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媽媽滿意於雨竹的靈透,回答道:「這還是宮裏的法子,常看可使眼睛靈動,也可給眼睛解乏。」
雨竹明白了,怪不得這麼熟悉,原來古裝故事裏**女子用這種法子讓眼睛波光瀲灩、媚態橫生是真的啊,於是聽話的照做。【葉*子】【悠*悠】
田媽媽看著雨竹一雙極漂亮的大眼忽閃著,襯得一張瑩玉小臉更加生動可人,滿意的翹唇一笑,小姐果然是不差的,腦子想明白了,一上心果然就不同了,針腳細密精致了很多,小姐又是從小學畫的,花樣輪廓也不用操心,再練幾天手熟了應該就可以學裁布制衣了。
那邊崔氏知道了,更感覺當初留下田媽媽是無比正確明智的。
雨蘭聽說了雨竹在苦練刺繡,心情很好的去「探望」,還順手帶上了她最得意的一個荷包。
站在門口的翠微見雨蘭扶著露微的手搖搖擺擺的走進,微微撇了撇嘴,還是笑著上前道:「二小姐來了。」
雨蘭眼角都沒有掃一下翠微,昂著頭進去了,雨竹正琢磨著怎樣才能把小貓身上的毛繡的蓬蓬的,聽見雨蘭來了,連忙起身笑道:「蘭姐姐怎麼來了,快請坐,穀香去倒茶。」
「聽得妹妹在習刺繡,姐姐也要來關系一下不是,有什麼不懂的,盡管問。」雨蘭果然不愧崔氏和徐媽媽費的功夫,十分驕縱、沖動。雨竹微微一笑,接過露微手上的荷包,只見凇江的三梭青布上活靈活現的繡著一對丹頂鶴,簡直要飛出去,不禁真心贊歎道:「姐姐的這手活計果然鮮亮,妹妹自愧不如。」
雨蘭驕傲一笑,果然心情舒爽了,就不會再找雨竹麻煩了,坐了一會兒,見雨竹真的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倒感到無趣,又不想教,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難怪娘要費心思把雨蘭姐養成這樣,要是她聰明了,我估計也沒這麼好的日子過了。」雨竹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感覺,悶悶的、酸酸的,為雨蘭,為崔氏,也為將來的自己。
巳時的時候,有小丫鬟送來栗糕,原來到了九月初九,大廚房照例做了栗糕,送到各院,熱騰騰香噴噴的軟糯栗糕非常受歡迎。雨竹留了幾塊就把剩下的賞給了小丫頭們,主子們吃的栗糕無論是用料還是工藝上自然都是比丫頭們自己做的好上很多,小丫頭們無不歡天喜地的下去分吃了。
崔氏早就打人送來了茱萸,意思意思一下也就行了,還有那個菊花酒,雖然看上去很漂亮,泛著淡淡金色的琉璃盅裏酒水清澈晶瑩,菊花黃燦燦的花瓣泡在裏面,美得讓人不忍喝下。
雨竹是沒這福分喝酒的,崔氏一向認為酒是誤事之物,對家裏的酒總是限制再限制,男人行走在世上總免不了喝酒,這倒也罷了,雨竹可是被崔氏嚴令不准喝酒。
雖然不能嘗到那令人賞心悅目的菊花酒,雨竹倒是不遺憾,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螃蟹上,登州也算是螃蟹的盛產地之一了,想起往年那個兒大膏肥的螃蟹,雨竹就忍不住暗暗咽口水。
田媽媽嚴厲的咳嗽一聲,對雨竹這般沒規矩的樣子很是不滿,開口道:「小姐的規矩想是還沒學好,須知……。」
「須知德在安靜,性在柔順,。貞靜幽閑,端莊誠一,女子之德性也。孝教仁明,慈和柔順,德性備矣。」雨竹學著田媽媽的語氣,一板一眼的說道。
田媽媽也撐不住笑了,望著雨竹的目光中有著自己都不曾現的慈愛,忍不住捏了一把雨竹粉嫩雪膩的腮幫子,笑道:「這會兒也別偷著饞,好好用心把這掐邊繡的針法學會,晚些時候,田媽媽親自下廚,保管是你沒吃過的新花樣。」
