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的人聽到呼喊聲,趕過來時正看到濃煙從門縫中冒出來,他們也一時慌了,但還是不想在自己手中鬧出人命,只得開了門鎖,將他們放出來。
門剛剛打開,埋伏在身後的傅亦澤就沖了出去,兩拳就將前面的人打倒在地,後面的人一看情況不對,立馬拿槍對准了傅亦澤,一片混亂中,古洛伴著濃煙滾出來,上腳一下踢翻了那人手中的槍,一個借步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腕,一個後空翻便將那人撂倒在地。
意料之中的,外屋只有這兩個人看守,古洛舒了口氣,終於人品大爆發了一次,她沖傅亦澤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拉著他就往外跑。
傅亦澤看著她高興的模樣,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古洛。
我還救過你的命呢
房子外面的樹叢裏,一襲黑衣的女人面色凝重,她眼睛眨都不眨地望向房子的方向,手心都開始冒汗,關節處因為用力而泛出慘白的顏色。
她想沖進去,但是他還沒有吩咐。
漫長的等待,她如坐針氈。
突然聽得一聲爆炸響,房子沖出了漫天的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中盛大綻放,動人心魄。
古洛來不及制止傅亦澤扔出打火機的手,便被他拉著往外走,由於他受了槍傷,大部分都要靠在她身上。
路唯聲再也等不了了,她一下子竄了出去,旁邊的人見狀也紛紛跟上。
只是她還未奔到門口,就看見兩個相互攙扶的人影走了出來,傅亦澤手臂上正往下滴著黑紅的血,半吊在古洛身上。
「澤!」她驚呼一聲,撲到傅亦澤身邊,眼底都是難掩的關心,「你怎麼樣?」
傅亦澤看了她一眼,並未流露出過多的神色,只是淡淡說了句「沒事」。
古洛看得出那女人很擔心傅亦澤,便將傅亦澤的手臂移到了她的身上,「他的手臂受了槍傷,還有,裏面有兩個人。」說著古洛向路唯聲身後的人們看了看,「你們去看看吧,應該可以救過來。」
說著古洛緊了緊衣服,轉身就走。
「等等,我讓人送你回去。」傅亦澤開口,沖路唯聲看了眼。
路唯聲一招手,立馬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過來,彎腰比了一個請的姿勢。
古洛遲疑了一下,卻又想大晚上的自己一個人的確不安全,便也同意了。
遠處的路邊陰暗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車,陸鈞堯透過車窗看見古洛和傅亦澤攙扶著走出來,又上了另一輛車,臉上始終不帶任何表情。
車內的氣憤詭異得很,韓拓都快有些坐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開口:「陸哥,用不用跟上那輛車?」
「不用管她。」
陸鈞堯收了視線,眸子暗了暗,再次吩咐道:「去醫院吧。」
「其實你要是擔心嫂子可以告訴他的,那個老孟也在咱們手裏...」
陸鈞堯擺擺手打斷了韓拓將要說下去的話,「我只不過是不想看見我睡過的女人當著我的面被別人睡。」
韓拓自知再接著說下去沒准就要討打了,便噤了聲,卻暗中在心裏揣測陸鈞堯說這話到底是不是口是心非。
「把人給傅亦澤送過去,他自己的人讓他自己處理。」
韓拓知道陸鈞堯指的是老孟,應聲下來就馬上吩咐了下去。
......
古洛坐在後座上,頭抵著墨色的玻璃,因為路途顛簸而不斷碰撞,腦袋嗡嗡地響。
此刻她腦海中回蕩的都是陸鈞堯冰冷的話和冷漠的神情,人貴有自知之明,可是她偏沒有,一次又一次地奢望著陸鈞堯能夠有所改變,沒想到潛移默化中變的卻是自己,從下定決心無堅不摧到步步淪落深陷其中。
她真的恨極了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