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為皇貴妃看座。」夢妃一句話下來竟沒人敢反對,小太監立刻搬來椅子,皇後也只是面帶責色地看了她一眼。在雨晴沒來之前,夢妃一直是最受寵的,眾人皆知,她在皇上心中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就算是皇後也不敢輕易得罪她。
禦書房內一片寂靜,彌漫著尷尬的氣氛,皇帝輕咳幾聲:「那個……三弟,據探子回報,四弟賑災很有成效,恒州水災已解決了。「
「是嗎?」謹軒淡淡地回答,不帶任何一絲感情。
皇帝只道他是生性冷漠,繼續道:「等他回來,朕打算宴請群臣,為他慶功。」
「好。」還是那樣冷漠,似乎在同陌生人說話,很難想得出他們是親兄弟。
「若皇上沒有其它吩咐,請恕臣先行告退。」說著轉身便想走人。
「站住,你……」正軒大聲喝住他。
「皇上還有何吩咐。」謹軒只是輕輕轉身,淡淡道。
「謹弟,你真要為蕭雨晴而兄弟反目不成。」正軒無奈道。
「是皇上先不顧兄弟之情。」
「你現在叫一聲皇兄都不肯了嗎?」畢竟是親手足啊,怎能讓他不悲痛。
謹軒也有些動情:「皇兄不該奪人所愛。」從小他不爭不搶,什麼都可以讓給哥哥,可是雨晴是他第一次有了想要的欲望。
「雨晴也是朕之所愛。」正軒毫不猶豫地宣誓。
「你確定你愛她?你當真忘得了司徒姑娘?」
「謹王!」正軒微怒沉著道。一個人影在腦海裏慢慢浮現,越來越清晰:在花燈中的回眸一笑,在花海中,他豪爽舞劍,她深情地凝望著他,為他撫出動人的樂曲。她喜歡繪畫,他為其賦詩。他說:『若他日我是皇帝,你便是我的皇後。』她聽言幸福地依偎在他懷裏……血染透著潔白的雪,劍刺穿了她的胸膛,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他的臉,喃喃道:「緣盡緣了,此愛不滅!我真想和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惜……可惜我不能再……陪你了,但願……但願來世……你不是太子……我們再……」手無力地垂下來,明眸再也沒有睜開過……
歐陽謹軒知道勾起他痛苦的回憶,但為了雨晴他必須逼他:「雨晴是個心比天高的女子,她要的愛是唯一的,絕對的,如果你給不了她,那麼就請皇兄放了她。」
或許謹王說得對,正軒耳邊聽起了雨晴曾經說過的話:婚姻是神聖的,是兩個人事,我不會同別人分享一個老公。而我也不絕做第三者!
沉思中,李公公走進來:「皇上,寧兒求見。」
「宣。」寧兒是夢妃的貼身宮女。莫不是夢妃怎麼了?
秀氣中透著幾分機靈的宮女急急地走來:「拜見皇上,王爺。」
「寧兒,出什麼事?」
「是夢妃娘娘* 吩咐寧兒通知皇上,皇後娘娘在陽榭亭宴請皇貴妃,娘娘擔心皇後娘娘會……會對皇貴妃不利,請皇上過去主持一下。」
皇帝面露慍色,早聞皇後心狠手辣,果不其然。居然連他的愛妃都敢動。立即擺駕陽榭亭。謹軒在一旁則是一臉擔憂。
陽榭亭中,眾妃酒足飯飽之後,成貴人提議道:「難得今日這麼高興,臣妾有個提議,咱們來點餘興節目如何?」終於要入正題了,雨晴笑笑,看你們玩什麼花樣。
皇後點點頭:「准奏。」轉頭又對雨晴說道:「本宮早聞蕭妃是京城第一才女,皇上也時常對本宮說起,蕭妃才智無雙,技藝超群,就請蕭妃表演可好?」
這就是你們想玩的花樣?呵呵,你說表演就表演啊,雨晴偏偏不甩她:「皇上繆贊,小妹我才疏學淺,怎敢在眾位姐姐面前班門弄斧。」看來皇後不給我點難堪是不會善罷幹休的了。
「皇貴妃怕是不敢吧?」這麼尖銳一聽就知道是源自成貴人。兩人一搭一唱,怕是早有預謀。
蕭雨晴最受不了激將法,正要站起來,夢妃拉住她的衣角,附耳道:「皇貴妃不可鋒芒太露。」
想到夢妃方才替自己解圍,現在又好心地提醒她,雨晴感激地望向她,露出善意的微笑。
夢妃微怔,隨即報以淺笑,她站起來,道:「各位就不要為難蕭妃了,不如由臣妾替蕭妃為各位一舞如何?」
你夢妃都這麼說了,誰還都敢說句不行啊。成貴人向來喜歡巴結夢妃,現在正是好機會:「夢妃姐姐能賞臉,自是我等榮幸。」夢妃舞技堪稱一絕,連皇上也贊不絕口,眾人也想一睹為快。
亭子裏只剩下雨晴和行動不便的容貴妃。看著容貴妃凸起的肚子,雨晴心裏很不是滋味。她蕭雨晴居然淪落到和別人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