「真的,您可不能忘了。」雨竹果然是個吃貨啊,一提吃的,立馬就精神了。「那就開始吧,這邊的針腳密一些估計會逼真一些吧。」自己嘀嘀咕咕的琢磨著繡樣,田媽媽只是微笑著立在一邊看著,並不打算上前,畢竟刺繡可是師傅領進們修行在個人,憑你師傅有多出挑,徒弟練不出手感那也白搭。
晚上田媽媽果然沒有食言,估摸著雨竹的宵夜時間到了,便去了小廚房。雨竹晚上已經吃過了清蒸蟹,果然是肥美鮮甜,美味無比,現在已經不那麼饞了,便跟著田媽媽去廚房打算偷師。
田媽媽看著廚房有些怔忪,有些懷念的輕輕摸了摸灶台。鐘媽媽和於媽媽恭敬的站在一邊,看著田媽媽的目光卻很是不滿,顯然是惱火田媽媽搶了她們的活計。搶人活計在下人中是一種很令人厭惡的行為,雨竹見了也不好責備,有些愧疚壞了田媽媽的人緣。
田媽媽卻像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的捋起袖子,吩咐一個燒火的小丫頭燒火,自己洗淨了手,把崔氏給雨竹帶回來的六只大螃蟹剔剝幹淨,手法利落又嫻熟,旁邊鐘於兩個媽媽已經有了危機意識,瞪著田媽媽的眼睛都要冒火了,雨竹連忙讓她們下去,免得再受刺激。
這邊田媽媽已經處理完了蟹,桌上一邊堆著幹幹淨淨沒有一絲肉的蟹殼,旁邊的一只白瓷小碗裏裝著滿滿的雪白蟹肉和鮮紅蟹黃。田媽媽又取了一塊上好的小豬腿肉,剁成細細的肉糜,裝在一只大海碗裏,拌上椒料、姜蒜米兒和鹽末兒,打入一只雞蛋,最後把蟹肉和蟹黃倒進去,攪拌均勻,重又塞到剝下的蟹殼子裏,裹上團粉,在油鍋裏炸的金黃。
雨竹忍不住拿起竹筷,只輕輕一戳,蟹殼就破了個洞,露出裏面誘人的餡兒,咬一口噴香酥脆,夾著無法言語喻的鮮美滋味,好吃的都讓雨竹心中生出感動來,就在田媽媽又好笑又好氣的目光中眼淚汪汪的把盤子吃空了。
完了還意猶未盡的舔舔紅豔豔的唇,惋惜的看了眼空空的盤子,諂媚的對田媽媽說:「教我吧。」
第十一章 崔氏帶女出門
重陽節過後,就是一段比較安逸的日子了,雨竹每天做做針線,閑時彈簡單的曲子,或是去書桌上畫個鳥、花什麼的,因著這具身子的青春期快要到了,雨竹琢磨著不能白白浪費時間,便偷偷在晚上丫鬟放下床幔出去後,自己在床上練會子瑜伽,其實她也並不精通,前世也沒這個閑錢去學,只是在打工時聽女客人說起什麼豐胸瑜伽,動作簡單易學,便記住了些。(看小說就到八一中文 \.6mao\.netbsp; 雨竹不敢出聲響,悄悄的搬胳膊弄腿的,倒把自己弄了個氣喘籲籲、筋疲力盡。不一會兒就甜甜睡去了。
連著幾日如此,睡眠好了,氣色倒更是好了,崔氏看著心中喜歡,忍不住又命丫鬟去找錦繡樓的蘇娘子來給雨竹做衣服。
崔氏摟著小玉人一般的女兒,摩挲這她的臉道:「我的竹丫頭長的越出挑了,娘再給你做點衣服,打扮起來定像菩薩跟前的小仙女。」
雨竹已經習慣了崔氏的這種「打扮癖」,反正家裏銀錢很足,有道是「三年清知府,百萬雪花銀」,林遠之的官名雨竹終於打聽清楚了叫做提刑按察使司,不僅比知府大而且是個地地道道的肥差,看林遠之送給崔氏的飾就能看出來老爹手上是有多富足了。
崔氏的經商手腕和她的宅鬥手段一樣出色,又不在京城所以沒有約束,京城的嫁妝鋪子每年盈利都差不多,登州新置的鋪子、莊子有林遠之的靠山和崔氏的精明,規模確是越來越大,利潤也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看小說就到八一中文 \.6mao\.netbsp; 劉媽媽笑著親自端來兩盞白生生、熱乎乎的杏仁茶,對雨竹道:「小姐也是巧思,這杏仁茶淋了蜂蜜最是補人了,夫人最近面色都好了很多,可見是小姐的帶的福氣呢。」
雨竹抿著嘴笑,慢慢的喝著清甜滋補的杏仁茶,一邊與崔氏聊著女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