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過回去,只是沒明確日期而已……」我勉強笑道。
「什麼時候回來?」
「三四天吧!」
「那公司?」他擔心的問。
「張小琳會看著的,你偶爾幫我過來看下……」
「好,既然你都決定了,我只能趕鴨子上架幫你照看了!」他的表情很無奈。
之後,我們沉默下來,他望著我,我望著電腦,似有焦點又無焦點……其實我心裏清楚,我們的感情是時候冷卻一下了。
時間過的很快,一天又過去了,當夜幕再次降臨,李旭鋒卻接到家裏的電話,說陳青去他家玩了,說她找他!
沒辦法,他松開我,離開柔軟的床,不緊不慢的穿著衣服,系上皮帶,不舍的站在床頭望著我一陣,然後狠心轉身,消失在門口。
因為家在鄉下,飛機只是到市裏,所以下飛機後,我還需要坐幾個小時的汽車……帶著簡單的行李,我穿棱在家鄉的土地上,看著成都親切的家鄉人,我忍不住個個都想打招呼,看見熟悉的街邊各式小吃,我也禁不住的一一嘗遍,直到肚子撐到剩最後一點底線時才搭上開往我們縣汽車。
在汽車上,大部份人都是我們那個縣的,方言親切的能擰出水來,我靜靜的聽著他們的交談,或玩笑或打招呼或談事情,一切旋律都是那樣美妙!
到了家鄉,就算身邊沒有人陪伴,我也不會覺得失落,每一個陌生的家鄉人給我的感覺其實並不陌生,短短時間內,我好像找到了某種支撐,一種力量,一種情懷,開始回到我的內心。
走在坑坑窪窪的小路上,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遠遠走來一個人,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大伯,我連忙高興的沖他打招呼:「伯,去哪啊?」
「妮子,你怎麼回來了?」他放下扛在肩上的鋤頭問。
「嗯,回來看看。」
「你爸爸在家呢,昨天回來的,他是不是知道你回來?」
「對,我打了電話給他……」
「那你趕緊回去吧,說不定他正在等你呢,等幹完田裏的活,我也去你家轉轉。」
「呵呵……好。」我笑著走了。
這個大伯,在記憶中好像沒有和我說過幾句話,話特別少,只懂埋頭幹活,大娘卻和他相反,特別能說,就像家裏的方向盤,她指哪,大伯就往哪個方向動,絲毫不敢含糊!
在爸爸的事先安排下,我有幹淨的床鋪睡,有可口的飯菜吃,基本上不用動手,這和之前回到家的情景不大一樣。
我開始試探老爸:「你說城裏好還是鄉下好?」
他抽著黃煙,眼睛眯成一條縫說:「肯定是家裏好!」
「其實我覺得,這都是習慣吧,住哪久了都有感情,就像我在上海,說不定在家住幾天也想它,我覺得你應該趁著身子骨硬朗,多出去走走……」
「走哪,上海?」他側過頭問。
「是啊,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妮子,你就踏實一點吧,在家結婚生娃,一輩子也就湊合著過去了,大城市,不是我們這種人能紮的住腳的。」
「如果能紮住腳,你會不會和我一起去?」
「怎麼,你還不死心?」爸爸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接著,他又說:「下午朱泉會來……他也是個死心眼,非惦記著你!」
「爸,我不是說過有男朋友了嗎?」
「你別騙我了,之前幾年都沒找到,現在怎麼一下就有了,妮子,朱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