好,三下兩下就把一個城給討了回去。」
一聽娘親說這話,秋冰蘭立即湊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