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人已進了總裁專梯,只留下一臉錯愕的方怡和頻頻點頭應允的秘書。
他終於知道為何一直心煩,芸薇……她可千萬不能有事。電梯終於在陸文風暗中的咒罵中停在了一樓。門剛露一條縫兒時他便急不可待地用雙手借力將其拔開,隨後擠出門外。
陸氏財團的任何人怕是都沒見過陸文風這般模樣,他甚至顧不得已經敞開的西服外衣。只是一個念頭地奔著大門跑去。
偏偏禍不單行,剛跑到大廳,卻不偏不倚地一下撞上正端著托盤地寧小秋。托盤翻倒,上面幾杯滾燙的熱茶全部澆在了她本就有傷的胳膊上,皮膚瞬間紅起,一片水泡也隨之呈現。
小秋痛得直將淚含在眼圈裏,眼睜睜地看著臂環裏面已略有血跡湛出,可是造事的主兒卻連個道歉都沒有就跑了開去。
陸文風本已跑出多遠,卻聽見身後輕輕的呻吟。這才又轉回身來,卻正瞧見小秋端著受傷的胳膊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天哪!
望著自己的傑作,再看去小秋痛苦的表情,猛地一拍頭!這丫頭一定疼慘了!
「來!跟我走!」
一回身,拉住她沒有受傷的那只手臂直奔向停車場,直到車子起動,寧小秋這才有了機會委屈地發問
「我已經為工裝地事道過歉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對我這胳膊說一聲對不起?」
話裏還帶著哭音,她是真的很痛。像被火灼燒般的那種痛。可是陸文風早已沒了顧及她地心思,他的全部心緒都集中在艾回醫院17樓的病床上。可憐的芸薇,他精心醫治了五年,難道換回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嗎?
見他沒有回音,寧小秋只得狠狠地咬住牙齒想以此先來分散一下手臂的疼痛。她看得出,眼前開車的這個人定是遇到了極難的事,不然他不會一路將車子飆到令自己害怕的速度,也不會連紅燈都不去理睬。
嗤!
一陣刹車,車子停到了離公司不遠地艾回醫院門口。再將寧小秋直接交給醫生。隨後,頭也不回地跑了開去。
小秋一陣怒視。待看清他是奔著電梯間去的時候,也不知怎的,心裏竟然突地一揪,直覺告訴她,一定是17樓的那個女孩兒出事了。
她見過陸文風對那女孩兒的一片深情,那是一個完全與外人所見的陸先生大相徑庭的畫面,是只屬於那一個人的,別人無從分享。
「醫生,我這兒有燙傷,還有,上次的傷口好像又拉傷了。您幫我簡單處理一下就好,我還要趕去找陸……陸先生!」
她地傷處理起來到是很快,可是待小秋急三火四地上到十七樓之後,看到的,卻是由一副擔架車推出來、罩著白布的屍體。
從忙碌的人群中尋找到了陸文風,卻是背對著這一切的。
長廊的窗邊,那一抹略顯消瘦修長的身影像是在無聲地祭奠著什麼,時而低下頭,複又抬起來。17層吹進的風有些猛,能亂了發,卻仍是吹不散這彌漫著的濃濃地哀傷。
「你地傷沒事了?」
突然一開口,倒是嚇了小秋一跳,待確定了聲音的源頭之後,連忙沖著那依舊沒有轉過來地人答應了一聲:
「我沒事,你……」
「走吧!」人猛地一回身,隨後竟拉起了小秋沒有受傷的那臂,「帶你去兜風。」
就這樣被他一路拉著,直到重新回到車子裏,小秋才發現自己的心竟在不知不覺間跳得那樣厲害。
「你要帶我……去哪?」弱弱地問了一聲,這車的速度相比來時並沒有減慢。
「散心!」好幹脆的話,不帶一絲泥水。
咳!
小秋故意一聲咳,想試圖打破這頗有些尷尬的局面,卻在咳了之後覺出這是多餘。於是一個白眼翻起,開始強烈地鄙視起自己的表現。這貌似不是她寧小秋該有的反映,他傷了自己,不是應該據理力爭地討回公道嗎?這人現在連一句道歉沒有,為什麼自己還要莫名奇妙地坐在他的車子裏跟著他一塊兒發瘋?女朋友去世,是該很傷心啦,可是……她還在上班耶!
終於想到這個實質性的問題,同時也用力地在額頭一拍,扭頭沖著陸文風不客氣地道:
「陸先生,你私人的事我不想參與意見,對於你不小心傷到我的事……我也選擇原諒,現在,能不能請你將我送回公司?我還要繼續工作呢!」雖然你是人事經理,可也不能帶著下屬一起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