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篇

 難得秦深

非墨非攻 作品,第54頁 / 共15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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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的情緒倒沒有多少起伏,好像並不意外母親的做法,在電話這頭也隨便敷衍了幾句,「我的事就不勞母親掛心了。」聲音也是涼到骨髓。

雖說他倆母子關系多年不和,但親身經曆秦越與母親的這種交流方式,還是讓人心裏難受。

冉樂樂想起自己的媽媽,生前對自己百般呵護,關愛有加,父母也恩愛,父親希望她能快快樂樂,她的童年比秦越美好多了。

秦越掛上電話後,冉樂樂非常溫柔地握住他的手,好像在笨拙的以自己的方式給他鼓勵和支持。秦越看向冉樂樂臉上藏不住的擔憂,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才說,「我沒事。別擔心。」

饒是這樣,冉樂樂還是不安,「你是為了救我,才賣掉股份套現的,那些錢是不是都在那平房裏被燒掉了?」

想起後來警察到醫院做筆錄時提及到,他們離開那房子沒多久後屋便爆炸了,幸好走得及時,不然就不止皮外傷了。可是裏面的錢款太多來不及轉移,絕大部分葬送在火海裏。

雖說錢財身外物,可是那麼多錢眼睜睜就燒掉了,實在可惜。更關鍵的是,都是因為自己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怎可能不內疚。

「沒關系,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事就好。」秦越一手攬過她的肩膀,撫著她柔順的長發,安慰著。

冉樂樂把頭靠在秦越身上,「你不是正跟你叔叔爭奪秦氏的控制權嗎?就算是1%的股份也是不能忽略的籌碼,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了我輕易賣掉,值得嗎?」

這話問的很輕,然而在冉樂樂的心頭卻是個重壓,她從來都不是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如果人家對她好,她會加倍對別人好,如果有人因為她而蒙受損害,她會自責不已,虧欠感也會在她心裏種下根。

她在G城朋友不多,待她最好的就是秦越了,她不能一直只活在他的保護下,不斷給他添麻煩,「秦越,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盡所能去做,只要能幫到你。我是你妻子,讓我替你分擔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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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看著冉樂樂認真抬起頭與他對視,眼神清澈得像一彌清泉,通過她的眼睛就能看進她的心,她太好看透了。秦越淺笑,像撫摸乖巧的小貓,輕柔地將大掌覆在她的背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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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內燈光昏暗,震耳欲聾的影響肆意刺激人的感官,李之郇坐在角落的位置,斜靠椅背,面帶微笑,筆直修長的腿交疊。一派休閑的樣子看向旁邊的男子。

「馮少,新店開業,生意大好呀,恭喜。」

坐在他身旁的男子舉起酒杯,哈哈回到,「承你吉言,記得多多捧場。」

「那是自然的。」李之郇圓滑地回道,順便舉杯抿了一口酒,抬眼間視線瞄向他身後幾個身穿黑衣黑褲的彪形大漢,溜了一圈回到眼前的男子身上柔和的線條,鼻子很挺,皮膚非常白,五官像明星一樣漂亮,乍一看頗為稚嫩得像學生,居然就是洪威的少幫主馮敬。

「馮少邀我來,不會只是參觀新店開業吧?」他剛從酒店走出來,還沒到停車場就被幾個大漢「請」上了車,這是洪威的地盤,馮敬叫他來目的不純吧。

馮敬笑而不語,抬手勾勾指頭,身後的黑衣人立馬識相地給他倆倒酒。

「李公子也知道,最近我們公司內部出了點分歧,我們是做正當生意的企業,非法行為是不被允許的。偏生得那是長輩,我作為晚輩也不好直接出面。所以這次請李公子來,主要是表達一下我的感激。」

李之郇這門兒清的人,一聽便知道他說的是大龍的事,這兩個人的內鬥早已是半公開的秘密,稍微有留意都知道馮敬早就在准備踢走大龍,只是礙於內部錯綜複雜的原因,並未馬上出手。這次算是誤打誤撞幫了他一個忙,「馮少客氣了……」

馮敬伸手打斷他的話,「李公子,我馮敬不愛虧欠別人,所以這些東西你收下,就當謝禮。」

後方一名黑衣大漢從身後拿出一只黑色皮質手提箱,劈啪一下打開了鎖,滿滿一箱美鈔在閃爍的霓虹燈下發著幽幽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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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郇心下卻是一驚,馮敬想要拉攏他。可他並不想跟洪威扯上關系,這錢是萬萬收不得,收了沒關系也得變成有關系,這趟渾水他不能淌。

還沒來得及婉拒,馮敬便先發制人陰下臉,「你不會想在我的弟兄面前,下我面子吧?」李之郇身後的黑衣人走近了半步,威脅意味甚濃。言下之意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這人翻臉如翻書,李之郇呵呵一笑。眼睛彎得狐狸似的,「既然馮少這麼說,我也只好卻之不恭了。」

馮敬舒展開精致的五官,笑得和藹可親,說出的話卻頗為尖銳,「李公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看你的行事方式,果斷利落,八面玲瓏,不知為何甘願待在秦越底下,做他的跟班?」

「馮少的意思是?」李之郇挑了挑眉,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卻不明說。

不得不說馮敬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是那種讓人放松心情,覺得他人畜無害的好看的人。可李之郇清楚的知道這是個危險的人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日大龍綁架冉樂樂,本來勝券在握,卻在最後關頭被自己的兄弟出賣背叛,他不得不聯想到這位面如冠玉的馮少。

大龍出事,洪威沒有追究,反而積極配合警方把大龍的剩餘勢力一鍋端了,聽說連他的妻兒也沒能幸免,這種雷厲風行又趕盡殺絕的做法。跟當年的他的父親一模一樣,虎父無犬子。

「你值得有更好的去處,」馮敬不再跟他打馬虎眼,索性明著說,「我知道你倆是世交,也曾受過些他的一些恩惠,但該報的,你這些年都報了。你不會一輩子給他打工吧?」

對於馮敬把自己和秦越的關系查的那麼透,李之郇並無太多驚訝,只是心裏有些不舒服,他討厭從別人的嘴說出他備受恩惠的話。