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就擔心你會和我賭氣,娶個不三不四的女人進門,門不當戶不對不說,還什麼事都不懂,只知道享樂。」陳德生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爸,我說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跟她來真的。」陳思安臉上的笑容持續擴大。
「你這個逆子!」陳德生的肝火猛然上升。
「別怪我,爸!是您讓我有機可乘的。」說完,陳思安起身往外走。
「陳思安!你給我回來!」陳德生怒火攻心,氣得咬牙切齒。
陳思安回頭一看,又甩過頭去,腳步不曾停歇的往前走,丟下一句話:「老爸,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哦!」
陳德生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恨恨的看著灰色的別克揚塵而去。
「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兒子女兒沒有一個聽話的!」陳德生感歎地說。
「老爺,您該到教會去了。」管家拿來一個黑色的皮制提袋。
「唉!」陳德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接過袋子,「去請夫人吧!」
「是!」
在這個時候,他也只有多和上帝打交道,祈禱自己最器重的兒子會有迷途知返的一天。唉!神啊!請聽我的禱告吧!阿門!
「你怎麼了?從剛才就不說話,誰招惹你了?」抱著筆記的程映蓁,奇怪的看著從剛才就不發一言的陳思安。
「沒有啊!快看書吧!考完之後,請你吃冰淇淋。」他用手帕拭去她臉上的汗水,把礦泉水放在她的手裏,「喝點水補充水分,別累著了。」
「嗯!」程映蓁順從的喝了些水。
「小蓁,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你找得好苦,聽說你抓到了百分之九十的題目是不是?趕快告訴我範圍吧!我快死了。」突然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孩跑了過來,她甩在背上的一頭長發染成了紅褐色,臉上的彩妝是最新潮的,服裝則是川久保玲的作品。
「你有沒有筆記?」程映蓁向來是不吝嗇的,她猜題目的精准度,常讓教授深感興趣,也常「渡化」許多即將被死當的同學。
「沒有!」那女孩搖搖頭,她從不上課的,哪來的筆記?
「那就糟了!」程映蓁的食指敲著嘟起的嘴唇,表情非常的可愛、逗趣。
「那你的借我好了,反正你不是早已經准備好了,不差這幾十分鐘。」女孩看到她的筆記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記號,心想她必定還「暗杠」了一些重點起來,否則哪有每次都在滿分邊緣的道理?
「這……」程映蓁猶豫不決。
「不行!」一只大手取走了筆記。
「喂!你什麼意思?」女孩轉頭望向一旁戴著眼鏡的男子,大有興師問罪的意味。
「想要好成績就靠自己,靠別人沒用的,那還不是別人替你拿到的,Jasmine!」陳思安氣定神閑的說。
「咦?你……」女孩突然覺得他很面熟。
「好久不見了,Jasmine,沒想到你是個多忘事的『貴人』!」陳思安摘掉眼鏡。
「是你!‧你是陳教授?一年級教我們企管學那個陳教授?」她有點興奮。
「對!」陳思安又戴回眼鏡。
「都快認不出來了,你戴眼鏡比較好看耶!」她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和思安聊了起來。
狹小的樹下涼蔭,因為她的加入而變小了。程映蓁收拾著她的課本和筆記,第一節考試時她就窩在這裏了,因此到處散置著精裝原文書和筆記。
Jasmine已經和陳思安閑聊了起來,大概也忘了考試這檔事。對她而言,找到有財有勢的帥哥是比念書容易許多,畢竟她成熟豔麗的外表,不正是這類型男人的最愛?只要出得了廳堂,上得了床,至於是不是草包也無所謂,錢可以堆砌出一切。
而身為陳氏企業小開的陳思安當然是Jasmine最好的目標,因為,他既不是不入流的紈褲子弟,也不是自以為是的勢利公子,自然是她的最新狩獵目標嘍!可是,近來盛傳陳公子有意成家,傳言甚囂塵上,害她在傷心之餘,也不免懷疑,一向被喻為最有身價的新好男人陳思安,究竟是被誰給套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