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若不自覺地搖著頭,望著杜蕭寒,一股濃重的陽剛味道傳了過來。
「你……開玩笑的!」
「我從不跟下人開玩笑!」
「只因這些東西?」指了指這一地的碎物,冰若幽幽地道:「原來男人都是一樣的,不要再責怪我的父親,為了一只瓶子你可以殺一個人,你,又與我那父親有何區別呢?」
沒有再怕他,只是有些失望,忽又覺得自己很是可笑,難道在心裏還以為他有多崇高嗎?
杜蕭寒像是也沒有料到冰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雖極怒,卻再沒提要將劉婆打死的話。只是猛地抬起手來,眼看著,一個狠狠的巴掌就要落在冰若的臉上。可是那手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只這一停,冰若望向那只手掌的雙眼竟突地湧出了一滴眼淚。只一滴,就只這一滴,然後就被她狠狠地逼回了眼窩。
是她眼花了麼?一顆三角形的暗紅色胎記赫然出現在杜蕭寒的掌心。
冰若有些入神了,多年前的一幕又在腦中閃過——
「我也沒帶太多錢出來,這個你拿著,快點回家吧!……嗯……我叫文越。」
多熟悉的畫面,雖已過了十幾年,可是她卻半點都沒有忘記。這麼些年,每當受了委屈時,與那少年相遇的情景便會在腦中重現一遍,然後,她便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勇氣。未嫁之前,她總覺得,他們一定會有再次相遇的那一天,到時,那少年定會帶上她走得遠遠的,離開那個沒有半點溫暖的家。自從嫁到了君平城,她已經好久未再有過這樣的想法了,在她看來,出了嫁,就等於斷送了一切念想兒,在這個府裏,她該懷有的,除了贖罪,就還是贖罪。
如今……
似也注意到冰若眼中的怪異,可是杜蕭寒並未多想下去,只狠狠地對上了她的眼,良久,方才道:
「跟著我,回瑉芷軒!」
待她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時,杜蕭寒已然先行離去。沒有再顧及屋子裏的其它人,此時她的心裏亂極了,全是因為十幾年前的那個少年。
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房間,剛一進門,杜蕭寒從裏一拽,冰若的身子就如同樹葉一般被他扯出了老遠。
「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低沉的嗓音還挾著一股冷冷的諷刺意味,直直地挑戰著冰若的忍耐。
「是不是畏罪,不敢跟我回來?」
「畏罪?」終於可以說上一句話,實在是因為他這話問得蹊蹺。「我畏什麼罪?」話一說完,便想到了剛剛那只打碎的花瓶,這才又緊著搖了搖頭:「那花瓶不是我打碎的,是環兒她自己……」
「夠了!」他不願再聽這女人的狡辯,「既是為劉婆求了情,總該有所代價才是……」
一步一步地逼向冰若,臉上掛著陰冷的笑。他清楚地記得,十歲以前,這樣的笑是從不會出現在自己臉上的,到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常常會露出這種表情。猛地一甩頭,這種時候不應該再想起那個人的。
杜蕭寒的身子繼續向前移動著,冰若本能地向後退去,卻發現身後已然是床榻了。
「你要幹什麼?有話好好說!」
她再沒了心思去想那少年的事,眼前的杜蕭寒與以往大不相同,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厚重的喘息,還有他的眼,竟似要噴出火一樣直直地盯著自己。
「放手!」
一聲驚呼,杜蕭寒的大手已經抽去了她腰間的絲帶,衣裝立即松散開來。同時,非但沒有隨她的呼喊放開手,反而一個用力,兩人竟然一塊兒跌進了床榻上。
下一刻,冰若那青澀的唇便被他粗暴地褻玩開來,舌也隨著她喘氣的空檔霸道地探進了
口腔,同時,一雙手也一刻未閑地撫摸著她玲瓏的曲線。
直至衣物盡褪,冰若終於放棄了掙紮。
是啊!掙紮又有什麼用呢?雖未經人事,可是為人妻子該盡的義務這些天劉婆已經說了好些給她。既然嫁了,那就只能從了他……只是,這種緊張還是令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開來。
像是感到了他的無助,杜蕭寒竟也破天荒地輕語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