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炅銘進來的時候,幽若正站在窗邊。
「過兒……」
「顏大哥。」幽若轉過身,「我沒有下去救你妹妹,你會不會怪我。」
「不會,我知道你的難處。」
「可是他不信我,他以為是我要害她。」
「他只是不知道情況而已,你說清楚了,他就會相信你的,真的,你不是很相信他麼,你也要相信他一定會信你的。」顏炅銘上前,讓幽若靠在他的肩上,「你要相信他啊。」再相信他一次吧。
「……」
「你們在幹什麼?!」門被突然踹開,嚇得幽若抬起頭,卻看見零一臉怒氣的走進來。
「……」幽若看著零不說話,覺得氣氛詭異極了。
「我在問你話,你們在幹什麼?」零吼道,「你害書晴落水,現在又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到底想怎樣?」
幽若知道零愛吃醋,深吸一口氣,道:「你先別鬧,我慢慢和你說,你先坐下。」
零一把甩開過來拉他的手:「別跟我扯開話題。你就告我,你是不是把書晴推下水,害得她小產。」
「是她這麼說的?」幽若突然笑了,老套的劇情。
「她沒說,她給你留足了面子,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不下去救她說明了一切,我對你真失望。」
「她說我不是故意的?」幽若指了指自己,「這不是明指著說是我推她下去的麼。」幽若笑了,提高音調,「你對我失望?這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可笑的事了。失望的應該是我,我信你,而你卻因為別人的話來指責我,你根本沒有信過我,你的大男子主義讓你認為你看到的聽到的都是真的。」
「如果看到的聽到的還不是真的,你告訴我怎樣才是真的。我的孩子因為你沒有了!你是殺人凶手!!!」零吼道。
「混蛋!!」顏炅銘飛拳打在零的臉上。
零擦了擦嘴角的血,輕笑:「怎麼,我說了這麼點話你就忍不住了?我告訴你,她是我逍王府的王妃,還輪不到你來給她出氣。」
顏炅銘一把拉住零的領子:「那我就告訴你為什麼她不下去救人,如果她下去,你失去的是兩個孩子,因為她有身孕了!」
零有一瞬間的失神,卻立刻清明過來一把甩開顏炅銘的鉗制:「她懷孕了?你別忘了你們倆曾經的事,這個孩子……哈哈……不定是誰的呢。」
「你……」顏炅銘正想發怒,卻被旁邊急促的呼吸聲嚇得回過身去,只見幽若大口大口的呼吸,幽若覺得自己控制不住一般尋找著空氣,雙手揪住衣領,眼前有些發黑。顏炅銘見狀輕撫她的後背,讓她冷靜下來,慢慢調整呼吸。
慢慢的幽若平複下來,抬起頭看向零冷笑,「好,真是太好了!」幽若鼓掌,「軒轅零,你狠,你真狠。我曾經那麼相信你,而你如今卻為了莫須有的罪名給我定了死罪,是我瞎了眼,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幽若大喊。從床頭拿出那把玄冰劍,推開零跑了出去。
顏炅銘看著抱著劍跑出去的幽若,怕她做什麼傻事,拉起零一起跟了去。
……
月下的她倚在湖邊的欄杆,望著頭頂的天空。衣袂飄飄,好像就要離去。
「過兒。」顏炅銘輕聲叫道。
「顏大哥。」幽若輕笑,「超越時間,超越空間,在那個浩瀚而冷漠的時代,我穿越一千年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一千年,你們一定無法理解那種遙遠的未來。
「我以為到了這裏我可以忘記曾經的一切,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是我太傻了。愛情,根本都是假的,那些童話不過是編出來騙小孩子的。
零,我和你說過的,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現在是回去的時候了,所以你以後再也不會找到我,因為我去的地方你永遠也到不了。」
幽若把玄冰劍抱在胸前,「帶我回家。」劍柄上的紫色寶石慢慢發出淡淡的光芒,籠罩住幽若,和來時一樣,身體緩緩上升,幽若嘲笑的道:「軒轅零,請你抱著你的顏淑晴見鬼去吧。」說完紫色光芒和幽若一同消失不見。
眼前的情況一瞬發生,讓零有些反映不及。他只知道幽若消失了,他只知道幽若說的不錯,他會後悔的,他知道他做了一件此生最後悔的事。
「當初看著她淺笑安然,我才把她留在你身邊。如今她走了,我也該走了。有些事要用心去體會的,你自己造成的傷害,你要自己去彌補。」顏炅銘拍了拍零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