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誠雙手環胸,不由打量起這個平時在她面前唯唯諾諾,一貫以柔弱示人的小白兔。
「我知道姐姐一直不待見我,不過我好奇,姐姐到底是討厭我,還是討厭......」楚心妍神色平靜地捋了捋袖口,「爸爸喜歡我?」
「你想說什麼?」楚心誠微微眯眼,幹脆放下東西聽她說。
「以前我真的很難過,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這麼討厭我,到底我做錯了什麼。」心妍頓了頓,看著心誠面無表情的臉,忽而笑了笑,「可現在,我卻覺得姐姐還是這麼討厭我的好,因為這樣我才知道自己從你這裏拿到了多少本不該屬於我的東西。」
「哦,對了,我還得感謝你,若不是那天你在會議室那樣對我。說不定爸爸還在猶豫我的職位。」她笑了笑,「真是多虧了你,我才能做上市場部副經理的位置。」說著便俯身幫她拿起衣服袋子遞到她手裏,輕聲在她耳邊道:「慢走,另外,新婚快樂。」
楚心誠不明白這女的今天突然發什麼瘋,不過面對今天的楚心妍,心底卻沒來由地冒出一股涼意。
有些心神不寧地開車到景銘的公寓,這裏大至家具的挑選,小到一塊桌布一個花瓶的擺放都是她親手敲定,沒有假手於人。一來,景銘覺得心誠眼光好,希望由她來經手,二來心誠也認為兩人以後住的地方由他們自己來設計,以後才會住的貼心滿意。他們商量過,暫時不打算重新買房子。景銘的這套寓新搬不久,離公司又近,方便。再者,雅仕在經營上問題較多,兩人也實在騰不出時間精力去看房子。先前景銘工作忙,在這裏也頂多只是睡個覺而已。整個房子看起來冷冷清清沒什麼生氣,如今讓心誠大刀闊斧地整改一下,看起來確實像個家了。
楚心誠顯然也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從袋子裏抽出剛買的大衣打算放入衣櫃。
「啪嗒」一聲,一個東西從袋子裏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
移動硬盤?這東西怎麼會在衣服袋子裏。
心誠微微皺眉,腳步不停地走到書房,打開電腦將U盤插了進去。
電腦屏幕閃了幾秒後,出現了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一男一女在床上翻雲覆雨,女人雪白的嬌軀,男人光裸精瘦的背,以及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撞入了心誠的眼中。
腦子『轟』地一個炸響,像是有幾百只厚重的銅鈴在同一瞬間撞擊,鈍鈍地疼,胸口更是喘不過氣來的窒悶。
床上的這兩個人就算是化成灰,她也是認得的。一個言之鑿鑿許她海誓山盟,一個柔柔弱弱裝著無辜可憐。她麻木地盯著電腦屏幕,看著下方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
鏡頭前的兩個人還陷入不顧一切的瘋狂中,心口的痛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在淩遲。
嘔-
胃裏一陣陣翻騰,心誠沖到衛生間,對著水槽吐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整個胃都掏出來。不知是眼淚還是汗水流得滿臉滿眼....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屏幕上一閃一閃的『景銘來電』
「喂」她木木地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的景銘似乎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氛,有些擔憂地道:「心誠,怎麼了?」
「沒事,剛才吹了風,有些感冒。」
景銘松了口氣,笑道:「多喝點水,我很快回來陪你。」
「不用了,老人家們說婚前一晚見面不吉利。」
「你怎麼突然信起這個。」景銘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好吧,那你今晚就住我那裏別回去了,好好休息。我去媽那裏住一晚,明天我要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新娘子。」
「好。」說完最後一個字,心誠跌坐在地上,將手機狠狠甩了出去。
她很想揪住他的衣領歇斯底裏地吼他一句:「柳景銘,你怎麼可以在跟一個女人談婚論嫁的同時去跟她的妹妹上床!你怎麼還能這麼恬不知恥地讓她做你的新娘!你怎麼可以這麼惡心!!」可是事實就在眼前,即便是再多的理由,從當事人嘴裏出來也都只能淪為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