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菊花美的不是它的外表,而是氣節
「菲,你讀過不少書吧?」
讀過一些,但都是略懂皮『毛』。我說。
楊父說道:有如此氣質的女孩,怎麼只是略懂皮『毛』呢。你太謙虛了。
我笑,略顯拘謹。
我說:「我從小酷愛文學,尤其喜歡古詩詞。因此在這方面下了點功夫。不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
他哈哈的笑。你這孩子還真會說話。
一次愉快的談話。
第二十八節
我跟楊在他的家出雙入對,人們友好的跟我們打招呼。我很容易就融入到這裏,就好像這裏一直都是我的故鄉,我只是離開了一段時間,現在回來了。有故鄉的感覺。
我跟楊的母親一起做飯。吃了飯我搶著洗碗。下午跟他們坐下來聊天。後來說到了我的境遇。我坦白告知。雖然看見楊不住的給我使眼『色』。但我不想欺瞞。
我看見楊的母親眼睛中突現的失落。他的父親也頓時頹喪。我是敏感的天蠍。我明白的知道他們的想法。所以我決定離開。給他們時間考慮。
我收拾好行李,楊進我的房間,他說:「你不該這麼直接。給我時間我會處理。」我說:「我不善於撒謊。何況欺瞞是對他們的不尊重。」我說:「我先回去。你再呆幾天。」他說:「菲你要離開我嗎?「我說」我只是先走而已 。我想安靜幾天。」
我提著行李箱跟楊的父母告別,他們客氣的送我出門。但卻明顯沒有了剛開始的熱情。楊送我到火車站。他說,我再過幾天就回去。我會跟他們談談。我說:「他們是你的父母,不要違逆他們。」他說,我知道,我會說服他們。我從他手上接過箱子。在他臉頰吻他,然後揮手跟他告別。轉身上車。我在火車窗上看楊。他落寞的來回在站台上踱步。我知道我的直接給他帶來了難題。
火車開動,他在窗前跟我揮手。他看著他離我越來越遠。最後只剩一個黑點。
我不知道再見他應該怎麼自處。不知道他怎麼說服父母。但我清楚自己的感覺。我是敏感的天蠍。看見他父母的表情我已經受傷。但我接受一切的結局。
從離婚的那一天起,我學會了接受一切該來的結局。
第二十九節
我在火車上昏睡。突然在心裏放棄。有時候夢境就是夢境。不可能變成現實。幸虧我不曾有愛上一個人的沖動。這樣才不會受傷。為了一個人跟他的所有相關的人接觸。這樣的事情本身就很煩。一個人的日子可以不用顧慮這些。生活越簡單越好。
回到家我在家裏昏睡了兩天。然後去小雯家裏抱回了迪迪。我又開始了自己的生活。
晚上我抱著迪迪坐在鹹陽湖邊上,淡淡的月光照下來。岸邊的這條小路很長很窄的通向遠方。深秋的夜晚已經非常冷。月亮像塊冰冷的玉,盈盈泛白。
我懷裏抱著迪迪,它冷的直往我的懷裏鑽。從我身邊路過一對情侶。男的說,這麼冷,快回吧,要不然你要感冒了。
我就這麼直直的坐著。望著湖水。夜晚的湖水是昏暗的顏『色』,月亮照在上面泛著白『色』的磷光。風吹動我額前的劉海,癢癢的。
半夜時分我往回走。風吹的我打顫。但卻讓我無比清醒。
回到家直接鑽到被子裏睡覺,淩晨頭開始發昏,喉嚨腫痛。用溫度計量體溫,38。9攝氏度。我又病了。
挨到天亮獨自去打針。因為發燒腿開始發軟。好不容易走到診所,坐在一排等待看病的人中間。
這時,楊打電話過來。我說:「我在診所打針。」他說:「我還在家裏不能陪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說:「我自己可以應付。」他說:「那我陪你說話吧。」我說:「好。」他說:「屏卻相思,近來知道都無益。不成拋擲,夢裏終相覓。醒後樓台,與夢俱明滅。西窗白,紛紛涼月,一院丁香雪。是王國維的點絳唇。他在用詞對我表達相思之情。」我說:「你朗誦的很好。」他說:「你懂得的。」我說:「是的,我懂。」他說,我過幾天就回去。我說:「嗯。」
不適的症狀在打上吊瓶一會兒就得到緩解。我於是昏昏欲睡。剛要睡著卻聽見小雯的聲音。
「菲,我來看你了,沒想到吧。」我說:「是楊叫你來的吧。」
「是啊,要不還有誰這麼關心你?」
「可是我打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