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比四,我打敗了江北道館的陳二英!」
高興得如同每個細胞都漲滿了一樣,看著他笑意溫柔的雙眼,她的臉更加漲紅了起來。雖然羞愧自己只是剛贏了一場勝利就如此急不可待地來告訴他,可是又是真的那麼想要告訴他,想要他分享她的激動和興奮。
初原笑著揉揉她的頭發。
「……我走了,吃完飯還要去訓練,」被他溫熱的手掌揉撫著頭發,她忽然臉紅得不可自持,跑出去幾步,她又站定身子,眼睛亮亮的期盼地望著他,說,「……初原前輩,你,你會去看比賽嗎?」
跆拳道的比賽……
他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去看過了。
春日的風拂過田圃,濕潤的泥土氣息和藥草淡淡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等初原回過神來時,小路上她的背影已經跑遠得幾乎看不到了。
晶瑩的水流細細地從灑水壺中流出。
想起她剛才興奮的笑容和亮晶晶的眼睛,他的唇角不由得又彎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 ***
晚上,練功廳裏的若白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弟子們湧進來,紛紛自告奮勇要當百草的陪練,都被他趕了出去,將紙門拉上,裏面只留下百草和曉螢、他和亦楓分組進行實戰練習。受到勝利的鼓舞,曉螢發揚一不怕累二不怕疼的陪練精神,只要百草能夠再接再厲打好下面的比賽,她全都豁出去了!
可是半個小時練下來,曉螢還是叫苦不迭地吃不消了。無論是百草主動進攻她,還是她主動進攻而百草防守反擊,幾乎每一個回合都是以她被百草踢倒在墊子上告終。
渾身骨頭都像是被拆散了一樣。
見曉螢癱在墊子上,痛得嗷嗷叫,實在爬不起來了,若白只得讓她們先休息十分鐘。
「這裏痛不痛?」
曉螢呆呆地側頭盯著正為她按摩肩膀的百草,自顧自地發愣,全然沒有聽見百草問她的話。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百草會有如此驚人的進步,不應該僅僅是天降奇跡那麼簡單。
回想著下午的比賽,再回味一下剛才她陪百草實戰的感覺……那種感覺,好像一切都在百草的掌控中一樣,她要怎麼出腿,打算怎麼進攻,百草都好整以暇地等在那裏,一打一個准!
咦,慢著……
「啊——!所以說,是你的神功練成了對嗎?!」
瞪大眼睛,曉螢興奮地尖聲喊:
「制敵以先機!在出招之前看破對手的起勢!百草,你已經做到了對不對!所以你才會變得這麼厲害!天哪,百草太了不起了,你是天才啊!」
「喊什麼!」
被打擾到同亦楓的實戰對練,若白皺眉低喝,曉螢頓時嚇得縮了縮腦袋,不敢說話。打量了一眼尷尬地坐在曉螢身旁的百草,若白目光冰冷地說:
「不要只是剛剛贏了一場,就忘乎所以。」
見若白又開始繼續和亦楓練習,曉螢拍了拍胸口壓驚,歎一口氣,低聲繼續剛才的話題說:
「唉,現在覺得古人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還是很有道理的。」
「嗯?」
百草愣了愣。
「你看哦,你神功大成,在今天的比賽裏大發神威,打江北陳二英真是打得酣暢淋漓。剛才對付我的進攻更加易如反掌,就像如來佛對付孫悟空一樣,無論我准備出什麼招式,都在你的指掌間,對吧?」
「那不是神功。」
這段日子來她每天研究不同對手的出招,發現不同的人在出橫踢、後踢或者雙飛踢等等招數時,身體各部位的起勢變化雖然都有著或多或少的不同,但是也有著一些微妙的相同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