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帳中,兩具身體在翻動著,掙紮與強迫。
似乎永無止境。
帷帳外,嫋嫋的龍涎香,在空中曼舞。
第二天,靡音睜開眼。
和往常一樣,殷獨賢已經穿好了衣服。
高貴而威嚴的龍袍,無比地貼身。
但在靡音眼中,他永遠是一只沒有著衣的獸。
那印象,深深鐫刻於她的心間。
忽然,一個內侍走來,小心翼翼地對殷獨賢耳語了幾句。
盡管隔著輕紗帷帳,但靡音還是清楚地看見,殷獨賢的眼底,滑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揮揮手,讓宮人下去。
然後,他慢慢來到床邊,掀開帷帳,看著床上的靡音。
藕色的被單下,她的身體,不著片縷。
兩條白皙細膩的肌膚,就這麼露在空氣中,浸上了薄薄的涼,像是美玉。
而她的發,如染上了墨,四處散落著。
偶爾幾縷,還垂在了床榻之下,輕輕散在潔白的地毯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殷獨賢伸手,將那失落的發撿起。
此刻,靡音也看著他。
窗外的微光,透過雕花窗欞射入,整個房間仿佛瀲灩著水光,柔柔地蕩漾著人的心。
而殷獨賢則逆著光,將所有的表情,情緒都埋藏在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殷獨賢道:「今天,你就去仙慶宮吧。」
似乎是被那微微的光刺痛了,靡音眯起了眼:「為什麼?」
「因為,」殷獨賢湊近她,緩緩說道:「這是朕的命令。」
雖然是背光,但隔得近了,靡音卻感覺得到殷獨賢身上那股深深隱藏的焦躁。
很淡,卻是存在的。
靡音,似乎察覺到了某種異樣。
而一切,都跟仙慶宮那位美貌婦人有關。
梳洗完畢之後,靡音跟著宮女走向仙慶宮。
一路上,白雪皚皚,枝葉全都凋零,偶爾有一兩點新綠綻開,也更襯出旁物的蕭條。
周圍的景物,宮殿,都是她所熟悉的。
曲曲折折,緩緩繞繞,卻因為更換了主人,而顯出了陌生。
清波湖中,飄散著無數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