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心底裏最真的想法。永安的腦子裏劃過這個念頭,忽然覺得一直緊繃的弦松開了。
好啊,她一直擔心他藏著掖著呢,都說出來吧,當年的事都抖出來吧,就是這個樣子呢!
永安心裏是這樣想的,可是身體上卻不是這麼回應的,背後的疼痛一下子加劇了,永安蹙著眉,在顧維琛用力推她時終於忍不住「唏」了一聲。
顧維琛的眸色一變,忽然松開手來。
永安自己靠在沙發上竟動彈不得,臉上都是痛苦之色。
「你怎麼了?」
永安還想遮掩來著,可是動作趕不上顧維琛的,整個人已經被他掀過來趴在沙發上,背後的衣服被他掀了起來。
「啊……」永安一聲痛苦的呻吟,雙手抓著沙發墊子不由握緊,同時,顧維琛一臉肅殺,也看到了永安背後的傷。
「怎麼弄的?」半晌,顧維琛才寒著臉開口。
永安只覺得背後一陣寒意,顧維琛一直盯著她的傷在看,沒把衣服掩回去。
「我不去醫院!」永安潛意識裏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顧維琛皺了眉,盯著永安的背看了半晌若有所思。
「為什麼不去?」
永安沉默,她的發都鋪在沙發上,一雙臉掩映在紅發之後,什麼表情都瞧不見。
「不去就是不去。」她聲音不由低了兩分貝,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顧維琛靜默片刻,自己轉身從永安身邊走開。
永安後面的傷火辣辣的疼,現在動彈不得,只得尖著耳朵聽顧維琛的動靜。他似乎在打電話?又過了幾分鐘,他似乎說話的聲音大了一點。
「好的,我這周沒時間就不回來了。」
他在說什麼這麼小心翼翼?永安心裏想著,難道是在和顧母談話?
顧母……
永安撇開自己的思緒,不願意在自己身體上受傷的同時還記起不愉快的事情來,右臉轉過來,擱在亞麻色的沙發上,努力回想著愉快的事情。
顧維琛的電話時間有點長,永安躺在那兒有點昏昏欲睡。等她忽然聽到耳邊顧維琛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
「把衣服脫了。」顧維琛站在她旁邊俯視著她道。
永安想動來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顧維琛面前,似乎所有的傷痛都被放大了來著,她動不了。
顧維琛見她動了一下又沒反應,剛想催促一句,忽然想到什麼。
「很疼?」
永安悶不做聲。
顧維琛哼了一聲,自己又離開了一小會,等他再回來時,手裏竟然拿了一把剪刀。
永安看著剪刀心裏慎得慌,顧維琛卻目不斜視,專心致志得做著手頭的事。
「林永安,你倒是能忍。」
顧維琛剪開有些因為擦破了痂和衣服粘在一塊的地方,輕輕撕了下來,感覺到永安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的手有些涼,偶爾不小心觸到永安的皮膚,永安感覺整個臉都在發紅。
旁邊放的是酒精和棉簽,沒有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