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聲色,依舊彈奏著。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勾勒著每個線條,在尋找著自己與青兮的相似處。
她知道。
她全知道。
終於,他開口了:「你似乎彈了很久。」
朦朧夏月夜,那雙柔荑放下,琴聲停止。
靡音垂下眼,起身,靜靜侍立在旁。
臣服,這便是她的臣服。
她察覺不到殷獨賢在看著自己,但她知道,他確實在看著,仔細地看著。
「剛才,我以為你是青兮。」殷獨賢道。
靡音依舊垂著眼,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可即使抬頭,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看不懂他。
雲漸漸散去,皎月重現,一切都變得明朗。
殷獨賢忽然拉住靡音的手臂,一把將她拖入懷中,沒有任何疼惜。
他箍住她的纖腰,緊緊地,不留一點空隙。
這個動作,讓靡音只能將身子貼緊他。
而她的臉,也自然地仰起,面對著他。
殷獨賢的眼睛,像是蒙著一層霧,晦暗不明。
靡音定定地看著,依舊看不透,穿不透那層霧,只是感覺到冷,一種深入骨髓的冷。
「知道嗎?現在的你,和你姐姐很像。」殷獨賢喃喃說著,他並不是說給靡音聽,而更像是一種自語。
他的手,開始撫摸著她的臉頰,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有薄薄的繭,摩擦著她細嫩的肌膚。
一種痛,一種涼。
靡音忽然伸手,將他推開。
但殷獨賢似乎早有防備,他的手,像鐵鏈一般,緊緊將她焊住,並且,警告性地收縮著。
靡音被勒得喘不過氣來,她輕聲道:「放開我!」
「我說過,你想活著,就必須臣服。」殷獨賢冷冷說道:「要對我臣服。」
「我是楊池舟的女人。」靡音推抵著他的胸膛,她的掌心,觸及著他的衣料,就連這,也是冷的。
「你是在威脅我?」殷獨賢忽然笑了。
靡音咬著下唇,唇上的胭脂,有著淡淡的味道,甜與澀的交融。
「我是楊池舟的女人。」靡音重複著。
「可就連池舟,也是臣服於我的。」殷獨賢輕輕扳開她的唇。
「我是楊池舟的女人。」靡音第三次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